《妇贵荣华》第36章


“绝对没有!”姚大郎举手打包票,“我们是这样想的,安排时四郎拜邱远之先生为师,成为其关门弟子。随后安排时四郎与画界大师对垒,让时四郎因时家的彩墨与邱远之先生的指点大获全胜,之后我们派人放出消息,让人注意到时四郎用的彩墨,这样彩墨得以宣传,时家晚辈也能因此扬名。”
时广山听了之后沉吟片刻,问道:“四郎他尚且年幼,怕是……”
“年龄越小,效果才越好,轰动才会越大,年龄大了反而无趣了。而且,时四郎也十二岁了,论起拜师年龄已经是晚了些。更何况,邱远之先生的大徒弟,如今也才二十二岁而已。”姚大郎说着,品了一口茶,随后不动声色地将茶放回到桌面上。
茶叶不是好的,煮的时候又放了太多的盐,还加了些许香料,弄得汤不汤,茶不茶的,真真难喝。
姚大郎与印五郎混久了,嘴巴都刁钻了许多。
时广山的脸色不好看。
的确,他想代替时映菡去挑战画师。可是听姚大郎的意思,他们希望是孩子去挑战,那样更有冲击性,还有就是,时广山年岁大了,想拜师什么的,怕是有些不妥了。
贵族后人,都是六、七岁时有些天赋,就会去拜师学艺,从小培养可塑性强。年纪大了,渐渐成形,就不好教了,这也是常理。
像时广山的年龄,再去拜师,那就是笑话了。
“一定要拜师吗?”
“不是名家的弟子,那些丹青大师会愿意搭理?或者……干脆就接近不了吧。”
这一回,时广山哑口无言。
不是一个圈子的,很难收到请柬。外行人上去就说挑战,怕是会被直接轰出去。
“能拜邱远之先生为师,这是时家后人的荣幸,为何时中州如此犹豫?”姚大郎给予了致命一击。
作为家主,就该是以光宗耀祖为己任。这时广山处处显露出不想让时家后人出息的样子,居心何在?
这事若是传出去,时广山脸面都别想要了。
列祖列宗都会出来闹鬼吓死他!
时广山当即露出微笑来,笑道:“姚大郎说得是哪里话,我们也只是在谈生意罢了。不知邱远之先生可愿意多收几个徒弟,我时家晚辈的配色都是……”
“时中州说笑了,收徒不是秋天收割蔬菜,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徒弟多了,其他徒弟的含金量就低了,您不会不懂吧?”姚大郎都服了时广山了,真是异想天开,是不是下一句就要问:可不可以晚一些,待他的嫡子长大成人之后由他的嫡子来挑战。
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时广山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再思量思量。”
这是下逐客令了。
姚大郎客气了几句,便离去了,时广山连送也不送。
送姚大郎出去的,居然连管事都不是,而是一普通小厮,其中的怠慢可见一斑。气得姚大郎银牙直咬,心中将时广山骂了百八十遍。
碰上这样的家主,真不知是不是上天就让时家就此没落下去了?
可怜了时四郎,有着那样巧夺天工的配色技艺,却只能受尽屈辱。
050 为何突变(一)
时广山进入房中的时候,依旧是面色阴沉。
杜氏早早就听闻了关于彩墨的事情,这几日时广山也一直在为此事忧心,当即笑眯眯地为时广山奉茶:“瞧阿郎整日为时家操劳,妾心中甚感心疼。”
时广山见到年轻的杜氏,不由得面色缓和了些许。
论相貌,杜氏不敌甄氏三分风采,可这份体贴却远远超越了甄氏。尤其是甄氏总有一种自怨自艾、怀古伤今文弱气质,让人怜爱,时久了就会厌烦了。
如今看来,杜氏很符合他的心意。
“这些目光短浅的商户,不能参加科考,之后任由他们折腾出天来,还能有什么成就?只是吃穿用度要好一些罢了。在长安城,可并不是有钱就能买下宅子来的。不是官,宅子大了都会被罚,可见他们的地位低下。他们居然还敢来威胁我!”时广山说完,握紧了拳头。
“阿郎,您不是说这事再缓缓,待我们去了长安做官,再议此事吗?到了长安城,这彩墨怕是更有销路。”
听了杜氏的话,时广山不由得冷笑。
“他们还以为我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人可以合作了呢!殊不知,我是要去长安做官的。”
杜氏瞧着时广山,既觉得骄傲,又有些担心。
在徐州,六品官员是大官。可是在长安,五品官员如蝼蚁,街上随便一名郎君,都有可能是大世家的后人。时广山又是个没有背景的,该如何立足呢?
怕是长安的墨生意会更难做,说不定给不出印五郎的价位。
到时,后悔都不成了。
再说,招惹了印五郎也不是什么好事。以他的身份,随便给谁写一封信,打压时广山绝对是小菜一碟。
“我觉得啊,阿郎不如就与印五郎合作了。”杜氏突然开口。
时广山听了皱眉,问道:“为何?”
“先让印五郎将彩墨的名头打响了,我们也好卖不是?只要我们跟他们规定,只卖徐州附近的地方,其他地方他们不许管,然后我去长安之后就容易多了……”
时广山一听,当即觉得极妙,不由得心情转好。
“还是夫人聪慧。”
“还是夫君想得通透,不然妾也不敢乱说。”
“既然如此,我过两日便给印五郎送帖子,让他们带着三娘去学学制作彩墨,让二郎也跟去。要不,让大娘也扮上男装跟去?”
“这怕是不成。”杜氏一听就笑了,颜比花娇,“大娘身材丰腴,穿男装一准被认出。说来也怪,为何三娘与大娘的身材会差这么多,三娘瘦弱得可怜呢。”
原本还在笑呵呵的时广山当即脸色一沉,十分严厉的骂了一声:“你胡乱说什么昏话?夸你几句,你就不知道北了不成?”
杜氏嫁入时家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时广山如此阴狠面容,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也没说什么啊,时广山不该生这么大的气才对。
时广山却不理会杜氏,甩袖离去。
杜氏依旧是十分愕然的,直到时广山完全离开,她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
时映菡难得地赖床。
制作彩墨时需要调用异能,可惜她的异能是有局限性的,需要损耗元气。她这几日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今日只觉得浑身疲乏,起床都有些难。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祖母那里吃了早饭,回到院子里面便又躺了一会。
谁知,时广山却来了。
他进入时映菡屋子的时候,时映菡堪堪下床,披上了外衣。
“我当你多努力地制作彩墨,原来就是躲在屋子里面偷懒的,你留在府中还能为时家做点什么?”时广山进入屋中,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
时映菡被骂得措手不及,有些愕然:“儿今日觉得疲乏,只是想休息片刻。”
在时家的规矩,在屋中无非就是绣花习字,时映蓉更是天天在院子里面无所事事,晨昏定省迟到,午睡也是每日必做的事情,为何她连休息片刻都不成呢?
谁规定闺女就得为家里做事了?闺女恪守本分不就可以了吗?
“我看你是疲于挑拨大姐与继母之间的事端,才会如此疲乏!”时广山说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脸上尽是嘲讽。
“儿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娘已经到我那里哭诉,说你在帕子上做手脚送给继母,诬陷于她,借此挑拨她与继母之间的关系。”
时映菡一听,便明白了过来。
时映蓉已经倒打一耙了。
上一次帕子的事情,她本想息事宁人,什么也不想管。可是时映蓉还是得到了消息,认定了她与杜氏是一伙的,随后对她落井下石一番。
时广山对时映蓉一向宠爱,又知晓她一向没有什么心计,反而是时映菡心思深沉一些,会相信也不奇怪。他完全就不记得,时映蓉身边,还有一名精明的刘妈妈!
时广山信任时映蓉,却不相信时映菡,这着实令她寒心。
“父亲说得有趣,大姐与母亲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儿女挑拨吗?”时映菡说着,也笑了起来。
时映蓉与杜氏水火不容,这是有目共睹的,时映菡去加一把火,也只会引火烧身,反而多此一举。
有点脑子的人,怕是都不会如此做。
时广山微怔,随后恼羞成怒:“混帐,看到大姐与母亲这般关系,你难道就不能劝阻一番吗?”
“儿曾劝阻大姐,她却将我的奴婢痛打一番,随后还如此诬陷于我,大姐这般令我寒心,我又如何去劝?儿只想护着六郎,让他不被波及进去……”
时广山大怒:“你这是在说你大姐的不是了?你是她的亲妹妹,难不成还怀疑她要害你?”
“大姐是我的亲姐姐,还不是到父亲那里哭诉,怀疑儿?儿是您的亲女儿,您还不是怀疑儿?”时映菡说着,悲痛欲绝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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