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昏而嫁》第39章


是爱我的。」
证明?如何证明?这一个要求让宋清月霎时就瞪大眼睛,明明她说的是:如果我真的要爱,你冯洪健是第一人选!这厮将如果这样一个重要的假设给去除,将虚拟语气变成了现在进行时,她她她,她实在不知道怎麽去证明!
宋清月低下头来,面对一个正在喷火的火山,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不惹怒他。
冯洪健抬起她的下巴,含怒道:「看着我!」
她抬头看他,盈盈大眼里含着几丝愤怒几丝恐惧。
冯洪健再三忍住怒气,问了一个令他心碎的问题:「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她惊讶了,昨晚她看两位邻居在自家阳台吵架,虽说此事有点诡异,可是这点小事怎麽传进他的耳朵?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在我家阳台装的摄影仪?」她倒没有注意到,难道是针孔的?
见她一脸惊吓欲言又止的样子,冯洪健怒火熊熊燃起——是真的!那卤鸭大妈说的是真的!他一声怒吼,一拳下去,将办公桌打裂了一只桌角,他的手也渗出了鲜血。
清月惊呼:「你的手流血了!」说着,要抓住他的手。
他却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都反剪在背後,她痛得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冯洪健!你究竟怎麽回事?一大早就像发了疯一样?」
「你昨晚是不是和隔壁那个郭允权在一起?说,是不是?是不是?」他另一只手大力地握住她的下巴,那力道捏得她的下巴隐隐生痛,她痛得眼泪横流:「还有他的女友。他们是翻阳台到我家来的——」
话音未落,身边的椅子被他一脚踢起,撞击到玻璃门上,玻璃哗啦啦碎裂一地。
他紧闭双眼,万分痛苦道:「看来,人家说的都是真的!我看到你阳台上的白鞋还不相信,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仍然相信你,可是你竟然全承认了——」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闻此言,宋清月反而平静下来,她不再挣扎,口气平静地问:「你听谁说的?怎麽说的?」
冯洪健颓然松开她,双手摀住脸:「小区门口卖卤鸭的大妈,她说——她说——昨晚你和隔壁男人在阳台幽会,被他女友捉奸,三人在阳台大闹,清月,我那麽爱你,你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做?」有晶莹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被人含血相喷,对於宋清月而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是这一次,她的心像是被许多把钝刀子割裂着,她咬破了嘴唇,用最平静的语气问道:「冯洪健,你相信了?你相信别人说?你相信那一只白鞋?你不相信我?」
冯洪健抬眼,只见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淌,他惊道:「清月,你的嘴唇!」说着,便要伸手为她擦拭血迹。
她一挥手,挥去他的假惺惺的关心——他不相信她,他怀疑她,他的拥抱他的热吻要来何用?她内心大恸,表情恻然,可是背却绷得笔直:「你走吧,我还要办公。」
她那双曾经美丽如一江春水的大眼睛,此刻结满冰凌,他的心颤抖起来,他伸手抱住她——她没有挣扎,可是身体也如冰块一样冰冷坚硬。
他的怒火不知飞向哪里,内心哀鸣起来:冯洪健,你为什麽要这样,如果清月真爱的是郭允权,那麽你同他竞争便是,为什麽,为什麽要对她发这样大的脾气?
她抬起下巴,仰脸桀骜不驯地看他,眸光阴冷,他心疼地看见,她雪白的下巴被他捏出了青紫的指印,他心疼地吻她的下巴:「月儿,对不起,不管你是不是爱他,我都一如既往地爱你。」
第一次,宋清月对他的吻没有挣扎,她冰冷而坚毅地接受这个道歉之吻,眼眸中闪射出嘲笑的冷光,可却依然沉默。
他吓坏了,搂住她,不住道歉:「清月,原谅我,我不该发这麽大的脾气,你说一句话,说一句话好吗?」
宋清月嘴角扬出一个讥讽的微笑:「冯公子,你确定你所有的话说完了?说完了,请出!我要开始办公了。」
冯洪健张大嘴巴,怎麽,这个女人怎麽又变成初识她的冰冷模样,她的温柔与羞涩呢?他搜索她脸上的表情,除了一片冷涩,他再未读到其他信息。
她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挣脱他的怀抱,抬起双腿下地:「那好,你不走,我走。」
这一转身,看见销售点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原来刚刚的巨响和大吼声已经引来乡亲们。
打头的正是豪爽的洪大嫂,她一脸焦虑地看着清月:「弟妹,小两口吵架不要怄气太久,俗话说,床头吵床尾合。你们这个样吵法,是很伤感情的!」她低头扫视这散落一地的废墟——想不到一直笑嘻嘻的冯洪健,发起火来竟然这样可怕,火力全开。
清月抬起手擦一下唇角的血迹,默然无声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她的心也碎成一片片——他不理解她,不相信她,宁愿相信旁人的只字片语,他还说爱她?难道爱一个人是建立在不信任对方的基础上吗?
一个高大的男人挤出人群走过来,关切地问:「发生了什麽事情?宋小姐?」
门外的阳光如此强烈,那男人背着光,宋清月一时没有认出来者何人,只听身後冯洪健大喝一声,冲了上去,挥手便是一拳!
丶第五十五章 我的血中血
那男子高大的身躯向後倒去,震动了玻璃门,一块黏在门上的碎玻璃剧烈地晃了两晃,终於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力,向前飞溅出来,那男子飞快转身,躲过了那锐利的碎玻璃。
可是冯洪健却红了双眼,吼叫着:「郭允权,你这混蛋!」疯了似的扑过去。
眼看这锐利的玻璃会扎入他的胸膛,清月的心被拎到嗓子眼,想也没想的,她伸出双手推开冯洪健,那块锋利的玻璃便一个猛子扎进了她的怀里,霎时,她雪白的衣裙溅出了血红的涟漪。
她胸口剧痛,只听见冯洪健失去心魂般地喊了一声:「月儿!」整个人便软绵绵倒下去。
好冷,好黑,好湿,她整个人在一片虚空之中漂浮着。
「月儿,你最想见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千斤重,她心中默念:难道我已经登上西方极乐世界了吗?不是说四季如春花香四溢光明温暖吗?为何她感觉如此又湿又冷?
不,不,她不能死,她还有父母要赡养,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要抚养!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心中大喊着:我要见英英,见父母!
「还有呢?」那温柔的女声继续在她耳边呢喃。
冯洪健,他还好吗?她记得她晕倒前,他发疯一样流着眼泪手握住了玻璃,想赤手将那块扎进她胸前的玻璃拔出来,鲜血从他白玉般的手掌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她的心口。
她的心微微疼痛起来:这个爱吃醋又鲁莽冲动的混蛋,他还好吗?他有没有失血过多?
那温柔女声笑起来:「你睁眼啊,睁眼看呀。」
她剧烈地抖动着睫毛,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张开紧闭的双眼:触目一片雪白,她转动着生涩的眼珠,这才发现自己为何一直感觉又湿又冷——因为那床头人的眼泪已经流成河。
冯洪健趴在她的床头,像是一百年没有睡过觉一样,胡茬凌乱,双眼血红,泪迹斑斑,那一脸焦急又痛苦的神色在她醒来那一刻变为欣喜欲狂,他伸出完好的左手握住她的胳膊:「清月,你醒了!终於醒了!」他流着欣喜的泪水,泪水已经打湿了清月的手臂,从母亲去世後,他还没有这样痛哭过。
清月看着他裹得密密层层的右手,心中如巨石碾过般疼痛,连嗓子也沙哑了:「你的右手受伤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将头埋在清月的手心里,流着眼泪道:「对不起清月,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他不应该怀疑清月是否爱他,从她为他挡玻璃那一刻,他的心像是死了一般,见她面无血色的倒在他怀中,胸口又开出那一朵艳丽夺目的血牡丹那一刻,他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一样心中咆哮着:不!她不能死!命运之神不能如此残酷,一次又一次夺去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
而此刻,他跪地俯首吻着她的手,流着眼泪:「感谢上天,你活了过来,不然,就是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将你抢回来——」
「啧啧!能不能不要说这麽恶心的情话?」一把慵懒的女声响起,艳丽的红云推门而入:「我说冯洪健,你不乱怀疑我们清月,不就没有这麽多事?一点点小伤,你有必要吼叫成那样?告诉你,急诊室里你砸坏的东西我已经照价赔偿,等会找你的秘书报销。」
清月皱起眉头,看样子这个新鲜出炉的破坏男又血洗了急诊室,她挣扎着要坐起,冯洪健连忙按住她:「清月,你还是好好休息的好,流了那麽多的血。」
卓红云帮助清月坐起,撇嘴道:「冯洪健,我看该休息的是你。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