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系大侠的诱惑》第2章


“师兄,你这一回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为兄离开嵩山派,在少林寺盘桓了一阵,听少林寺的僧人讲经,在那里遇见了秦家的兄弟俩,他们遇上些麻烦,暂时不能回家,因此托我去长安替他们的父亲送一封家书。”
“原来是这样。我也正要往长安去,不如我与师兄同往可好”
唐非花喜道:“这样自然是好,我们兄弟两年未见,也趁此机会好好聚一回,听说长安的青莲居有上好的酒,绝妙的鱼脍,我们就到那里,一醉方休可好?”
徐鸣风喜上眉梢,连声叫好。两人把之前追人时失散的马寻了来,就骑上马,一同往长安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故事 ,也就从这里开始了。这个故事已经酝酿了七年,如今写出来,一定可以好好写完的。
、长安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长安城似乎总是那样,永远不变,永远不老,永远不倒,永远不死。
长安的百姓总是那样,安然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除了好好生活以外什么都不在意,除了他们的皇上以外什么人都不佩服;长安的胡饼总是那样,又酥,又脆,又甜美,上面满是胡麻子;
长安的胡姬总是那样,睁着碧绿的眼,带着魅人的笑,传着脉脉的情意;跳着奇妙的胡旋舞;长安的才子也总是那样,佩着剑,鲜衣怒马,高扬着骄傲而秀美的头,作出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引东邻美人的一瞥。
长安城永远是方方正正,方方正正的外郭,包围着皇城和一百一十个坊。这一百一十个坊也是方方正正的,里面住着那些安然的百姓,还有那些文官,才子,武将,游侠,美人,名妓。
罗红红就住在长安,就在这里,胜业坊。离东市很近,从早到晚都能听见东市里的喧嚣。
传说罗红红的这间屋子在大历年间曾经住过一个有名的美人。那美人歌舞都非常擅长,模样也极美。传说她父亲是个王爷,母亲是王爷的婢女。传说那美人嫁给一个才子,后来那才子考中了进士,却负心娶了别人,那美人也就香消玉殒了。
常有喜欢寻访古迹的人寻到这屋子,罗红红就请他进来,来人若是肯出一两银,罗红红便请他喝自家酿的酒,又指点那美人住过的房间给他看。
若是肯出二两,除却酒,就有几般肴馔了。罗红红有个小丫鬟,名儿和那美人的丫鬟一样,叫做浣纱。她吩咐小丫鬟浣纱准备一盘鸡,一碟鱼脍,两样小菜。
罗红红会把那美人的故事细细说给他听,告诉他,那美人有多好看,那才子写的诗有多华丽。告诉他,才子和美人新婚的夜里,那才子立了个什么誓,那才子为什么娶了别人,那美人为什么死,她死的时候,又说了个什么誓。
若是肯出到五两银子——那恐怕不是一个人了,定然是一班三五个好友,若是如此,罗红红就备下好茶招待,让小丫鬟浣纱到街上买了蒸饼和胡饼,从花根下挖出埋了三年以上的好酒,再亲手下厨,整治一桌宴席:蒸一只鸡,一尾鱼,切一盘肥嫩的羊肉,调制上好的汤水,做几种精致的小菜。
菜齐全了,她就在一旁作陪,语笑嫣然,为客人弹琵琶取乐。客人吃尽了宴席,再上两三种时令鲜果或是点心。若是夏天,就上一道凉凉的酥山,上面放上院里樱桃树结下的樱桃。若是冬天,就上一碗暖暖的酥酪。
若是有单身的客人,银钱又给的极阔绰的,那便是要在这里留宿的。吃罢了酒,罗红红就为他歌一曲时新的曲子,或许再跳一支舞。而小丫鬟浣纱在床帐熏了浓浓的香。罗红红亲自服侍他宽衣,解开罗衫的衣带,与他一同睡下。
若是那客人年纪轻,容貌俊美,喜欢风雅,就会对她说些甜美的言语,与她写下盟约,藏在枕下,两个人指着山河日月表达自己的恋情永远不变。
清晨临走时,似乎如生离死别一般的悲伤,还会立下来日一定相见的誓言。然而再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这人永远不会再来了。而明天,又会是别的客人,口中虽然说着相似的誓言,眼睛里看着的,却不再是昨天的人了,枕下藏着的,也会是一纸新的盟约了。
无论多么真切的誓言和盟约,都是都做不得准的。
她把所有客人留下的盟约都用浓香熏了,放在一只小小的香奁里。有时候没事,会拿出来看看,她看着这些泛黄的故纸,就会想起那些人的眉眼来。这些盟约有的写得很感人,看得她有点想哭,可是她从来不哭。
写下这些话的人她大多很喜欢,这些话她也很喜欢,但是从来没信过。
这就是罗红红的生活了。
不管你信不信,长安的私娼,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是今日似乎不同。
这一日,罗红红倚着院门,向着外面看,她看见一个人,来到她的院门口。
那个人真年轻,他才刚刚满了二十岁,他穿着雪白的衣袍,腰间佩着黑色的剑。那个人真美,身材颀长,雪白的皮肤,剑眉星目,唇角带着淡淡的笑。
她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像个小女孩似的兴高采烈地跑到他身边去。
她听见那个人对她说:
“红姐姐,我回长安来了。”
那声音很温柔,可是罗红红望着他,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笑慢慢淡下去,眼里的神彩也有些改变。她看了看他的眼睛,低下头,轻轻的唤了一声:
“唐非花……公子。”
唐非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两年了,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她还是穿着红色的罗裙,那深深深深的红色,那妒杀石榴花的红色,映在他的眼睛里,让他想起两年前第一次与这个女人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第一次到长安,住在与师门相熟的秦家,那时候他与师弟徐鸣风刚刚参加过武林大会,两个人的武艺,让所有武林人士都为之惊叹。
那一天下午秦家的两兄弟在家里摆酒宴请他们师兄弟二人,说是祝贺他们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大获成功,成了人人瞩目的少年英豪。那一天傍晚大家都醉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傍晚,那天大家一同喝酒,他性情一向少年老成,生怕醉了让外人笑话,因此不肯多饮。而师弟徐鸣风却不待旁人劝酒,只是一味豪饮,直喝得两颊绯红,堪比桃花,身子无力,斜倚着椅背,模样十分妩媚,竟与女子无二。
那时候秦家兄弟看着风儿,看得目瞪口呆,他有些气,却不能说什么。那孩子的一头青丝是蓬蓬松松的,似乎有些凌乱了,却挡不住那秀媚的神情。他醉眼微饧,唇角含笑,双唇吐出醉人的音节:“花师兄,你为甚么不喝酒?”
他只觉心中一荡,与这师弟相处十数年,早知道他相貌美若女子,却从未做过他想,不知他竟能妩媚至此。想到这里,不觉气血翻涌,心旌摇荡。幸而他饮酒不多,尚能自持,当下定了定神,向着风儿笑道:“风儿,你喝醉了。”
风儿站起身来道:“师兄胡说,我哪里喝醉了。”说罢,那孩子就端着一杯酒向他走过来。踉踉跄跄,如玉山将倾。那天风儿如同往日一样,穿着红袍,那红袍的颜色,却似乎比往日更加艳丽,越发显得风儿体态风流,如姣花照水,如弱柳扶风。
徐鸣风摇摇晃晃走过来,把那一杯酒端在他的唇边,要喂他喝了。他无法推却,只得饮尽了那一杯。抬头看他一双醉眼似醒非醒,两片朱唇似笑非笑,恁般动人,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有头野兽在怒吼,他逃了。他担心自己再待在席上,会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他害怕。他知道秦家兄弟在后面喊他,然而他只装做听不见。他逃出了秦家,跑得远远的,在长安的街上乱走,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就是那天他看见了罗红红。她穿着红色的罗裙,与风儿的衣袍同色的罗裙。那深深深深的红色,那妒杀石榴花的红色,映在他的眼睛里,有着清晰的影子。
他觉得罗红红好像和他的风儿有些像。他觉得罗红红松松散散、似乎有些凌乱的发髻很美,施着淡淡脂粉的、红红的面颊也很美,那一身红色的,与风儿衣袍同色的罗裙更是美。他觉出罗红红的美了,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不说话,她也看着他。
就这么站着,好长时间,足有一刻钟。不过唐非花觉得时间也许更长,可能是一个时辰,一天,一个月,一年。他想一直站在这里看着那红色,一直看到他忘却了自己,只能记得这眼前的红。
忽然这个女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猝不及防,他来不及躲闪,不,不对,真是来不及吗?那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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