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你的爱》第97章


海’是我国的龙脉之地,根据我们族人的传说,此湖水之深,之洁净,走遍了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之所以称它为“北海”,就是因为它是极北之地的一处深渊,它狭长弯曲宛如新月,颜色湛蓝通透如蓝宝石,据说北海的深度从来没有人知道,还有传说从它的湖底可以直通东海的龙宫。
“哦……”宛眉抬起目光望着他幽深清澈如北海的目光:“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此时此刻……”独孤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冬季,那片北海已经是天寒地冻,它被冻成了一面大镜子,仿佛水晶宫一般美丽,我想念那里。”
“你……想念寒冷?”宛眉被他拉着,来到帐后的空地,已经有兵士架起了篝火,天寒地冻之时,北海国的士兵却没有躲在帐篷中取暖,而是围在篝火边烤肉,传递着烧刀子的烈酒,一人一口。
见到独孤湛来了,这些士兵并没有噤若寒蝉,反而和他打成一片的其乐融融,有的将手中的羊腿递给他,有的将喝了一口的酒壶也递了过来……
独孤湛来者不拒,与这些人身着狐裘,人高马大的男子打成一片,宛眉皱眉向后退,难道这人竟然会让她茹毛饮血一般的和这些人一起吃东西?
这这这……简直就像野人一样,宛眉瞪着独孤湛拿出一把银质的小刀,从火上烤着的羊腿上,片下来一大块肉,然后那肉被递到她的面前……
“吃吃看!”独孤湛唇角轻佻的一抿:“毒不死你。”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瞪着宛眉,贵为一国的王子,他递给一个小小的副使的食物,这小子竟然不接?是不是活腻了?
“呃……”宛眉接过那把小刀,如果不是她看错,小刀上挑着的这块肉上还有血津,她迟疑着望望独孤湛,独孤湛微笑,脸颊上有一个好看的酒窝:“吃吧,吃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
他凑到宛眉的耳畔低声说:“忘了说,你要是嫁到我们这里,天天吃的都是这个。”
宛眉咬牙,这男人真的以为她不敢吃?闭眼,张嘴,一口咬下去……嗳?还真的挺好吃的,难得难得,又咬一口,羊肉已经事先煨入了味,在火上烤得火候恰恰刚好,肉嫩,唇齿留香。
独孤湛静静地看着她一口口的吃掉那些烤肉,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拿下一个酒囊,拔去塞子,递给她:“喝!”
周围的人群在宛眉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之后又恢复了刚刚的喧闹,这些士兵觉得这弱不经风的中原小子开始融入了他们的文化群,顿时注意力又都转开了。
独孤湛一点也不顾忌别人的感受,直接将宛眉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坐好,然后北海国的宴席才刚刚摆开……
事实上,北海国的酒宴一点也不比夏禹国差,这露天席地的宴会别有一番风味,大家烤着火,筵席开始一道道的上来,这是流水席,各式各样的菜品流水一般的上来,很多奇怪的食材宛眉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这一次真是开了眼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源源不断的菜品竟然没有止歇的样子,独孤湛举起酒杯啜饮,然后在宛眉耳边说:“怎么样,吃饱了?”
“何止是吃饱了?”宛眉摇头:“这宴席单让我看就看饱了,说说,这叫什么宴啊?”宛眉知道,这男人宴无好宴,请她吃饭,哪有这么简单?
“哈哈,这种宴客方式在北海已经司空见惯了,这叫流水席,大厨不停的做菜,而客人却是流动的,来了吃,吃完了走,这宴席正规的是要吃个七天七夜呢。”
“哦……亲王殿下不会也要请我吃个七天七夜?”
“不!”独孤湛微笑着举杯,席间的喧闹一下子停住:“众位兄弟,孤王早就说过,来者是客,我们北海没有什么娱乐助兴的节目,今天,酒足饭饱,咱家弟兄们一起上马送来敏大人和他的副使回边城吧,顺便我们打猎助兴。”
“好!”这些兵士酒足饭饱,回答声如雷震天一般。
“好!牵马来!”独孤湛站起身,他伟岸的身躯几乎令宛眉窒息的压迫着她的神经:“我们送来大人一程。”
刚刚还嬉笑怒骂的军士一瞬间褪去了休闲散漫的表象,整盔贯甲之后,数百名骑兵拥着宛眉以及来敏的座骑呼啦啦的驰出了营盘,宛眉很气愤,这独孤湛仍然骑着马不离她的左右。而另一边的来敏被几位北海国的副将簇拥着,近不得前。
宛眉虽然对北海国的这些粗鲁的士兵没有太多好感,但是她也不得不暗自承认这些独孤湛身边的亲随士兵,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的金戈铁骑,一只体形小巧的鹞鹰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独孤湛几声唿哨之后,它盘旋而下落在他的肩上,宛眉侧头仔细打量,这鹰……长得不大,不过却是眼神犀利,金色的瞳仁如电光火石一般,双爪上覆了一层雪白的毛,而双翅展开来,也不过尺余,但是速度却是极快。
“海东青!”宛眉惊讶的叫道:“这是海东青,我在前朝的画上看到过。”
“呵呵……海东青,我北海国的神鹰,体形虽小,却能与大它数倍的天鹅搏斗,傲视草原的巨型金鹰也不是它的对手。”独孤湛爱怜的伸出手腕,那海东青就神气活现的停在他手腕上的皮护腕上。
“嗯,确实神奇。”宛眉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早已忘记了要以激怒独孤湛为己任。
“噢噢噢……”兵士们突然呼喝着催动坐骑:“是麋鹿。”
“啊?这就要狩猎了?”宛眉吓坏了,抓紧了缰绳,生怕那些呼喝着追赶猎物的士兵们将她撞倒。
独孤湛站在马镫上,举目远眺,一抖手腕,海东青呼啸着盘旋而上,独孤湛摘下背上背的强弓,回首对宛眉道:“马上就好。”
什么是什么啊? 什么马上就好?
宛眉正纳闷呢,只见独孤湛从箭匣中抽出一支造型奇怪的弓箭,那箭的箭头做得似乎比正常的箭头长了一倍,只见他弯弓搭箭,弓弦响处,那支箭呼啸着飞了出去。
宛眉终于发现,这是一支响箭,也就是所谓的“鸣镝”,独孤湛的鸣镝所射之处,是远在十数丈之外的一只成年公鹿。可最令她惊讶的,是这些独孤湛手下的兵士,看到独孤湛弯弓搭箭,他们也同时弯弓搭箭。
伴着独孤湛的鸣镝的响声,他手下的这些亲随们的箭也都发射出去,这是一个非常壮观的场面,万箭齐发,仿若飞蝗一般追随鸣镝而去。
一起都发生得太快,就是一眨眼的时刻,那头好端端的公鹿就被射成了刺猬。
七 鸣镝
宛眉一下子握紧了缰绳,被过头去不想再看,实在是太血腥了……
“为什么不说话?”独孤湛回首望着她问道:“你觉得太残忍?”
“难道你不认为残忍?”宛眉惊讶地回望他:“你射杀一头鹿,犯不着弄这么大动静吧?”
“弱肉强食,本就是规律。”独孤湛突然勒住马缰绳:“我累了,今天,就送你到这里吧,下一次,婚礼上见。”
“婚礼?谁的婚礼?”
独孤湛冷笑:“你说呢?”
“会有婚礼,不过……”宛眉收住下一句没说,她想说的是,绝对不会是你和我的,宛眉在来之前已经将北海国王室的内部纷争了解了八九不离十。
北海国的可汗独孤永裕膝下有五名皇子,本来那位的独孤洵是独孤永裕罪宠爱的皇妃生的,应顺理成章立为太子。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位睿亲王独孤湛却在三年前突然出现在独孤永裕面前,他的手中,据说有独孤氏正妃之子的信物,这位失踪多年的皇子的出现,一下子打乱了独孤永裕所有的安排。
独孤永裕没有否认这位神秘皇子的身份,还封他为睿亲王,位列五名皇子的首位,但是,也仅仅是将他放到首位罢了,独孤湛没有真正的兵权,除了他的亲随卫队,她无法单独调动北海国的军队。
独孤湛要她走,宛眉应该立马转身离开才对,可是……她不知怎么的,目光无法从那个被射成刺猬的麋鹿身上移开:“你刚刚说,你射出的那支箭,叫什么?”
“鸣镝。”
“鸣镝,能给我看看吗?”
独孤湛挥手,早已有士兵去拔了来,拭干血迹双手奉上,宛眉接过来,沉甸甸的箭杆黝黑中泛着暗红色,那是一缕干涸了的血丝,宛眉将箭调过来,箭尖冲着独孤湛比划了一下:“你这只鸣镝射向任何地方,你的这些弓箭手都会追随着它?”
独孤湛看着宛眉将那只鸣镝缓缓举起,箭尖指向他的眉心,两个人相距也不过一丈远,宛眉平举着这只箭对准他的眉心:“如果现在这支箭射向你呢?”
独孤湛笑了,他不笑的时候满脸的严峻神色,现在一笑,脸上的线条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当然,所有的箭都会跟着它……前提是我的这些兄弟知道这一箭是我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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