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帝唯一的手》第38章

我打了个寒颤。
陆致说道：“对不起……”
我这才笑，说道：“怎么你只会说这句。”
陆致沉默，片刻才说道：“本来想抄近道的，一时大意，居然忘了还有些对头。对了，老师，那个警官你认识吗？”
我听他问，就随意支吾过去，当下，陆致便骑车，送我先去医院。
其实那赵警官，我之所以不想跟陆致提，是因为这件事跟夏子谦有关。
只因夏子谦产业做得大，所以树大招风，有了小启之后，又因他生意上的罪过些人，发生了几起恐吓事件。夏子谦为了安全起见，便在我的手机上装了定位系统，又找了警局的熟人，就是这名赵警官，倘若有朝一日遇到危险，我就拨打一个特定的按钮，定位系统就会自动发送信号，然后警局就会即刻派人来。
这些话，我自然是不能跟陆致说的。
到了医院，自有医生来替我处理伤口，我最怕的就是医院同医生，这一场苦，却势不可免，将衣裳慢慢地解开，才想起里面的衬衣扣子都没有了，忽然哭笑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衬衣跟风衣都不可避免地残破，竟然连身体也是。
那医生手法纯熟，虽然如此，仍旧疼得我冒汗，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帘子一拉，有人匆匆进来。
我一抬头，却见是张慎。
捂着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臂，换上了张慎替我找来的衣裳，我才松了口气。
慢慢地将事情的经过跟张慎说了，他的眉毛一直皱着，最后反而是我安慰他：“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放心吧。”
这时侯，外面陆致也进来了，见状说道：“老师好了么？”
张慎本是坐在我对面，见状起身，无声地看着陆致。
陆致却不看他，只望着我，说道：“老师，好了的话我们走吧，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我听了这话，急忙起身，走到陆致身边，伸出左手将他的手拉起来，说道：“先前我看你手上有血，你受伤了是不是？”
陆致任凭我抓着手，说道：“我没事的。”不知为何，他的神色黯黯的，似乎不太高兴，跟先前那个兴冲冲骑着车、出现在陈博年车外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只好同张慎告别，张慎不理陆致，只对我说了些好生小心之类的话。我自然是答应了的。
学校一时去不了，就打电话回去，找人帮忙看着，陆致说道：“老师你放心，我交代了，他们不会闹事。”
我很稀奇看着他，说道：“什么你交代了，他们难道会听你的？”
陆致淡淡地说：“别的班不会，不过我们班没人敢不停。”
我笑出来，竟忘了手上的痛，说道：“好大的口气啊。比我还厉害么？”
陆致这才低下头，又有些无精打采。我说道：“你是怎么啦，是不是刚刚伤到了？”
陆致望我一眼，很是愧疚，说道：“是我害你受伤了。”
我这才恍然，急忙笑着说：“什么，这个别在意，不过是小伤，也幸亏你拉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陆致叹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他不故作天真或者腹黑的时候，竟然有点老气横秋，看得我很是惊奇，原来他竟有这样多的不同面目。
当下陆致就送我回家，进了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想起小启，一时也觉得黯然，默默地走到沙发边上坐着，拿起小启平常玩的一个小布袋熊，在手里端详。
陆致关了门，走过来坐在沙发对面，看了我一会，问道：“老师，你是不是很想念小启？”
我答应一声，然后才反应出不对，就抬头看他，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陆致说道：“我先前想知道老师在哪里，就第一时间给小启的幼稚园打电话，得知小启被人接走了，我就知道老师你是在你前夫家里……嗯，那个大律师的车子我见过，所以也记得，在那条路上，一目了然。”
我惊异于他的聪明跟果断，然而到底心中记挂小启，就说道：“夏……嗯，我前夫……他把小启带走了。他要跟我争。”
陆致目光锐利的望着我，说道：“他对老师做了什么？”
我听他这样问，略微觉得脸红，就说道：“没什么，他那个人，……嫉妒心比较强一些。只不过我以前不知道，他发作起来这么可怕，恐怕也是因为我把他逼急了，不过，要不是他以前没有留任何情面给我，我又何必如此。”
陆致说道：“老师你做得对，我支持你。”
我看着人小鬼大的他，说道：“感谢你的支持。”虽然如此，到底是强颜欢笑，小启不在家，我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只是对着陆致淡淡笑了一笑，就又低头看着玩具熊，想了一会，想到夏子谦说的那些话，想到我可能真的夺不回小启，眼泪不由地就流出来。
正泪眼朦胧，旁边纸巾递过来，说道：“老师，别哭了。”我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来擦了擦，自嘲说道：“怎么回事，好像从我开始倒霉，每一幕最倒霉的场景都被你遇到了。”
陆致站在我的跟前，我擦了擦眼睛鼻子，低下头玩着玩具熊，说道：“你一定觉得我这个人很失败是不是？”忽然很想大哭一场，却只好忍着，眼泪扑啦啦地往下掉。
陆致静了一会，才又说道：“不是，我觉得你很好，老师，为了那个烂人不值得这样，你放心，小启一定也会回来的。”
我眨了眨眼，虽然是小孩儿安慰的话，却也觉得心里有一丝希望，就一笑，说道：“竟然需要个孩子来安慰了……我……”
还要再说，陆致忽然弯腰下来，略微侧了侧头，我正半低着头，不知他要做什么，他向前一靠，嘴唇轻轻地贴在我的唇上。
一刹那，好似被雷劈中，我僵在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亲密接触，小白兔，乃在玩火啊。。。╭（╯3）╮
36
36、对不起　。。。　
陆致弯下腰来，微微转头，我只觉得眼前阴影笼罩下来，微微一昏，就觉得唇上微热，又极软。
刹那之间，整个人惊呆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伸手向着陆致胸前一推。
惊慌失措之下，用力很大，陆致也似乎没有防备，向后一倒，竟然趔趄跌在地上。
我霍地起身，伸手指着他：“你……陆致……你……”回手捂着唇，一时有些怀疑方才的只是梦境，语无伦次。
陆致坐在地上，仰头看我。
我看了他一会，心乱如麻，所有事情好像都赶着一块来了，伸手摸了摸额头，闭了闭眼睛，才又说：“陆致，你该走了。”
陆致慢慢起身，说道：“老师。”
我伸手制止他说话，说道：“刚才的事情我当没发生，以后也不容许再有这样的事出现，你回去吧。”
陆致望着我，说道：“那假如，我忘不了呢。”
我转头看他，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好说道：“你、你说什么？”
陆致双眼静静地望着我，说道：“我是说，我忘不了刚才的事，——非但忘不了，还会继续做，老师会怎样呢？”
我看着他无辜而执着的双眼，恼怒之下，抄起桌上的杯子，向着他脚下一扔，说道：“出去！”
杯子落地，变成碎片四处溅开。
陆致看也不看，面色如常，反而上前一步。
我伸手握拳，浑身发抖，说道：“站住，给我出去！”
陆致望了我一会，说道：“对不起，老师。”他忽然笑了笑，摊开手，说道，“……看样子我选了个最糟糕的时候。”
陆致走后，我浑身虚脱，好像没有一点力，伏在沙发上，如果不是心里还牵挂着小启，真想就这么死去算了。
时间到黄昏，一直到晚上，房间光线昏暗到完全黑下来，我一动也不想动，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
一夜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刺眼，浑身酸痛，头疼欲裂，从沙发上坐起来，目光转过空荡荡的房间，又看到地上跌碎的一个杯子，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茫然转进卫生间，勉强冲了个澡，出来之后，擦干镜子上的雾气，缠绕的发丝之间，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无神双眼，自觉惨不忍睹。
慢慢将头发吹干，动作之中，想到平时小启都会在身边，乖乖地自己刷牙洗漱，我会同他对视一眼……然而现在……镜子里的人眼圈迅速红了。
换了件衣裳，拿了包，我打开门走出去。
一路捱着头疼，打车到了学校，周围都是学生们朝气蓬勃的脸，冲着我高高兴兴地打招呼，我牵强地笑，快速进了办公室。
自然有老师上来，问长问短，问我昨日为何匆匆离开下午又没有来，我只好随口敷衍了。
翻看了一下课程表，上午有一节课，便翻开课本备课。
早自习的铃声敲响之时，办公室有人敲门，我心不在焉，揉着太阳穴说道：“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