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姮醉时君不醉》第3章


阮姮打断她,问道:“名字?”
来人眼里的目光一震,答道:“小的天枢!”
“行栖七星之首?”阮姮脱口问道。
“是!”
阮姮向前走了两步,扫了眼这个跪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天枢,平静道:“行栖门,我自然会去救的,至于你---”
“你”字的话音刚落,阮姮的右手狠狠地一抬,以指为剑,凌厉地割破了天枢的喉咙。
天枢捂着喉咙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阮姮道:“你也不能留!”随后扬声对候在院落外的人说道:“郑管家,把尸体处理了。”
“是!”郑管家拿着一瓶气味熏人的毁尸水和一个小布袋走进了偏院。

花光柳影,鸟语溪声
更新时间2013129 19:23:28 字数:4389
第三章花光柳影,鸟语溪声
阮姮接过了郑管家手中的小布袋,往肩膀上一搭,脚轻踮地,便跃过了王府西南角偏院的围墙。
牧逐君曾在室离阁时告诉过阮姮,恭顺王府的西南角距离行栖门最近。
一路西行,等她到了行栖门,没有想象中的火光冲天,也没有预料中的浴血奋战,甚至,连兵器交戎的声音都没有。
暗夜寂寂,树影婆娑,行栖门前,六个紫衣人和两个蓝衣人将一个白衣人围在了中间,所有的人都手握长剑,场面却是在僵持着。
阮姮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对峙人群的外围,暗暗地观察着这以一对八的场景。
然而,这九个人都太专注,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咳咳!”阮姮故意地咳嗽了声,意思是,我来了。
结果,九人的十八道目光“唰唰唰”地扫向阮姮,阮姮邪邪地一笑,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指了指他们,扬声道:“那个,哪位需要帮忙?”
站在中央的白衣人神色一凛,冷峻的面容里透着诡异的白色。
“你貌似很需要帮忙呀,年轻人。”阮姮冲着白衣人扬了扬下巴,然后看向两个蓝衣人中身材较高的那一个,“惜颜毒可不是很好解呢,对不对,古姑娘?”
古奇七听罢浑身一颤,仍故作镇静道:“你,你是谁?”
阮姮轻松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道:“阁主夫人。”
“阮姮?!”另一个蓝衣人不禁吐出了这个名字。
“对呀,居翡涧,不太幸会,我还不想杀你们俩,滚吧。”阮姮淡淡地说出了“杀”字,仿佛就像吃饭一样寻常。
居翡涧和古奇七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身影立刻消失在阮姮眼前。
“一下就解决了两个,姬雪意,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谢谢我!”阮姮抱着双臂,靠在身后的槐树树干上,悠闲地说道。
那个白衣人毫不动容,而围住他的六个紫衣人却同时提起了手中的剑要向姬雪意刺去。
“别着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哎,我最讨厌别人不听我说完就打断。”阮姮故作沉痛地感慨了下,从肩上的布袋里掏出了六根狼毫笔。
姬雪意正要提剑迎击,只觉眼前一个素色身影一晃而过,飞速地穿梭在了六个紫衣人之间,行动之快,卷起一阵尘土。
下一刻,紫衣人纷纷倒地,胸口的位置,多了一杆狼毫笔。
“多管闲事!”姬雪意不领情,收了剑,顿声道。
阮姮不在意,拍了拍手,把布袋扔了,对着姬雪意扬眉:“能走吗?”
姬雪意冷哼一声,刚要迈步,便觉四肢无力,气血逆流,当他以为自己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腰却被一只纤细的胳膊从身后给抱住了。
然后,姬雪意整个人被阮姮横抱起来,阮姮叹息道:“小子嘴硬!多管闲事的是你师父,别瞪我,对了,按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师母,看在你中毒的份上,奉茶就以后补上!”
姬雪意方想还嘴,阮姮便带着她向恭顺王府的方向掠去。
等他们到了西南角的偏院,郑管家早已处理好了天枢的尸体。
阮姮抱着姬雪意稳稳地落地,命令道:“郑管家,去皇宫里把太医院给本王搬过来,哪位太医要是敢不来,本王明日就拆了太医院!还有,行栖门前有六具尸体,你去处理!”
“是!”郑管家一抱拳,立刻窜出了王府。
阮姮扛着姬雪意,边往客房走去,边感慨道,这郑管家,大内高手出身?
忙了一宿,解了姬雪意中的惜颜毒,安置好了这个别扭的行栖门主,推开客房门,阮姮便见到了郑管家与太医院十几位太医像树墩似的站在院子里。
“嗯,毒解了,辛苦各位太医了,赏金本王会请郑管家送到你们的府上,散了吧!”阮姮疲惫地挥了挥手,而这群提着药箱的太医们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三更半夜被郑管家从床上拎起来,等来了以后,又在这恭顺王府里站了半宿,没见到病人,合着就是罚站呀?
阮姮伸着懒腰往王府的正厅走去,用手揉着酸疼的脖子,对跟在身后的郑管家说:“我一会儿要去上朝,准备衣服,我不穿朝服。你送太医们出去吧!”
郑管家大吃一惊,却也不忘应声,等她回头准备请太医们离开时,才发现一个个老太医都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阮姮离去的方向。
相比之下,郑管家觉得自己已经镇静许多了,不过,这恭顺王爷上朝,还是头一次吧?恐怕今早过后,京城里又会爆出一条大事吧,就是多年拒绝参政的世袭爵位恭顺王爷阮姮上早朝,涉朝政。
在喝了十杯花草茶、跑了八次茅房后,阮姮终于换上了素底青蓝色印花的衣裙,这会儿,她正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呢,末了,开口对她的车夫说道:“郑管家,没想到你还会赶车。”
手里拿着马鞭的郑管家坐在马车外摇头苦笑,这个王爷,有现成的车夫不用,非要让她赶车。
“你别郁闷,要是别人,我还不放心呢。”阮姮懒懒地在车厢里补充了一句。
郑管家点头,忽然想到王爷看不到她点头,于是答:“是。”
“不用等我,我自己回去。还有,回去后把我的朝服都收起来吧,以后用不上了。”
郑管家眼皮一跳,眉头不禁紧缩,这王爷,是怎么了?
马车停下,阮姮灵巧地跳了下去,冲郑管家挥了挥手,然后阔步走进了皋陶朝的皇宫。
立在正殿之中,阮姮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周围的多道目光,还能读出不同目光的不同含义:
“恭顺王爷活着来上早朝,真是罕见。”
“恭顺王爷还活着,更是罕见。”
“恭顺王爷终究是想为国出力,实为罕见。”
“……”
阮姮在心里总结道,恭顺王爷出现在这里,就是个罕见。
随着侍者细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阮姮跟着朝臣们跪了下去,三叩九拜后,方提裙站了起来。
“恭顺王爷,可好?”女皇在龙椅上缓缓开口。
阮姮抬头,望向她的这位堂姐。不同于阮姮的潇洒淡然,女皇阮熏是那种看上去就宽仁慈厚的人。
阮姮出列,拱手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切都好。臣有一事启奏!”
女皇似乎也很意外,抬抬手道:“宣!”
阮姮恭敬道:“微臣此次出访室离阁,有辱使命,不仅未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还几乎丢了性命。现微臣愿将功补过,接管室离阁在中原最大的组织行栖门。微臣将致力于发展行栖门,让其为我朝所用,为陛下所用。请陛下准奏!”
牧逐君,你不是说“救雪意,杀七星,保行栖”吗。
女皇微微颔首,冠上的金帘稍稍晃动:“恭顺王爷一心系国,无罪过之说。朕命你接管行栖门,准奏!”
“谢陛下,愿陛下万寿千秋!”阮姮又跪拜了下去。
出了正殿,阮姮转过侧殿,越居庸亭,度万山圃,入姹紫轩,出桃花坞,穿花度柳,一路顺着盘旋曲折的小路,拐到了后花园。
迎面而来的,是花光柳影;传入耳中的,是鸟语溪声。
正值暮春,繁花已谢,阮姮踩在满地的花瓣上,远远地,就听到了有人低低的吟诗,声音婉转,语气悲凉: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请沾扑秀帘。”
阮姮再往前走几步,瞥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蹲坐在一片花瓣之中,纤纤玉手拾起一片,爱怜地放在手心抚着,口中却继续吟着: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看着那弱柳扶风的身姿,阮姮抬手,轻轻地挥了几下,空气中便立刻有了几股柔柔的气流,而那些落在地上的花瓣顺时也飘飘然地一跃而起,绕着吟诗的人起舞。那个吟诗的人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飘在空中的花瓣,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阮姮垂下了手,所有的花瓣便都翩翩地落在了吟诗人的长发、肩头、衣服上,那个人低低地啜泣着,阮姮不忍,叹了口气。
“谁?!”
阮姮不想吓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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