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来生》第44章


然不敢低估他。
“既然你自称是英雄好汉,那有本事就跟本姑娘比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压寨夫人,要是你输了,必须立刻放我走!”后赞瞧印尤裳有几分气魄,更是喜爱起来,“好,比什么,你说!”
“我刚进来时瞧见院内养的有鹿,我们就比射鹿。”
后赞仰天大笑,“射鹿,就凭你的箭术?”
印尤裳的唇拂过一丝不经意的笑,“没错,就凭我!我们每人必须一箭取鹿命,鹿倒断气!”
后赞觉得这个扮男装的女人倒有趣,“好!”
后赞从箭壶里拈了枝白翎箭,他将弓张满,“姑娘,我就不客气了。”印尤裳做了请字让他先射,后赞微眯狭目,“嗖”的一声,白翎箭瞬间离手扎进不远的鹿身上,本在奔跑的鹿顷刻倒地,“怎么样,现在可以当我的压寨夫人了吧?”
印尤裳冷哼了一声,她引开整面弓,细弦绞于指上深深勒进皮肉,手指处早就结了痂已无初学射箭的痛苦,她搭上箭翎,屏息静气的盯着悠然散步的鹿,鹿两眼间仿佛就是靶心,印尤裳狠狠的瞄准着,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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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乌金双手将印尤裳环抱,他紧握印尤裳的左手持弓,右手包裹住她的手背拉动绷紧的箭弦,耶律乌金专注的望着前方,深邃的眼神带着认真的霸气,箭是特制的,箭锋上刻有螺旋形的浅槽,蘸以大量的迷药。
印尤裳有些不习惯,她本打算略微后退一步,却是撞上耶律乌金的胸膛,“尤裳,学好了,无论猎物还是人,射箭射眉心方可一箭毙命,倘若你射的是胸口敌人不会立刻死去,最后一丝气息足以取你的命,唯有眉心才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击之力,也正因为射眉心不可避免的会看到敌人的眼神,但绝不可因此而怜悯!”耶律乌金的呼吸就在印尤裳耳边,他话毕猛地松手,印尤裳尚未反应过来,羽箭已深深的透过了靶心。
耶律乌金将弓丢给印尤裳,弓比她想象得更重,她独自拿起竟有些吃力,耶律乌金却上了马,“一直盯着靶心看,什么时候将靶心看得同草原一样无边,那你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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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盯着鹿看了许久,后赞甚至以为印尤裳不打算射的时候,“咄”的一声,箭居然不偏不倚的射中鹿的双目间。
壮硕的贼匪蹲下查看两只鹿,高声报道:“一箭毙命,姑娘获胜。”
后赞极不满的看了眼他射中的鹿,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后赞转身看着印尤裳,她眼中仍是一如往昔的淡泊。
“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后赞甚是佩服,来,我敬姑娘一杯酒,权当是为姑娘践行!”后赞按照约定将行囊还给印尤裳,并特意为她备下骏马一匹。
印尤裳也不推却,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甘甜如蜜,与她在契丹常饮的烈酒丝毫不能匹敌,契丹的酒可谓干脆爽辣后劲浓醇,印尤裳都数杯不醉,可她喝了这糖水般的蜜酒,却愈发晕眩起来,仿佛天地都在颠倒变形。
“姑娘,你没事吧?”后赞将手中滴酒未碰的杯子扔掉,他露出奸诈的笑,伸手将险些昏倒的印尤裳搂入怀中。
印尤裳蓦地明白过来,原是他的酒里下了药,“你,你好,好生卑鄙。”印尤裳腿不住的发软连站也站不稳,后赞竟将她打横抱起,“美人,叫你给我当压寨夫人你还不愿意,现在愿意了吧?”
“你,你放开我。”印尤裳已是有气无力,人如虚脱般完全瘫倒在后赞怀中,后赞已是急不可耐,伸手便要去扯印尤裳的衣服,印尤裳发懵的挣扎着,可身躯却难移动半分。
“大哥,少爷来了!”外面人匆匆来汇报,后赞刚碰到印尤裳的衣领,却听到外面的禀报之声,只得无奈的问:“少爷来了,这么快?”后赞显然异常害怕这位少爷,他四下看无可藏匿之处,竟扛着印尤裳将她放于大厅侧帘之后,“行了,美人你先呆着,等我招待完少爷再来看你!”色胆包天的后赞将印尤裳搁于地板上便出门迎接。
第42章 况谁知我此时情 
“少爷,来,您坐!”后赞巴结的为来人擦拭座椅,众人前呼后拥着这位少爷入上座,“少爷,您今日怎么来了?”
“怎么,后赞你是不是又劫路人了?”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印尤裳有些听不清,轻风吹动帘子,厅外甚是亮堂,印尤裳躺在暗处,厅外人很难注意到她,印尤裳艰难的移动着渴望能开口,可半晌却虚弱得只能发出嗡嗡的低声。
“后赞哪敢啊,少爷您整日派人赏我们银子,我们岂能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后赞恬不知耻的编着瞎话。
上座之人极不屑的侧了下脸,朦胧之间,印尤裳却看清了他的脸,双目狭长相貌妖冶,笑容里仿佛透出一种邪气。
刘承佑!
印尤裳的牙用力咬在唇上,直到咬出一排整齐的印子,才略微保持半点清醒,可想喊已是喊不出。
“对了,这位是景默,权臣景延广家的公子,今日特从汴州赶来。”刘承佑介绍着,众人慌附和道:“原是景延广家的公子,久仰久仰。”
印尤裳并不知景延广为何人,她只隐约瞧见这位叫景默的公子坐得离她最近,他背身与众人谈笑风生,“二少爷,现在您总该相信我的诚心了吧?”
刘承佑望着景默,亦是不卑不亢,“自然,景少爷胆敢只带侍从就穿过我兄长的边境,千里迢迢赶来同我商议,我岂有不信之理!”
众人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只有他们对视着,电光火石般谁也不肯让出半分,“的确,有刘承训守境,北平王自然是高枕无忧,只是日后二少爷恐怕难有出头之日了。”
刘承佑蔑视的瞥了眼座下的后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后赞,你即刻去找数十名精心训练的死士,这次务必取了刘承训的命!”
不可以!
绝不可以杀她的承训哥哥!
印尤裳的牙深深陷入唇中,她将唇咬得几乎惨白,脸色却更是白得慑人,她胸腔内仿佛有种撕裂的痛楚,可最后却只能发出低微而含糊的呻|吟。
景默笑了,“二少爷真是厉害,死士居然都养在城外,北平王如何也想不到躲藏的贼匪竟是二少爷手下,众人皆以为您玩世不恭,却没人留意,您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刘承佑的狭眸魅惑迷人,“哼,他们不过也就是一群饭桶,整日还得我护着,这几年不知派去多少死士了,居然连伤都不曾伤到刘承训!”
原来是他,原来处处谋划要害死刘承训的竟是他的亲弟弟!
刘承佑端起腻白无瑕的玉杯,他摇曳着杯内酒水,漫不经心的道:“不过,这次不同了,”他颇有意味的冲景默笑了,“过去苏谨戎处处帮刘承训,看在苏逢吉的份上我一直未动他丝毫,可如今恐怕他只会葬身于刘承训的剑下!”
苏逢吉效忠于刘承佑,可偏偏他儿子苏谨戎誓死要保护刘承训,刘承佑曾答应过苏逢吉绝不会伤苏谨戎,如今印尤裳的出现……
真是一举两得!
刘承佑持杯的手稍稍有力,手背却已是青筋暴起,他实在迫不及待了,他每一刻都在等着刘承训的死!
刘承佑眉峰微扬“后赞,你这几日可曾见一个独自过出城的女子?”
后赞愣了下,他慌趴到刘承佑的鞋边,“少爷,怎会问起这个?”
刘承佑看不惯他谄媚的嘴脸,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没什么,只是府里丢了名女眷,你若是见到即刻通知我。”
后赞抹了下额上的细汗,结结巴巴的问:“什么女眷,能劳少爷您如此费心?”
刘承佑觉得日后印尤裳似乎用处并不大,便闲闲的道:“只是府内一个偷了东西的女婢罢了。”
后赞一听大喜,本以为自己险些玷污了印尤裳,若是放她走,刘承佑定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刘承佑开口说不重要,他便可私下占为己有,后赞想着越发笑得合不拢嘴。
暗影里的印尤裳满身虚汗,她身边除了细尘毫无一物,她艰难的移动着手臂,终于费力的取下耳垂上仅剩一只的碧玉耳坠,她伸手用尽全身力气扔了出去,只是孤注一掷,却不想耳坠刚好砸到离得最近的景默。
景默只觉有异样,他低头看脚边竟是一只小巧的耳坠,景默的紫金袍盖到鞋边,耳坠又玲珑得不易察觉,他趁旁人不注意便捡起紧攥于掌心内,回头之时,风微微吹动帘子,阴暗的厅内居然躺着个瘦弱的女子!
景默握碧玉坠的手异常冰冷,想必屋内定是后赞抢来的良家女子,可他若贸然开口,似乎于礼不合,况且此处又是刘承佑的地域,他岂不是多管闲事……
“景公子,这茶可好?”后赞瞧见景默不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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