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国卿城》第87章


百姓们一根毫毛。”
有这样的好事?不用打仗而在烽烟四起中坐享安宁?士兵们面面相觑,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卿禾。
卿禾双臂一扬,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道:“对大家而言,只要能过安生日子,王权掌握在谁的手中并不重要,卿禾以性命担保,无论凤伏以后的王权是在谁的手上,大家都能安居乐业。”
这句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去,只要能过上太平无事的好日子,至于是谁称王,王权如何更迭,与他们并无多大干系,这就是说,他们不用再打仗了,他们可以回去同父母妻儿团聚了。
这话由着兴奋的士兵们一路往后传递,很快地,二十万士兵都明白了此事,他们放下了手中持着的剑,都奋臂欢呼起来。
卿禾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着眼前这一片欢腾的情景,她笑了笑,对着身后的寂玉道:“都过了午时了,你吩咐大家收拾妥当,趁着天色还未黑,早些集军,启程回去王城吧。”她说着,从袖中掏出来兵符,放在了寂玉的手中。
寂玉急忙道:“卿禾,那你呢?”
卿禾浅浅一笑,神情从容,“我自有我的路要走。”
寂玉跪了下来,双手将兵符捧到卿禾面前,恳求道:“请公主带寂玉一起走。”
她叹息一声,扶起了寂玉,紧紧握着寂玉的手道:“不是说以后便是姐妹吗?我哪还是什么公主啊,不过也是平凡女子罢了。你不必跟我一起走,青国不一定是我长久的安身之处,你先带兵回去王城,沈话现在状况甚是不好,姐姐一个人在王宫,身子不好,沈舟又年幼,有你留在王宫打点,凡是也能周全点,回去之后,将这二十万将士好好安顿,虽然仗是不打了,但是军队必须存在,这样不就不怕青国会出尔反尔。这是我托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不许拒绝我啊。”
寂玉眼泪流了出来,反握着卿禾的手不说话,卿禾又道:“而且,你和梳云也都不小了,待得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便要好好打算你们的终身大事。”她笑笑,伸手拭去寂玉的眼泪,“若是那时你还执意要跟我一起,便来找我吧。”
“卿禾,卿禾。”寂玉一声一声地唤着,扑入卿禾的怀里,泪如雨下,卿禾眸中也闪现着泪光,两人在这高台上紧紧相拥着,此次一别,再相逢,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卿禾——”花青玊匆匆地上了高台来,拉着卿禾的袖子唤道,面上尽是焦急之色。
“怎么了?”从未见过青玊如此惊慌,桑卿禾松开了寂玉,替青玊抚背顺气,道:“慢慢说便是了。”
花青玊气息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方才又吃得太饱,现下肚子突然疼得打紧,他手指指肚子,额际渗出了一滴冷汗来,糟糕了,要拉肚子了。
卿禾无奈地道:“你匆匆来找我,不会就是要跟我说,你要拉肚子了吧?”
“不是不是,你快些——去看看沈话吧,我等下再来找你。”花青玊实在撑不住,丢下这一句话,消失在了卿禾面前。
“这孩子…”卿禾摇了摇头,想起今日清晨沈话的异样来,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了心间,她对着寂玉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沈话。”
寂玉将兵符攥在手心里,郑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你放心吧,寂玉定会完成卿禾交待的事情,等这些事情都了结了,寂玉会去找公主的。”
卿禾唇畔勾起笑意,梨涡深陷,彼此之间早就默契极深,话不必说太多,她懂寂玉的心意,寂玉同样也知她的牵挂,抛下了身后的千军万马,卿禾旋转脚步,转身下了高台。
快步走近了沈话的帐篷之中,但见沈话面色死沉地躺在床榻之上,她心下一紧,奔上前去仔细查看他的状况,才刚触碰到他的手,却发现他周身已经僵硬,卿禾猝然落泪,颓然地跪在了地上,摇晃着沈话的身体,急急唤道:“沈话,沈话,快醒醒。”
无论卿禾怎么唤他摇他,沈话仍旧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眸,卿禾带着哭音道:“怎么会这样,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怎就病入膏肓了?”
她正伏在榻前流泪时,沈话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费力地举起手抚在她的发丝之上,气若游丝地道:“傻姑娘,别哭啊。”
卿禾抬起头来,含泪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花素泱对你施了灵术?”
沈话摇摇头,笑容虚弱地道:“生死有命,别太在意。”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又道:“只是如今见你为我流泪,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卿禾气道:“说什么傻话,你要好好活着,还有姐姐和沈舟等着你去照顾呢!”
他含笑望着她,嘴角缓缓地流下了一道血丝,张口欲说话,却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床,被褥上,衣裳上,到处皆是触目惊心的红色。
卿禾的泪落得汹涌,她虽然一直是排斥着沈话,也曾对他有过恨意,甚至是起过杀心,在这一刻,却只希望他能安然无事。
“别哭了,若还有来世,我会听你的,好好地待郗若,然后生一堆孩子。”他强撑着的眼皮缓缓地阖上了,最后一句话像叹息一般地逸入空气之中,“只是我尚还庆幸,今生今世,我从始至终爱的都只有你,卿禾,来世我们不要再见了吧,爱你太苦——”
他的手从她的头上重重地跌落了下去,一直蹙紧的眉头此刻却舒展开来了,像是终于从这人世从这一生的爱而不得中解脱了,只是唇角的鲜血却始终汩汩地留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沈话之死2
青玊和军医进来时,见到的便是浑身沾满鲜血的两人,沈话身子已经僵硬,满脸的鲜血中,已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噙着一抹笑,又似乎是在叹息着,而卿禾跪趴在床沿,满衣襟的鲜血,她怔怔地望着沈话,面色从容,眼角犹见泪痕,眼里却无泪。
见此情景,年少如青玊,亦是心生怆然,心里一片凄苦,他清亮的眼眸闭了闭,轻轻招手,示意军医退下,自己却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卿禾,他想陪着她,他能理解她心里的痛,不能代替她痛,便只有陪着她,同她一起痛着。
而帐篷的外面,夕阳掩去了最后的一丝余晖。
“王上,寂玉姐姐在外面等着你,她已经点好兵了,请你移驾回王宫。”碧桑便大声嚷着边冲了进来,却不料一头撞到了青玊的后背上面,原本是呆立在那里的青玊,哪敌得过力大无穷的碧桑这一撞,脚步一趔趄,身子往前伏倒在地上。
碧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本想扶起青玊道歉,孰料眉头一抬,看见了一摊血水中的沈话的青玊,她“啊!”地大叫一声,顾不上摔倒在地上的青玊,惊呼着向卿禾跑了过去,待看得仔细了,才发现沈话满面的鲜血,卿禾则一动不动地坐在沈话面前。
碧桑心中发怵,伸出手来想摇醒卿禾,看着她悲恸的神色,却又不忍心,碧桑朝着沈话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营帐。
“小碧,王上呢?他病情如何?可以上路吗?”寂玉见着碧桑出来,忙问道,二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帐篷都已经撤了,只等王上沈话领军了。
“寂玉姐姐——”碧桑一看见寂玉,便哇地一声哭了。
“怎么了?别哭啊,慢慢说。”沈话缠绵在病榻,寂玉一个姑娘家,不便擅闯,唤得碧桑进去替自己请王上启程,却不料这丫头没请着王上出来,反而眼泪汪汪地对着自己哭。
“王上——王上死了!”碧桑揉着眼睛,抽泣着道。
“什么!”寂玉大惊。
碧桑抽抽噎噎地继续说道:“我进去时,只见卿禾姐姐伏倒在王上的床榻之前,而王上身子已经僵硬了,他们身上,都是红色的血。”
碧桑忆起方才那触目的红色,心里仍是后怕,姐姐生舟舟时,她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血。
寂玉心里担心卿禾,于是放开碧桑,抿唇肃容,快步走入了沈话的帐篷之中,碧桑止了眼泪,也跟着进去了。
“青玊,王上为何会突然暴毙?”寂玉见着眼前的情景,终是相信了沈话已经亡故了,只是她不解,昨日沈话还好好的,他甚至还准备御驾亲征,这才不过一日,竟然就逝去了。
“是花素泱!”青玊咬牙道,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憎恨之意,“沈话为了救我和碧桑,只身去赴花素泱的约,花素泱那阴险的女人竟然对沈话下了灵术,她说,若是沈话不想方设法阻止卿禾跟着落下拓回去青国,沈话便会在今日日落之前咳血而亡。”
“可是,可是现在天是黑了,卿禾姐姐没有去青国啊。”碧桑不解地发问。
寂玉闭了闭眼睛,无力地道:“恐怕是卿禾在高台之上整顿三军要撤回王城,让花素泱知道了。”
卿禾听着三人的说话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但每一字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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