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国卿城》第33章


首,有数不尽的雅致和风韵。
微微发麻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只能如此,才能抵抗心头汹涌着的各种情绪。
值不值得?他问自己。
可有后悔?他惨然地笑,从未予以示人的脆弱从雾蒙蒙的眸里扩散开来。
桑卿禾,本王是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地离开的,是你无知地闯入本王的世界,是你自己将心交到本王手上的,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即使本王骗了你,利用了你,本王绝不容许你退缩。
眼波一动,雾气渐散,清癯的容颜挂起一抹笃定的笑容,不管如何,即使她得知了真相,他也务必会留下她,这是他现在唯一确定必须要做的事情。
人烟罕至的郊外,花青玊沉默地跟在卿禾身后,他们已经出了青城,只是还未走出太远,周围一片漆黑,看不清楚四周的风景,他的眼睛却熠熠生辉,紧紧地锁住卿禾的身影。
“青王。”一直不说话的卿禾突然间唤道。
“嗯?”
“我答应了他,半年。”声音微微地低了下去。
花青玊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急急地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袖,问道,“你后悔了?你还想回去?他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十岁的孩子,对于男女感情之事的纠葛,却是看得分明,实在是为卿禾不值,就像当初,当娘被花子期所负,他便立即劝说娘离开王宫,离开自己的父王。
“青玊,你还小,不懂这些,感情的事,岂是能有自己做得了主的。”她在夜色中凄然地笑,盈盈望着来路,“不管真相有多残酷,顶多就是在他不爱我之上,再加一笔孽障而已,但是,完成这半年的约定,我无愧于心,也算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花青玊失望地松开了她的手,倒退一步,低低地叹道,“你都决定了是吗?既然如此,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吧。”
她反手拉住他,像是不允许他逃脱一般,借着稀薄的光亮,往回走,花青玊无奈地被拖着走,只想用灵术狠狠地敲敲卿禾的脑袋,不知道落下拓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幻汤,让她为了他,竟如此地委曲求全。
才刚及城门,便看见大批的侍卫涌出城门来,有人提着灯照过来,看清了她是位姑娘,往后一招手,立即有几名侍卫走了过来。
“我们在奉旨寻找失踪的瑢珲王妃,你们是何人,深夜在城门外徘徊?”一个侍卫眉目凛凛地问道,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卿禾猜这些劲装盔甲的侍卫绝对是落下拓一手培养出来的手下,讲话的态度和行事方式简直像极了他,还未开口,花青玊就懒懒地道,“你凶什么,这位姑娘就是你们要找的瑢珲王妃。”
侍卫一惊,把灯笼提高照着卿禾,另一个黑衣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这侍卫的身后,鹰眼薄唇,带着阴冷的气息,只看了卿禾一眼,便拱手道,“请王妃速速回府,王爷还在等着你。”
他往后一招手,立即有顶轿子抬了过来,像是早有准备,卿禾看在眼里,猜得出落下拓对找到自己是势在必得。
第四十二章 貌合神离
两人上了轿子,数十名侍卫在轿外随行护送,风忆紧紧跟在轿子的旁边,他方才已经飞鸽传书通知给王爷了,这么多年的主仆,他自然是能明白王爷的心,也许比落下拓自己都要明白他,王爷为了桑卿禾难得地失去了方寸,而且是不止一次。
七年前落下拓救下桑卿禾的那日,是他领着侍卫去寻找为猎可蒙犬而单枪匹马入了青河的落下拓,也是他奉了王爷的命令暗中在卿禾身后打点,替她除去那些跟踪她的杀手,让她顺利到青城投奔姨娘。
一晃眼,就是七年,他仍然是落下拓身边最为得力的心腹心下,而当年那个遍体鳞伤的落难公主,如今是不知不觉地牵扯着他主子心的倾城美人儿了。
软轿在黑夜中穿行,卿禾坐在轿内,从不断被风吹起的轿帘缝隙中往外望去,冷清的街道,魑魅的夜色,完全没有除夕那夜她和落下拓从皇宫回王府时那么热闹。
花青玊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这些天日日在绮梦楼折腾,今日又走了那么久,许是累了,歪着头,靠在她的肩上,已经睡沉了。
约莫一个时辰,轿子就稳稳地听到了王府门口,有些昏昏欲睡的卿禾被翡翠惊喜一惊一乍声音给震得身子忽然一顿。
“福爷爷,你看,王妃回来了——”
随即是老福透着笑意的声音,“还不去请王妃来,你们,快去把膳房的热着的饭菜送去偏厅。”
“不用了,福爷爷。”卿禾掀帘而出,声音清冷地道,转身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花青玊牵了出来。
花青玊半睁开眼,打量了下王府门口众多家仆迎在门口的阵仗,实在撑不住,眼皮又耷拉了下来,任由卿禾牵着自己,下意识地迈着脚步跟着她走。
“都这么晚了,大家都早些去歇息吧。”她道,脚步未停地带着花青玊回了自己的院落。
一干下人面面相觑,老福想到仍然把自己关在书房的王爷,沉重地叹了口气,隐隐感觉王爷和王妃之间,有大事发生了。
翡翠默默地跟在卿禾身后,想上前帮她去扶着花青玊,却被她以眼神制止了,轻声告诉她,让她也早些回房歇着,有事明天再说。
秦如欢也是夜深未眠,直到听到侍女来报,说是王妃已回府,她才冷冷地道,“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谁又得罪了她还是,闹性子不回来,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居然这么纵然她,还派了风忆去找她。”
侍女帮腔道,“夫人说的是,府中的下人刚刚都在门口迎接王妃回来呢。”
秦如欢冷哼一声,收敛了恼恨的表情,心下琢磨着落下拓此举到底是何意,她跟在他身边多年,自是知道落下拓对桑卿禾的真实目的,一定是因为东西还没拿到手,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回到房间安稳睡到天亮,一夜无梦,醒来才觉得肚子好饿,贝齿轻咬住下唇,愣愣地盯着空气发了好久的呆,昨日在丞相府的一切又在脑海中回放。
好半晌,她才侧身坐起来,雪白的双足在床下探着,寻找着鞋,视线突然扫到了前方背对着她立在窗前的男人身上。
卿禾深深地懊恼,什么时候,她竟然对他的存在这么习以为常,到了已经辨不出来他是否在自己周围。
“王爷——”她轻声唤道,忽然间有种落泪的冲动。
落下拓一袭老青色的长袍,身上并无其他饰物,他回过身来,眼神炯炯地望着卿禾,只那一瞬,眸光放柔,“这些日子是忙着招待珏敏郡主,冷落了你,我来给你赔罪。”
她眨眨眼,定定地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能被忽略不提吗?他一定知道自己为何要离开,不然也不会派人去寻她,她本想着擅自离开,他一定会震怒,没有想到,落下拓竟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给自己道歉。
“王爷言重了,卿禾本是出去透透气,却不想迷了路,若不是王爷派人出去寻,只怕卿禾也就回不来了。”她话中有话地道,细致乌黑的长发垂于肩上,略显柔美,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的笑容来。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回不来的,以后出府去,要多带些人跟着,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卿禾柔顺地点头,任由他走过来,将自己揽入怀里,头轻轻枕在他的胸膛之上,笑意却未及眼底。
“王爷,你让青玊留在王府好不好?”想起青玊,还有前几日的那个夜晚,落下拓的怒气,她怏怏恳求道。
“嗯,好,你开心就好。”
貌合神离的两人,在窗前紧紧相拥,站在门外含苞怒放的迎春花下的翡翠和花青玊,一个笑得傻气,一个却是不以为然。
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落下拓忙于公事,又甚待少在府里,偶尔晚间回来,习惯性地去到卿禾房里,和衣而卧,抱着她睡觉。
隔日清晨,卿禾醒来,枕边已空,梳妆台上却放着他给她带回来的首饰,想是他亲手挑选的,卿禾淡笑着收好,眸底并未暖意,他的真实心意,到底如何,她猜不透,索性再也不抱希望。
倒是青玊,被翡翠取笑了好些天,他那日扮着大姑娘在绮梦楼卖唱的装束,太让翡翠难忘了,一个十岁的少年,穿着女人的衣服却比女人还要漂亮,尤其是,歌又唱的那么好。
青玊无奈地翻白眼,他总不可能告诉翡翠,那些歌声,都是自己用灵术幻化出来的吧。
“懒得跟你说,卿禾找我有事,我先去书房了。”他斜视了翡翠一眼,大人般的口吻,甩袖去了卿禾房间,翡翠在身后叉着腰,差点没气得跺脚。
晃悠着头走进书房时,卿禾正在同一位掌柜说话,城南胭脂水粉铺的洛掌柜,他此刻正犯难地对卿禾道,“王妃,这些账目可都是死账,那些顾客都打着瑢珲王府夫人的亲眷来佘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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