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以借给我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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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芊强忍着没离开，因为接下来是小朋友们的表演，依芊不能让小贝看不到自己。活动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依芊却感觉像熬了一个世纪。小贝一出来，依芊就带着小贝往门口走。“妈妈，我也有小星星哦。”小贝开心地说，依芊挤出笑容，对小贝说：“是哦，小贝好棒！才来五次比赛就能得到小星星了啊。”只要有回答的小朋友就能得到星星，虽然小贝知道的单词没几个，但依芊觉得至少要鼓励小贝的勇敢。依芊的笑容从她抬起头，把目光从小贝身上移开，看到肖阳爸爸冲自己微笑的那一刻凝结。依芊视而不见地拉着小贝从他们一家子面前走过。人潮拥挤，依芊也能感觉到肖阳爸爸的不解。依芊很难过，却无法假装微笑，有点跟自己赌气似地离开了。
今天是平安夜，牧岩给依芊发了祝福短信，却没见依芊回复。牧岩推掉了所有的约会，来到丽园小区东门，管他是哪国的节日，能用上的就是好日子，牧岩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可以再见依芊，当然不会这么放过了。于是牧岩又发了短信“我就在你住的小区的东门，可以出来一会儿吗？”牧岩的摩托车上挂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音乐水晶球，打开开关，便会下起雪来。牧岩觉得送礼物也要有艺术，像依芊这样的女生应该会喜欢这种纤巧可爱的东西。
牧岩正在开心地想着依芊见到这个礼物的反应，却远远地看到依芊牵着一个小孩出现。牧岩有点愣住，下意识把车往墙角里靠。
因为是晚上，依芊只顾着和小贝说话，并没注意停在大门边上的牧岩。
“妈妈，你开不开心？”小贝仰着小脑袋问。
“当然啦。”依芊回答。两个人手牵手走进小区大门。
牧岩几乎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这演的是哪出戏？自己喜欢上有夫之妇？还是一个孩子的妈？有没有搞错？
牧岩把车丢在一边，拔了锁就追了上去，还能听到依芊和小孩上楼的声音，“宝贝，拿了小星星要什么奖励啊？”依芊说。
“嗯，什么都可以要吗？”小贝问道。
“没有哦，要合理的才行哦！”依芊回答道。
听到停下脚步开门的声音，牧岩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大喊着：“罗依芊！”
“妈妈，有人在叫你耶。”小贝天真地说。
依芊皱了下眉头，愣了一下，为什么他能找到我家？依芊赶紧拉小贝进家门，但已经来不及了，牧岩已经像一只发疯了的野兽般出现在她们面前：“为什么？”
依芊把小贝推进家门，“小贝乖，先进去自己玩一会儿。”
“妈妈不请叔叔进来坐吗？”小贝好奇地问。
“不了，妈妈马上就进去，小贝先去玩哦。”依芊温柔地对小贝说着。
牧岩用力地抓着依芊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依芊正视着牧岩：“我骗了你什么？还是我有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
牧岩一时词穷，因为他也找不到依芊说过什么骗了他，“你明明是有夫之妇，还要装清纯，装女生，装可爱，还扔着孩子深夜和别的男人出去，你就不怕你老公生气吗？”
“如果那么想你会舒服你就那么想吧。”因为肖阳爸爸的缘故已非常乏力的依芊一点也不想解释。用力地想挣脱牧岩的手。
“你都是有预谋的，你故意出现在我的眼镜店里，故意出现在我的旅行中，故意在我面前摔倒，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你老公让你不满意了？”牧岩把话越说越难听，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面前这个女人。
“刚离婚没多久就勾搭上别的男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个大妈从楼上走下来，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牧岩听到这句话，手不知不觉松了，依芊忍住眼泪，说了句：“抱歉。”转身走进家门，关上了门。
“妈妈，叔叔走了？”小贝拿着玩具走过来问。
“嗯，我们要准备洗澡了哦。”依芊把眼泪挤回去，露出一个笑容。说完依芊就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般，到卫生间准备洗澡水。对于依芊而言，最难过的并不是牧岩说的话或楼上大妈的误解。脑海里所有的画面都停留在肖阳爸爸和肖阳妈妈开心地聊天的那一幅。
牧岩一个人在依芊家的门口木木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接着就骑着车冲到酒吧，一瓶一瓶地灌酒，喜欢上一个离婚还带着小孩子的女人，自己是疯了吧，一时鬼迷心窍了吧。她一定是想再找个男人嫁了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牧岩这样告诉自己，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依芊淡淡的不着一丝凡尘的笑，还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他无法用贬损依芊来承认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晚他是醉到被人抬回家的。
依芊给小贝讲完故事，帮小贝盖好被子，到电脑前，写下了今天的心情：
（晚上，你让你妻子坐在你身边，两个人谈笑风生，你帮她提袋子，帮她倒水，于是，我彻底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的梦而已，只不过现在我连做梦的权利也没有了。不再让自己如此放纵了。
昙花般午夜的爱情，开得绚烂却无人欣赏。这场无声无息的爱情，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不期而至，难过得彻底，却迟迟未能痊愈。）
依芊在电脑里敲击了这些字，黯然地躺到床上，生活真的像玻璃缸里的金鱼，前面一片光明，却始终呆在冰冷的水域里。
对于牧岩而言，这场爱情也像昙花般吸引了他，但凋零之后却惨不忍睹。连着三天，牧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但很快他又恢复到之前的放荡不不羁，打电动，睡觉，泡吧。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十五章难料之事
“妈妈，为什么你不住在这里呢？”小贝跟依芊撒娇。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依芊陪着小贝跟爷爷奶奶一起吃个饭，就要回家了，却被小贝缠住，虽然依芊很舍不得小贝，但离婚的时候就说好了，一年在松恒那过，一年在依芊这过，今年应该让小贝在爷爷奶奶这过了。于是，依芊摸摸小贝的脑袋：“小贝乖啊，妈妈得回去看看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啊。”
“那我也要去！”小贝要求着，依芊看到松恒爸妈的脸色开始紧张起来，对于他们最重要的农历年，如果小贝不跟他们一起过真的就算不上过年了。
“小贝先陪爷爷奶奶，明天再过去见外公外婆好吗？”依芊开始跟小贝讲道理，但怎么都说不通。最后依芊只好假装生气才把小贝留下。一个人往娘家赶的时候，依芊的泪水不住地落下来。见到爸爸妈妈，依芊又努力挤出笑容，说小贝在爷爷奶奶家很开心，好让父母放心。看着哥哥嫂嫂一家子说说笑笑的，依芊心里有些难过。平日里是挺喜欢跟许久才回来一次的哥嫂聊天的，但今天依芊坐了一会儿便借故说太晚了会冷，就自己回到丽园小区。年三十一家团圆的日子，依芊早早洗澡上床睡觉。小贝不在身边，年也就这么过了。
年初一跟梦涵约好了，要到几个好朋友家拜年的，但依芊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梦涵的电话，给梦涵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依芊以为梦涵忘记了，只好一个人在家发呆。直到傍晚，梦涵才打电话来：“依芊，我现在在医院里。”梦涵的话把依芊吓坏了，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赶。
一到病房，依芊看到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梦涵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眼泪止不住就要掉下来。梦涵的老公在一边陪着，依芊没敢和梦涵说太多话，就站到门口问梦涵的爸爸具体情况：“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梦涵昨天突然发作，口吐白沫，赶紧送到医院来，刚才拍了CT，大脑里好像有一个阴影又像一个钙化点，具体的还要等做磁共振。”
听到这个消息依芊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年近六十却老泪纵横的梦涵爸爸。只好哽咽地说：“叔叔，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病房里气氛沉重，依芊也不敢呆太久，怕影响梦涵休息，呆呆地走回家，刚过完年，大家都刚三十岁，怎么就像到了中年了？
（平日里，笑着谈“气死了”“累死了”“讨厌死了”……总觉得死是我们用不尽的财富。
因为，死对于我们而言有些远，有些陌生，所以，总能拿着死来开玩笑。
当人家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