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东汉》第67章


到这种差异了。因为皇上,只会对皓月笑,只会将皓月抱在怀中。
因为对阴皇后的讨厌,便这样对待她的孩子,多少有些不公平。这是皇上的心结,虽然我曾试图劝过多次,可是效果,几乎为零。
皓月若不是这么聪明乖巧,只怕,皇上也会多疼爱些他,毕竟他是皇上唯一的皇子。
我将他抱起,柔声道:“父皇心中也是疼爱你的,只是,隆儿是男子汉,是大丈夫,不能向女孩那样疼,否则长的太过娇弱,将来如何为皇上分忧呢。”
这些话,我不确定他能听懂,可他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只是为什么,他竟还不会说话呢。
张妈对他的照顾,绝对尽职尽责,不管是衣食住行都是一丝不苟,只怕比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要上心。或许,他只是晚些而已。
是夜。
“皇上,该歇息了。皓月已经睡着了。”
看着皓月熟睡的脸,他有些依依不舍,却还是随我离开了她的卧房。
回到卧房,我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他站在我身后,仔细的瞧着,那眼神,带点专注又有些游移。
“绥儿,你还是这么美。”
我一边梳着发丝,一边道:“我只怕已经人老珠黄了,宫中尽是——。”
他不容我说完,“在我心中,只有你,永远最美。”
“再美的容颜,也有凋落的一天。只不知到了那一日——”
他再次打断我的话,“不管到了哪一天,纵使天塌地陷,纵使我不再是东汉的皇帝——”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下面的话,太不吉利,我不想继续听下去。他的心中,怎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应该是一个皇帝,最忌讳的话吧,他怎么能如此坦然的说出口呢。
“那里,永远都是您的皇位。东汉,必定能千秋万代。现在皇上该担心的,怕是该如何为皓月多增些兄弟姐妹,否则她岂不太过寂寞了。”
“皇后此言甚是。既然如此,那么——”
我突然看到他眼中的狡黠。
我柔声劝道:“皇上也别慢待了柳如烟。据我观察,她确是一名娴静淑女,不论长相才情皆属上品,心性也踏实,自己一个人住着,不争不夺,也没有怨言。皇上也该去抱月楼转转,否则岂不冷落了佳人。”
他突然笑道:“听皇后说此人,倒是人间少有啊。”
我不禁激他道:“怎么,皇上不信?既然不信,不如去一探究竟。”
“皇后想是要赶我走?”
“不敢,不敢。只是,皇上也该想想后代江山,即便不想这些,也该为皓月想想,紫星与她,将来长大了,只怕不对付。该有些弟妹们帮衬着,她将来才不至于吃苦啊。”
皇上继位至今,只有皓月、紫星、刘隆三个孩子,而皓月、紫星又是公主,将来不能继承大统,只刘隆一个,又不知其将来心智才情如何。皇子多些,毕竟也多些选择。
其实,我还有一个担忧,我只怕他的身体,会有什么突发的大症候。而我,一直忙着hougong与朝堂中的事,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去生养。
他沉思良久,“皇后此言甚是。我无论如何不忍皓月受苦。”
这一番煞费苦心的劝说,总算有些成效,他最终还是答应会常去其他宫中走走。
我只能暗自期盼,能多有几位妃嫔诞下皇子,我也好放心了。为皇室延续子嗣,本就是我皇后的责任。
半月后。长秋宫。
“各位贵人,美人,请用茶。”晚月道。
“谢皇后赏赐。”
张美人品了一口,“晚月妹妹煮的茶,越发好了,味道清雅,只是这颜色,就差了些。”
听她这话,晚月竟没有答话,便转身离开了,她心中,还记着采诗的那份血海深仇呢。
柳如烟,不,现在应该叫柳美人了。她在五日前便已册封了美人,想是皇上已经宠幸过了。只见她站起来,对着张美人说道:“姐姐不知,这茶需得冲三遍才有此佳味,三遍之后,颜色自然就淡了。”
张美人瞟了她一眼,笑道:“是啊,妹妹知道的就是多。”
“过奖。”
她冷笑,“我是如实说而已,算不上夸奖。听说妹妹日日沐浴隆恩,真是宠爱倍加啊。只是不知,皇后对此,是什么想法呢。”
几许伤春春复暮3
更新时间20111112 18:47:05 字数:2047
我靠在软榻上,背后是柳如烟亲手缝制的靠背,正四方形,丝绸质地,绣着一只飞天凤凰,里面塞满了上好的棉花,既软又暖。最近总是坐着看奏折,腰背累的很。她送的,正是时候。
我冷眼看着,也漠不关心的听着。她的这些话,我并不想做任何答复。我想,我早就已经超脱了,从我登上皇后之位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会去计较这些无聊的谈论了。
张美人说完这话,等了良久,整个殿中,却听不到一丝言语。只见她左右瞧了几眼,遂笑道:“大家不说话,难不成一齐吃了哑药不成。”
我慢慢坐直了身子,“该吃哑药的,只怕另有其人。”
“皇后这话,可是说我?”
我转过头,对着窗子说道:“我谁都没说,只怕你心中有鬼。”
她猛的站起来,“哼”了一声,遂又坐下,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是啊。真的只怕有人,心中有鬼呢。”
又是这样无聊无趣的话,听着实在生厌,我于是吩咐道:“若是无事,各位就回吧,我乏了。”
听我如此说,她们几个,便也都退下了。
我复又窝在软榻里,对着晚月道:“拿杯茶来。”
晚月一边笑着走去端茶,一边道:“这好茶,也只配好人才能喝。以后可不能再用来饮马饮牛了。白白浪费了。”
我不禁笑道:“你刚才,胆子也太大了些,怎么说,她也是位美人。”
“美人算什么。她不过是个坏人,我才不怕坏人呢。”
她的回答,很有趣,我不禁问道:“坏人,为什么就不怕呢?”
“师傅说了,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即使她得不到惩罚,她的亲人也必将受到惩罚,上天,总是公平的,她该得到的报应,一样都少不了。我只在这等着,等着她遭报应便是。”
这又是班昭的理论。她精通史书,这些话,该是她总结的历史经验吧。张美人,她真的能得到她应得的报应吗?
有些事情,或许可以等,但是有些事情便是等不得的。譬如说,军情。
边界再次传来噩耗,匈奴再次重兵侵犯我边境,他们趁我边防军换防之际,以骑兵突袭,我军措手不及,损失惨重。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之前不过是小股游寇,现在竟以整只军队的形式,奇袭我边境,看来,他们的野心已经膨胀了,不是烧杀抢掠那么简单了。
上一次,皇上明明已经派了大军前往镇压,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他们竟然又卷土重来了。镇压的结果,不过是再次镇压。若再派重兵,只能是劳民伤财。
是夜,我将这封奏折呈给了皇上。他看过之后,脸色铁青,坐在那一言不发。我知道他的无奈,也明了他的决断。依着他不服输的性子,必会再次发兵。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猛的将奏折扔到地上,然后,竟像小孩子一样,在上面狠狠的踩了几脚。我淡淡看着,想知道,下面,他还会做些什么。
他最近,宠上了柳如烟,整日呆在抱月楼,只会在想起皓月的时候,才会来长秋宫。也正因为此,他越发不理朝政了。
他突然抬起头,微笑道:“此事,还是交给皇后处理吧。”话刚说完,就见他猛的垂下头,嘴角有鲜血流下。
我急忙喊晚月,“去叫御医,快,快去。”
他拉住我的手臂,小声道:“别,别去。”
我便将晚月唤回,将他扶到床榻。晚月已经端来了热水,我慢慢将他嘴角的血抹干,又服侍他漱过口。他这才幽幽说道:“别麻烦御医了,都是老毛病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帮我把把脉便是,上次的丸药,拿一颗来吃便是。”
晚月听见这话,便转身去了。
他刚才的掩饰,算是失败了,他本想装的毫不在乎,本想就这样把麻烦抛给我,可是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那一口鲜红的血,就这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中。他是东汉的皇帝,他怎会不关心自己的江山的呢。
这广阔的河山,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看着他苍白的脸,我突然觉得异常心疼,幼儿时亲母被害,随居心叵测心狠手辣的窦太后生活,见过了太多的杀戮与涂炭,少年时登上皇位,却只是一个可悲的傀儡,傻傻坐在龙椅上,一句话都不能多言,任由窦太后一族把持朝政为所欲为,除掉窦太后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阴氏家族的庞大势力,待阴皇后死后,又要应对匈奴一次次的侵犯。
我眼中,他那曾经挺拔的身躯,竟日渐模糊。太多太多的事情,就像一座座大山,日渐压垮了他的七尺身躯和万丈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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