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西厢》第20章

“什么小姐，只是一个寻常丫鬟罢了。”
“丫鬟，丫鬟也需动用如此多的人来寻吗？”
“唉，你是不知，这丫鬟走丢了也就走丢了，奈何我们家公子要娶的崔家小姐却在意得紧，如今放下话了若是寻不着这丫鬟她便不嫁了……于是我家公子昨日里便派人四下寻着……”
我顿时哑然，只笑嘻嘻地跟着埋怨几句，继而转身离开，哈巴狗亦跟着我转身。
我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心急火燎地开始继续赶路，然而若只是用腿，只怕走上大半个月也到不了长安，于是我决计要动用一部分资金去雇一辆马车。
我本以为会花费好大一笔，竟未料得遇上了天大的好事，恰逢一车夫与我顺道，他便答应可以给我算便宜点的价格。
原先我是不打算带上哈巴狗的，毕竟我连带着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如何去养一只狗呢？却不想它竟一个劲地咬着我的裙裾死不松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于心不忍终究还是将它带上了。
我心满意足地带着哈巴狗上车了，显然哈巴狗之前是未乘过车的，一上车后便开始撒着欢地怪叫，吓得前方的小黑马险些没调转方向奔跑。
好不容易安抚好哈巴狗的情绪，我忽然觉着应该给它取个名字的，想到我们的初识是因一只鸭腿，于是乎我断然给它取名为鸭鸭。
我连着叫了两声，不知它有没有听懂，只看到它一味地于我脚边欢快地转着圈。
“挂娘，滴会儿切鸡市买些迟滴罢，过了千面就捕好买到了……”
那老车夫操着一口方言跟我说道，我极为费力地辨出他是跟我说让我去买些吃的，待会儿便不大能买到了，顿时觉着有理，便与老车夫一块儿去买了些东西备于车上。
我与那老车夫竟十分有默契，均是买馒头，我买了十五个，那老车夫亦是买了十五个，我买十五个是我与鸭鸭共同的伙食，而老车夫却可以一人独享这十五个馒头，如此看来老车夫委实是比我们吃的好的。
我原决计着将原来的每顿两个馒头，改为每顿一个半，为了公平起见，鸭鸭亦是一个半。怎知鸭鸭兴许是正处于长身体之际，一个馒头吃罢，肚子依旧咕噜噜地响个不停，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终得连带着老车夫亦是看不下去了，将自己的一个馒头扔了个给鸭鸭，鸭鸭顿时欢天喜地地扑了上去，一面狼吞虎咽地吃着，一面谄媚地给老车夫甩着尾巴。
我顿时汗颜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看到张来抢亲，不知大家有木有失望呢？
事实上，锄田觉得在爱情方面，还是不能单方面付出的，所以……红娘这回是冒着浸猪笼的危险在为她或者说是为他们在做一件事，也许并不是单单为了张，但不得不说张有着很大的影响。
呵呵，题外话而已，锄田这就带着鸭鸭去啃鸭腿了……
、part24
三日后，我与老车夫分道扬镳，那老车夫看我一路委实可怜得紧，竟主动提出少收我十个铜板，再加之之前他对鸭鸭的诸多照拂，我更是感激流涕，鸭鸭更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两只闪了光的眼睛盯着老车夫极为煽情。好在那小黑马的四条腿着实比鸭鸭那小短腿壮实许多，一晃眼的功夫便不见了影儿，它这才讪讪然地夹着尾巴回到我的身边。
此刻，我们已距离长安不远，想来再走上个几日便能抵达，我私下合计了一下资金，觉着即便每日如此节省囊中依旧略显羞涩，便止不住叹息。
再加之经过那么几日的馒头日子后，我与鸭鸭皆一副见着肉便口水泛滥的模样，而鸭鸭毕竟不是素食主义者，终有一日摩拳擦掌抢了一家府邸后门的小黄狗的伙食，此次旗开得胜过后，它便有些自鸣得意，开始了自己的打劫生涯，最令我惊讶的是此种法子竟屡试不爽。
看着鸭鸭打劫成功，我内心歆羡不已，奈何我却不能如同它这般明目张胆地去与其他小狗抢食，终得鸭鸭每日腆着肚子，大摇大摆，我却只得终日里萎靡不振。
不过鸭鸭的此番举动，倒是给我们省下了不少开支，毕竟鸭鸭的那份伙食费是省下了。
然而住宿却依旧是个难题，比较一下之前搭车的经历，我恍然发现雇一辆马车竟未比住店贵多少。
如此一想，我便立即带着鸭鸭去寻马车，几番询问过后却发现这一带距离长安城较近，物价普遍偏高，车费是之前那个老车夫的一倍，最终只好作罢。
当晚我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又于那客栈寻了个冬冷夏热，四下几近坍圮的房间，此房间几欲与柴房媲美，故而价格也还算是公道，我带着鸭鸭终究亦算是有了个住处。
一觉醒来竟是日晒三竿，我眨巴了下眼睛，发现鸭鸭还在酣睡，哈喇子流了一地。
我径自起身到楼下去，打算买些干粮。
“王老爷，如今会试已过，想必王二公子已有了个好成绩罢。”
“唉，休提休提，只怕这三年的功夫又白费了……”
“怎会？王二公子满腹才华怎可能会于考场失利？”
“唉，这考场上的事情岂是你我二人能说的准的，这可不是比谁的才能高而是比你这头高不高……”
说罢，那王老爷抡了抡指头，二者会意，当下不再言语，只剩得唉声叹气。
听得他们的说法想来是一场会试不止是要有满腹才华，亦是须得各方面打点的，方才那二位老爷看上去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然而也着实不算穷困，他们的儿子已落榜，那么张君瑞呢？
我心下顿时忧心起来，若他也于考场失利，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摸不透他究竟有多在意这场会试，只是无论如何我均希望他能成功。
我买了些馒头暗自上楼，兴许是开门声过大的缘故，鸭鸭立即被吵醒了，它张开眼见着我手中提着东西，顿时一溜烟地奔了过来，蹦跳着在我手上探寻。
然而眼见是馒头顿时又萎焉了下去，趴于地上呜咽呜咽地瞅着我。
自听了那二人的话后，我竟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长安城。最终我下定决心宁可多花费些银两亦要早些赶到长安。
想至此处，我立即拽着鸭鸭下楼，找了个长相欠佳然而价格公道的马车到长安了。
两日后，我站于城中最繁华的街道，顿时喜不自禁。
然而数了一下自己所剩的资金便发现除了能买几个馒头外，我竟然已是身无分文？
鸭鸭还在我脚边欢腾，然而我却不得不思考着接下来的几日该要如何度过。
正当我思考之际，便见着路上倒下了一妇人。
有人在一旁看热闹，有人暗暗地表示了一下同情，便摇头离开，我打算上前，然而望着手中的几个铜板，顿时有些泄气。
事实上，仔细一瞧便会发现她其实穿得还蛮光鲜的，身上定然是有钱的罢。
我脑袋灵光一现，我虽然没钱，但说不准她有钱呢？
用她的钱给她看病，应该不犯罪的罢？
确定她身上有一些细碎的银子后，我便立即半背半拖地将她弄到了医馆，虽然这医馆破旧了些，然而历经风霜的医馆却格外地让人放心。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仅半盏茶的功夫，那位妇人便醒了过来。
正常情况下，醒过来的人都会问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然后便开始对我表示感激，万分感激。
事实证明，我们俩的情况实属正常，这些问题她均问了，顺便她也表达了她的感激，万分感激。
前面的问话我均一一回复了，对于她的感激我亦于心中领受了，正要辞别，她却急忙拉住了我，眼角不大明显的皱纹，于此刻却忽然明显起来。
“我姓苗，我家就在不远处，红娘，还没好生感谢你呢，便随我到我家去吧，我好让他们安排些酒菜。”
前面的我均设想过，却未曾想到她还如此大方，然而只是举手之劳，便跑到别人家里去吃喝，也不大好吧。
于是我果断地拒绝了。
然而她再次挽留了。
我再次果断地拒绝了。
她最终放弃了，然而她紧接着说的话却让我生生地起了个激灵。
“若你是我女儿就好了……她若是活着应该也有这般大了……”
？
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两下，继而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你说你女儿？难道你与你女儿分开了么？”
“这些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
我的问话似是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片刻后她的眼中便蓄了些许的泪水。
我原本还打算进一步地问下去，然而没人想要将过往的伤疤再次揭给只见过一次的人看吧。再加之，世界如此之大，她会是我母亲的几率小的可怜。我方才的那个激动紧张纯属多余。
最终我还是告别她了，然而她却执意要给我一些碎银，并希望我一定要接受。
事实上，小碎银刚被递过来时，闪了一下我的眼，然而我依旧小小地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