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表情,是真的?”她凝注着他,一瞬不瞬,“除了乔辛迪,其实,这个女人,也是你曾经爱过的,是不是?”
沈天宸抿住了唇线,一言不发。
纵然她再用眼神逼问,他也依旧一言不发。
“好了,我知道我这次的问题确实是愚蠢了。”她垂下了眸子,闭上,躺平,又叹了口气,才喃喃继续开口道,“没有爱,怎么可能会结婚?只是,这段婚姻,恰恰是在你和乔小姐的分分合合之间,所以,别人会以为你们只是有目的的婚姻,完全没有丝毫感情,也是很正常的。……别误会,我现在不是以一个你的新任女友的身份在说,而是,仅仅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在说。我说了,这是身为名人的代价。你就当我无聊八卦好了。抱歉……”
【爬去睡。。。各位晚安。。。。】
正文 我决定要对你好。好的一塌糊涂。
沉默。
她不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
整个卧室都沉默的让人觉得憋闷的透不过气。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憋闷,一直窝在猫窝里的Kiki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踩着优雅的猫步,扭着肥硕的身子,走了过来。
渴沈天宸看了看它幽兰的双眼,它似乎也感受到什么似的,敏捷的一跳,便跳上了床,窝在了沈天宸的手边。
沈天宸笑着摸了摸它的大胖脑袋,它乖巧的蹭了蹭沈天宸的手心以示讨好,喉头还发出了一声慵懒的咕噜声。
和谐的气氛维持不到三秒,便被无情的打破。
接“该死的Kiki!”她突然坐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那只略显无辜的猫,厉声喝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上床,不准上床,你还真是讲不听了,是不是?!”
Kiki显然是受过调?教的,她没有打它,也没有扔它下去,却只见那只猫可怜的一缩脖子,灰溜溜的便跳下了床,回到了自己的猫窝,乖乖的卧倒。
沈天宸满脸佩服的看着她,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余怒未消,她大力的一扯被子,便又要躺下。
“我说……”他一把揽住了她,把她一边往胸口带,一边轻笑道,“你刚刚这是训猫呢,还是杀鸡儆猴呢?”
她抬头看了眼他,竟也微微一笑,“看来会胡思乱想的,不只是女人。”
“你这是笑了?”
“我为什么不能笑?我为什么不该对你笑?”她抿了抿唇,眸子也垂了下来,整个人也便如怒目金刚的炸毛小老虎一下子变成了温顺无比的猫咪,贴在他的胸口,并且反抱住了他。
他们穿的衣服都并不厚,所以,当两个正常的心跳相加,便是谁也都没办法正常的高速跳动。
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下一秒,可能就是另一种剑拔弩张。
“沈天宸……”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喃声开口,“你刚才是在生我的气吧?”
“……”
“其实,我知道这些话,对任何一个男人说,都是会生气的。只是我要是不说,我心里就不开心。你该知道的,有些时候,明知道不该说,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说着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可是你也该想想,为什么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不查你,却偏偏在昨天晚上才突发其想呢?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以前你还不配我浪费时间,而现在,我却开始对你好奇,对你在乎,所以我才要想了解更多……”
“我想知道你爱过的女人……我想知道何德何能,像你这样的男人,拥有过那么多那么优秀而美丽的女人之后,居然还能看上这么一个平凡的我。……因为时间太短,因为你对我的好也太好,所以,我会不安……所以,那些话,我非问不可……沈天宸,你能明白么?……”
“……你能明白,如果一个人若足够有信心,便从不会惴惴不安,所以也不会问愚蠢的问题,做愚蠢的事么?但凡不可理喻的吵吵闹闹的女人,都是在两个人的感情中处在卑微的一方。因为她不安,所以她只好强悍,所以也就显得格外的让人心烦。……沈天宸,你明白么?!”
在抬起头的时候,沈天宸发现,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他没办法不动容。
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的反应。
这不是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这种不安的强悍。
她总是说她不安。在他昨天告辞的时候,在今天“拷问”他感情史的时候。
她说的是对的么?
一个从不善说谎的人,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应该也不至于会变成演技派高手吧?
他不想让她失望。这个念头,再一次在他的心里,冒了出来。
或许真的天生孽缘。以前的她隐忍,而现在的她懂得说出来。或者,这才是她唯一的变化而已。
她以前碍于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所以隐忍。现在他们平等了,所以她直白而大胆的表达她心里的所思所想,这样解释,是不是算是合情合理的?
“傻瓜!”他失笑,再次这么宠溺的叫着她,同时伸手揽紧了她,“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我刚才在思考你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罢了。”
“哪一个?”她像是搞不清楚了,而她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灼,一点也不糊涂。
“就是……我到底有没有爱过那个和我订婚的女人。”他装作没看见,幽幽说着。
“答案呢?现在想出来了么?”
他笑了笑,“这个答案很复杂,所以我才思考了这么久。只是,你真的很在乎这个答案么?”
她抿唇,不语。
“其实,说不说这个答案,其实也无伤大雅,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释的清楚的。如果说直接说到结论的话,我想,也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清楚。这个世界上,人们总会难免做一些荒唐事,有时候连结婚这种事,都会变成一个荒唐的闹剧。”
“我和她,就是一场这样的闹剧。离奇的开场,离奇的结束。但结果对我们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不太好过。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愉快远远压倒了愉快。……发生了太多事,有些是我们该负责的,而有些,是老天开的玩笑。”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算是时过境迁了,非得说什么爱不爱的,并没有意义。如果说只是交易,也太简单。那是远比爱情或者交易复杂的难题。如果你问我,那么,我只能从我的角度说,我对她,更多的是抱歉。……在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我,其实有个人因为我而比我过得更倒霉,那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的。……真的。……”
他絮絮的说着,她静静的听着。
他说完了,停下了几秒,她才极低极低的声音开口。
“……所以,听起来,你似乎现在对她抱有歉意?”
沈天宸叹气,“没错。我对她当然有歉意。只是当我对她说出抱歉的时候,她却一点都不在乎,似乎觉得我像是在捉弄她一样……所以,说到底,到现在为止,我的道歉,都根本没有送出去过……”
她定定的看着他,“她接受不接受你的道歉,对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他再次沉默。
对着这样一张脸,他这么坦诚的说出这么多话,老实说,也有点心理补偿的意思。不管怎样,他还是对她说出来了,不是么?
但见她这么追问,他竟突然有些失神,有些恍惚,有些弄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夏竹颜还是ReneeChen,竟是不敢回答了。
“那除了抱歉呢?除了抱歉,对于她,你的曾经的最亲密的人,现在又最无法觉得问心无愧的人,你真的就没有别的感情?”
他没办法不回答。只是,他的回答,仍旧是带着无奈的苦笑。
“我说了,我们之间,远比爱情复杂。具体怎么复杂,我跟你根本解释不了,你也别再追问了,行么?你只需要记住,那都是过去的了,不就行了?你何必一定要追问一个过去了这么久的并不是很愉快的陈年往事呢?……”
他的话未停,她已经“强迫”他停了下来。
用她的手指。
两根手指,压在他的双唇上。
“没错。”她柔声开口。
她的唇离他的唇极近极近,近到似乎他微微倾向欠一毫米便能吻住她似的。
她的声音极柔极柔,柔到仿佛他以为自己正拨弄着最温柔的春水。
“没错,那是陈年往事,咱们不提……”她喃喃的说着,紧紧的贴着他,梦呓一般,“就算是要提,咱们也要提咱们的现在。……沈天宸,我要对你好。我要打败所有那些有的没的你的前任们……我决定要对你好。非常好。好的一塌糊涂。好到让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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