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消防员结婚》第21章


他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沈茜,你得寸进尺!”
沈茜冷笑,不服输:“江淼,你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了?!”
“就你,四个水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别以为摆个臭脸我就得接受,我沈茜不是你手下的兵,不用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
江淼险些被她气炸,放大嗓门吼道:“我告诉你,一个水的。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了就能解决问题,是你自己的态度有问题。你有事没法回来不知道打个电话通知,不知道家里会有人替你担着心。你就是没心没肺!”
沈茜不甘示弱地顶回去:“四个水的,你凭什么人身攻击!我不是跟你解释了,我是去接王开才没来得及回来。他是我那么多年的哥们,我好意思不管他!今天这事是我欠考虑,但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把问题扩大化,计较这些也未免太过小气!”
江淼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就是对牛弹琴,他有多少年没像此刻这般冲动,这般无所顾忌的发怒,她沈茜就是有能力令他倒退十年,让他无可奈何。
面对沈茜的咄咄逼人,他忽然感到很无力,说不出话来。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只能使问题严重化。
江淼突入而至的沉默让沈茜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的胸膛急遽起伏,双肩却慢慢松懈下来。她就像只胜利的斗鸡一样昂着头不肯落下风,可又有什么意思呢?她从没想过要跟江淼吵,在她设想的无数种的相处里,从来没有吵架这一出。
一时,无人说话,无话可说。空旷的停车场骤然安静的使人觉得几分钟前两人斗志高昂地赛嗓门简直不曾发生过。
江淼轻按太阳穴,心情高低起伏的落差不言而喻。他疲惫地摆摆手缓缓说道:“沈茜,结婚不是小时候办家家酒玩玩就算,婚姻也不应该只是一个空壳,我们应该努力填些东西进去。我们是没有感情基础,可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你却神游在外,没有半点要进来的意思。沈茜,我们都不小了,既然成立了家庭就要用心去经营,甚至要把它经营好。我希望有那么一天,当我们七老八十,牙齿掉光了,头发花白了,背也佝偻了,还能互相搀扶。”他顿了顿,接着说:“今天我情绪是激动了,我很抱歉。”
不是这样的!沈茜想辩解,却百口莫辩,无从下手。起初她承认她对婚姻的心态是有问题,可她想通了,她在改,她只是没来得及表态。
沈茜不知道从何解释,她发觉自己一贯敏捷的口才面对江淼的指控竟是这般百无一用。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低语:“对不起,我也有错!”
尽管声音细如蚊蝇飞过,江淼还是听见了,他叹口气摇头:“沈茜,我们之间道歉不是症结所在。我生气是因为我感觉不到你对我们婚姻的责任心,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意。你扪心自问,有没有把我半点放在心上?先前,我叫你抽空打电话给我,你一直没打来,那好我给你打。可每次我打回家都是没人接,你有把我说的话放心上吗?这些本来我不想提,我不能理解的根源就是你从头到脚忽略漠视了我的存在。我们这种情况不单靠我一人,你的参与也至关重要。我是你老公,不算陌生人,这点你意识到了吗?我的努力你看见了吗?还是你觉得我江淼轻如牛毛,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你沈茜一顾?!”
〖十九〗
沈茜内心激荡,思潮几度翻滚掀起惊涛骇浪,欲张口说些什么,最终却依旧没有勇气挽留,眼睁睁看着江淼扔下一句“我们俩都需要冷静好好想想”离开。
偌大的停车场只留她,形单影只,呆愣良久。她颤然,江淼最后一席话中的四个质问令她哑口无言,失了招架之力。他的体贴,他毫无保留交付所有的财产给她保管,他的细心,他的平和,这种种在前,让她以为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他予取予求,吃定他好说话,笃定即使搓圆捏扁也不会与她生气,却全然忘记了他也是与她无异的平常人,会有脾气,会发泄愤怒。
她自问,她凭什么?
有气无力地上楼,开门进屋。
沈茜把包随手放下,郁郁寡欢,做不到释然一笑。与江淼的不欢而散已从骨子里致使她方寸大乱,混糊不堪,心情更是掉到了谷底。
满桌的菜肴似是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她拉开椅子坐下,入眼全是她爱吃的。
眼眶不经意有些发热,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固守心房以此来填补安全感的举动在满桌冷却的饭菜面前真是愚蠢至极。
江淼叫她扪心自问,有没有半点把他放在心上?怎么会没有,尚且不止半点。
人心是肉长的,不比顽石,她的又何能例外。无法骗自己,江淼对她的好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甚至能够如数家珍。她不排斥他,可以说已经在点点滴滴的深入下微妙得有了好感,她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上了,即便她清醒地认知还没有到达爱的高度。
可是这么多年惯成的我行我素,感情不安全的信号根生蒂固地驻扎在她的思想里,她没有学会如何正确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他猝不及防地攻入她的领地,所以她无法从容担任争吵过后首先求和安抚的那个角色,她只能看似无动于衷得把江淼气走,她让他失望,自己也难过到了极点,她总算是尝到了心口不一的苦楚。
一宿辗转难免。
天刚蒙蒙亮,她实在是受不了胡思乱想的折磨,江淼对她的影响力可谓如日中天,她发现江淼发怒离去的冲击力得不到消退,居然愈发滋生衍长。
她自我气恼地哀叫一声,索性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起身下床。既然想了一夜的结果是她放不下江淼,那她何苦再自扰,又患得患失个什么劲!
畏畏缩缩最要人命,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当断不断,当进不进,使彼此越离越远罢了。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等下就去支队找江淼把话说清楚。理清了江淼之于她的意义,拉下脸放低姿态也不是难事。
准备妥当刚想出门,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打破早晨的清宁。
沈茜一看号码不敢怠慢,快速接起,凝眉敛思,进入状态,答应即刻赶过去后挂断。
城西郊区一化工厂发生爆炸事故,台里下了采访任务。她无从选择,暂且只好把找江淼一事押到工作结束后。
七点不到,时间尚早,正是很多上班族使足劲多睡几分钟的时候。除去秋晨大雾的妨碍不好加大车速,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沈茜找准空地利落地停好车,与陆续赶来的台里同事碰头会合。
亮出记者证,警戒在外的保卫人员放行,再三嘱咐他们只得在外采访拍摄,不得太过靠近事故现场。若发生人身意外,他们概不负责。
沈茜一行三人急切非凡,不管说什么都随口应答。
不过还是把保卫的话听进去。现场的火势实在超乎了他们的预料范围,眼及之处无一幸免。沈茜估计这所小型化工厂应该全被囊括进了来势汹汹的大火包围圈。
身旁两位同事惊讶难抑,不免咂舌。沈茜心下凛然,他们的职责也不过是及时、准确、客观地向大众报道事实,其余爱莫能助。
呆愣片刻,她果断划分具体采访事宜。拍摄和收集素材的工作交由随同而来的两位同事,她负责就近观察现场,借机采访到消防人员,要是能从他们口中了解情况更是好,也以便于事后撰写新闻稿。
沈茜趁保卫不注意,钻空子溜进明晃晃拉出的警戒线。正暗自窃喜,却不想还是被人发现。
她被不容置喙地拦住,“同志,哪个单位的?这里很危险,谁放你进来的!”
沈茜看清眼前的人,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穿着消防战斗服,应该是前来救火的消防员。她摆出笑脸:“我是S电台新闻部的社会记者沈茜,只是想了解一下火灾的情况,保证决不干扰到你们的工作。”
小战士历练轻,没被安排进火场。只知道队长下命令叫他留守,不得随便放人进来。他斩钉截铁地回绝沈茜:“不行,你不能进去。不是我吓你,你再走几步就会感觉到扑面的热浪,要采访到外面。”
沈茜不死心,态度谦和诚恳,脸上三分笑,一再保证:“我就站这儿看看,定不会给你们贴麻烦!”
人是女同志,又懂规矩,小战士也不能硬轰她出去,考虑再三,点头,不忘交代她站在原地不要乱闯。
沈茜狡黠,迂回地询问了小战士一些情况,套到了不少消息。小战士讲起来一派义愤填膺:“记者同志,你一定要如实报道,也给其他的工厂以警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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