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79章


……口我有点小阴影的,打不赢你。
算了,难得我们现在气氛和谐,尽力一搏吧。
半个小时后。
面对眼前伸着的手,我真的非常非常想把它打开,很有气节地自己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办不到,实际上,我连乖顺地把手放上去被拉起来都办不到。
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疼痛。
明明一开始就放出了实体化幻觉考试及格了,但云雀魔鬼老师说你不可能只依靠幻术,过两招试试。
跟您过两招那能叫试试吗!何况我又累又饿!
我还死不认输……一直撑到完全无法动弹。
“你又气糊涂了么?”我咬着牙发声。
“没有,”云雀淡然回答,“既然你是拼命的类型,常规训练起不了作用,只有把你逼到极限。”
我简直无话可说了,这一瞬间忽然感到难以名状的委屈,但咬咬牙埋了下去,说哦我知道了。
云雀伸手把我拉起来,说去吃饭吧。
他毫发无损,事实上我也没有受什么伤,皮肉之苦不值一提,但两相对比就能完全明白自己处于怎样糟糕的下风……好艰难。
坐在餐桌旁的时候那些恍惚的情绪稍微散了一些,我没头没脑地说一句你不是有厨师么干嘛昨晚还要我做饭,云雀没回答但神色显然不怎么友善,我就不追问下去了。
饿得很,我吃得快,然后又想睡,但云雀还没吃完,而且莫名其妙的空气里就是有一种“敢先走你就死了”的讯息在回荡,我撑在桌上眼皮儿打架,看着云雀,他瞥了我一眼,肯定了我对气氛的解读的正确性。
总而言之先趴在桌上睡一会儿吧,一小会儿就好。
然后我似乎是恍惚地醒了,收拾了碗筷,软绵绵地飘回房间睡觉,睡前还想了想为什么自己不高兴的事情。
训练什么的是为了有能力突入密鲁菲奥雷的基地,找出回到十年前的方法,跟云雀到底有多能打才没关系!在拉尔姐姐手下讨活路的时候不是也很正常地为着升级技能和装备而努力吗,为什么在云雀这里,就会无法控制地跑到另外一个方向上去?
想着和他比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就不高兴。
得出结论之后就安稳地睡着了,做了短暂的梦,云雀一直在前面走,我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每次想要站到他身边,就被一脚踹回去,而且我还完全架不住那一脚。
有点难过地醒了,自己和衣躺在床上,薄被盖在身上挺温暖,但是迷瞪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热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我有点想喝水,就探出身子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半天没摸到,倒是抓着一个杯子,里面好像有液体。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床头放水的习惯,困倦的大脑实在是不够清醒,哪怕神思想运行但硬件系统不够支持,所以想着随便吧抓过来喝了,然后很糟糕地呛了一声。
我去,是酒,而且绝对是烈酒。
我把杯子放回去,手脚不甚协调地扑打着被子上被我喷出去的酒液,四肢实在是酸软得厉害,头脑也昏沉,这么慌张的状况也没有清醒。
我摇晃着想滚下床去开了灯再说,这是地底,没有灯光就完全一片瞎。
滚到了地上才觉得有点不对,我的夜视水平也算良好,但这里太黑了,只有遥远的地方透出一丝光线,像是房门底下的缝儿让走廊的灯光漏进来……我那个小房间的房门哪有这么远。
抖抖索索地走过去,头重脚轻一样,感觉很不好,在门口找到开关拍亮了灯——果然是云雀的房间。
这算怎么回事?我睡意太浓进错门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有点烫手,心中顿时涌起悲凉,身体的外伤摧残还不够,使用幻术的精神力折磨还不够,竟然还要感冒发烧,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摇摇晃晃地走回去,觉得事已至此反正云雀也没追究,我继续睡吧,大不了回头给他洗洗被子和床单。
我准备滚到没有被酒浸染的那一侧去,昏昏沉沉的脑子忽然冒出了一点好奇……云雀为什么要在床头放烈酒?
我坐到床边,揉着太阳穴醒醒神,抓起杯子旁边的酒瓶看标签……俄文,能认出来但是完全不懂。
咦,过了十年云雀君变成大口喝酒的壮士了么?一点不像啊,看他和笹川开会的时候仙人一样喝茶的样子。
按俗话说的,笨蛋也总有灵光一闪的时候。一丝记忆的片段突然闪过脑海:我跟某个人说着,烈酒可以治疗感冒。
什么时候的事……完全想不起来。
总之,大概有这么个道理吧……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觉得俄国的话就是伏特加吧,我不懂也不用在意。
然后烧得晕晕乎乎的,滚回床上继续睡。
事实证明那个记忆片段绝对是伪造的,或者我当时是在跟某人瞎扯淡,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燃烧,越睡越不舒服,满头大汗地醒来,发现自己几乎在床上滚了一圈,整张床上的被单都是凌乱的——睡前还没有关灯,怪不得梦里一直觉得有太阳在追着我烧。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缓一缓,头痛欲裂,但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又胡乱地踢了两脚,把被子踢开,凉快凉快。
然后它又回来了……一只手牵着被角把它重新搭到我肩膀以上的位置,然后钻到我额前贴住。
“醒了?”声音低沉又清淡,尾音上挑又虚虚散开,我莫名想起了凉风,转过脸去盯着他。
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这是云雀,又仔细想了想,觉得现在跟他关系很和谐,所以抓住他的手,贴在脸边,小声说:“我难受。”
他皱了皱眉。
“什么极限训练,”我眯起眼睛,“你又不是笹川……累死了。”
那双线条流丽的凤眼盯着我,半晌,他轻声道:“你要是觉得受不了,大可以放弃。”
我一愣,鼻子一酸,想起他毫发无伤地虐我千百遍,想起那个没法儿站在他身边的梦,悲从中来,抽着气儿问他:“你也劝我放弃了么?”
“我本来就不赞成,也没有人对你抱太大的期望。”他说。
“为什么你也不赞成……”我抓紧了他的手,“混蛋,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云雀怔住。
混乱的思绪又飘到了几天以前Reborn说的那个关于金刚石的比喻,一瞬间几乎想要放开云雀的手,但最后还是紧紧地抓着,脸埋下去,额头贴住那冰凉的手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你想到哪儿去了?”云雀开口,声线压抑下去,“我说的是袭击密鲁菲奥雷基地的任务。”
我抬起眼,呆呆地看着他,“啊?”
云雀的表情好像是有点不耐烦又很无奈,“七海唯。”
“嗯。”我认真地回答。
云雀沉默了两秒钟,又勾起嘴角,笑容冷冽幽然,“你胆敢放弃我么?”
我仔细地想了一想,缩了缩脖子,“不敢。”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下定论,一字一顿沉如千钧。
我一瞬间有点高兴,但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又隐约发现自己这样很丢脸,所以假装强硬道:“为什么不可能?天赋人权主权在我!”
“不允许。”他轻描淡写。
这个霸道总裁的架势是什么,我穿越到什么文学作品里面去了?我放开他的手揉着脑袋,抽着气说不行我难受。
手腕被轻柔地抓住,拉开,黯蓝的眼眸靠近了,甚至能数得清楚那漂亮的眼睫毛。
我闻到某种清幽的香气,想开口说云雀长大了的你竟然用香水这么骚包,但对着那双要命的眼睛,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曾经不知道怎么办,”他说,口吻平静,“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避免走到这一步来。”
我脑子不大清醒,晕晕乎乎地看着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杀人凶手被揭穿了之后的真情剖白时间,要很专注的一脸同情地去听。
但云雀忽然住口了,眼神一下子变得有点危险,“你很高兴?”
“我只是……”我挑了挑词,“兴致勃勃,你讲啊,我洗耳恭听。”
云雀放开我的手腕,冷着脸站起来。
我缩回被子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杀人凶手就不剖白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要再次犯案……目暮警官呢,你在哪里?柯南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哦警官你怎么不来抓住他?
“唯,”他用和那张即将要杀人的脸完全不符的口吻轻声道,“我训练你,要你强大起来,是因为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和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啊?”
“不要想着我怎样,”他说,“我比你厉害,永远。”
“……哦。”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也是,”声音微微冷下来,“他就应该比你强大,必须,保护你。”
心脏忽地收紧,极为强烈的一下跳动,如刀尖颤动的感觉从遥远的时光里复苏,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想不清楚,脑袋真的疼得厉害……我不该泡水里的,不该喝酒的,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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