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24章

然而，哪个是真正的阿亚纳米，对自己很重要吗？　
他……到底对阿亚纳米有着什么期待……　
是在期待……对阿亚纳米来说……是特别的吗……　
是不希望……阿亚纳米的……对他的好，是谎言吗？　
为何……他要对阿亚纳米有所期待……　
他，不是一直恨着他吗……　
现在，是恨吗……　
将头埋入臂弯之中，他轻声喃道：“米卡杰，神父，我该怎么做？”　
“自那之后，小泰德一直保持那个样子呢……”休加望向屏幕上缩成一团的泰德，笑眯眯地说。　
阿亚纳米沉默着，以肘支在桌面，交迭在一起的手依然保持之前的姿势，只是那沉下来的眸光泄露了他那复杂而隐晦的情绪。　
“没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囚徒而已。”　
“哦呀，”休加把墨镜推了推，道，“我还以为，他对你很特别呢。”　
“什么意思？”他抬起眸，目光冷如薄刃。　
“没什么，”他耸耸肩，笑容灿烂，“我在小萨拉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而已。”　
将萨拉的日记翻开，递给他，他继续道：“上面写着一些有趣的事呢，例如潘多拉之盒消失了，而当天，拉古斯的王子也被掳走了，再之后，帝国就对外宣称菲亚神父是带走潘多拉之盒的罪人，将拉古斯王国灭亡了。而菲亚神父，是抚养泰德长大的人，也是泰德的亲叔叔。”　
“然后呢？”阿亚纳米的目光更为森冷了。　
“小萨拉没有写结论，但是，根据我的推测……”休加的笑容更深了，黑色的瞳眸锐光闪烁，“潘多拉之盒……在泰德身上……”　
“哦？”阿亚纳米冷笑起来了，“有趣的说法，但是不可能。”　
“是呢，我也觉得，如果真的在泰德身上，阿亚哥应该会注意到的。”休加摸摸头，笑笑，道，“毕竟，重新夺回那个，可是阿亚哥一直的愿望呢。但如果那是真的，却没有夺取，”摸摸下巴，休加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就是夺取不了，或不想夺取。啊，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更有趣的假设呢，阿亚哥……”凑到他耳边，他低声说道：“潘多拉之盒……是泰德本身……”　
闻言，阿亚纳米的瞳孔猛地一收缩。　
“开玩笑的，”双手一摊，休加笑得灿烂无比，“小泰德是潘多拉之盒实在太荒谬了，应该不可能的，哈哈……”　
“休加！”阿亚纳米的空咒在下一刻犹如利刃般划过他的脸颊，如刀痕般的血滑落下来，成功地止住了休加的笑声。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他低咆出声，“退下！”　
“是是。”休加笑着，退出了阿亚纳米的办公室。　
“对阿亚纳米大人说出那样的话，太冲动了，前辈。”柯纳兹递上手帕，休加接过手帕往颊上轻轻一按，印染出一团散漫开去的红色血花。他笑得很无辜：“阿亚哥也不知道动手轻点呢，我的脸……”　
“黑百合中佐刚刚和我一起来的，看来他已经走了。”柯纳兹以公事公办的表情面对着休加的嬉皮笑脸，道，“前辈，你知道你的萨拉小姐做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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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切的关键是你，泰德·克莱恩！”拖着巨大的黑剑，黑百合冷笑道，“那位大人，顾忌着潘多拉之盒不敢动手，那么，就由我来送你上西天！”　
“潘多拉之盒？”对了……一直思考着阿亚纳米的事情，竟然忘了，在自己体内，养着一个可怕的怪物……潘多拉之盒，费罗廉亚的身体……　
最近，他的行动都没什么动静。　
所以，他都忘了……　
除非，费罗廉亚消失了，否则，它都在一点一点、慢慢地吞噬自己的灵魂……　
“杀了你！”黑百合身形一闪，举剑劈向他。　
泰德正想往后闪避，但他的背却贴上了墙壁。而此时，黑百合的剑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了。　
“砰哐——”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小房间里响亮地回响着，千钧一发之际，泰德用手铐挡住了黑百合的剑。　
僵持，对峙。　
身体……开始乏力了……泰德咬紧牙，用略微颤抖的手撑住黑百合的剑。　
察觉到泰德的力气在一霎那有了松懈，黑百合没有抽回剑，反而抬脚一踢。　
无法躲避，泰德只得顺着他的动作，将手铐往上一抹，从他的剑中滑出，然后，整个人向右飞去。　
“哼，一瞬间避开了对要害的攻击吗？”黑百合的空咒随之放了出去。　
泰德同样毫不犹豫地开始发动空咒，忽然，他只感到胸口传来一阵揪痛，就好像某只巨大而黑暗的手，捏住了自己的心脏般。　
他顿住了，捂着胸口，瞳孔开始扩张。　
而此时，黑百合的空咒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砰砰——”空咒的炸裂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持续响动着。　
“去死吧，泰德·克莱恩！”站在的因中了空咒而行动受制的泰德面前，黑百合带着笑，将剑往下砍去。　
完了……避不开了……　
阿亚纳米！　
“砰——”又是空咒发出来的炸裂声。　
为何……想象中的剑并没有落下……　
泰德缓缓地张开眼睛，正好遇上了阿亚纳米那双冷得寒气逼人的紫眸。　
“阿亚纳米大人……”黑百合艰难地在烟幕中以手撑起身子，忍不住咳吐出几口鲜血。　
“滚！”阿亚纳米没有看他一眼，只用有如修罗的冷魅声音道。　
“阿亚纳米……”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他是救了自己吗……　
“泰德·克莱恩……”他伸出手，指尖刚碰触到他，忽然，一阵鼓动如触电般传遍了他和他的四肢百骸。　
是他……费罗廉亚的身体……泰德捂住胸口，再次感到那只手正牢牢握住自己的心脏，并开始加紧力度……　
好痛……　
在共鸣吗……费罗廉亚的身体与灵魂，开始共鸣了……他手指在空中顿了顿，目光变得阴森可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带着封印的房间里，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现象才对。　
忽然，他对上了泰德的眼睛。　
那双澄清、坦然、无一丝杂质的绿色瞳眸。没有恨，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甚至带着一点喜悦和……信任……　
信任？……他相信他在他危险的时候会来救他吗……　
原来如此，是因为他对他还存有希望。　
他以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将他的脸抬起来，冷魅的声音幽幽地在他们之间回响：“你似乎搞错了，泰德·克莱恩！”　
“哎？”　
“你对我而言，只是米卡尔之瞳的容器。救你不过是在确保我的私有物的安全，和你这个人毫无关系。”手指加重了一分力度，他的瞳眸看上去波澜不兴，只有深深的冷漠，“你没有死亡或受伤的权利，泰德·克莱恩！”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之前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求求你，告诉我，那是不是谎言……　
“哼……”他冷冷地扯起唇角，笑得傲慢而冷漠，“温柔吗？”他单手抓住他的手铐，将他的双手按压在墙上，俯首擭住了他的唇。　
“不……”他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吻，而他则固住他的下巴，让他无法躲闪。　
“唔，放开我……”他抬脚想踹，但阿亚纳米用颀长的身躯压制住他的行动，使他无法动弹。　
如此粗暴，冷漠、桀骜不驯的吻，纯粹是为了征服而征服，不带一丝情感……不，这不是他所想要的……他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鲜血漫了下来，一时间，咸涩的血腥味充斥了二人的口舌之间。　
阿亚纳米没有退缩，反而，血腥味像是刺激了他的所有感官似的，他蛮横地撬开他的齿，登堂入室地与他的舌纠缠，而他的手，不知不觉间将泰德的衣服卷了起来，白皙的身躯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发着抖。　
“不，阿亚纳米……”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他的交织着冷漠与炽热的眼神让他恐惧，就好像等待撕裂猎物的野兽般。　
“不够，你的恨不够！”他盯着他，紫眸中闪着如血般冷酷的红光，“是因为我所给的耻辱不够吗？”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胸前轻轻滑至结实平坦的小腹，引起他又一阵颤栗。　
“用鲜美的饵食将鸟儿喂饱，让它对自己产生依赖、顺从，只为了能够，”他低头，以舌舔舐着他的胸口，眼睛却依然冰寒无比地盯着他，“尽情地、肆意地摧毁它，享受着它从希望变成绝望的瞬间……”　
“你……”　
“越是察觉我的好，越是期待，破坏就越有价值……真可笑，你竟然会被这些虚无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