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爱碑》第7章


任凭身后的越泽捂着肚子笑的疯狂,韩予潇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气呼呼的想之前还没有得出答案的另一个问题——
在宫里消消停停的呆着,平时生活有人伺候有人点头哈腰的,小日子过的多潇洒。
可是,韩予潇闲的没事做啊,给那个郑越泽操什么闲心啊?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过了许久,大概是郑越泽笑累了,身后没了动静。
韩予潇感觉到他慢慢的走过来,身边的地面被笼罩上一片影子。
“起来吧。”郑越泽伸过来一只手,“地上凉。”
韩予潇顿了顿,回握住那只手,借着他的力顺势站了起来。
似乎他就是在等着他这样做。
站起来以后,越泽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轻轻的握着他的手指,将韩予潇带到外面的庭院中,在一排竹子前站住。 
“你看。我养的竹子都不是那么高的。” 
越泽给他指。 
面前的一片竹子,都只有一人那么高,却根根直立挺拔,叶子葱赢茂盛。月光点缀中,影子斑斑戳戳的映照在苍白的地面上,交错中铺落成一幅孤寂的画面。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 
韩予潇看着那些单色的影子出神。 
越泽突然间转过神来,直面着韩予潇的眼,认真的瞳中散发着清寂而深邃的光芒。 
“我要你知道,你对于郑越泽来说是怎样特殊的人。”他一字一句的说。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 
韩予潇望着他的眼神发愣。 
这代表什么呢。他还是第一次不懂他了。 
越泽看着他的微怔,只是轻松的笑了,表情完全不同于刚刚的严肃与点点的决绝。 
“你记得这个便好。其他莫要多想。” 
韩予潇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也罢。刚刚我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见越泽不语,他又补充,“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且耐不得别人的蔑视,也许我以后就会习惯了。” 
越泽却定定的注视着他,眉头微微的蹙起,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这不像你啊。” 
韩予潇心里莫名的一慌。 
接着便感受到下巴上传来的力气,他被迫的撞见他逼问一般的眼神,强迫中带着温柔。 
“谁刚刚还因为一个女子吃醋来着。那个人还是我的姐姐。” 
韩予潇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姿势,于是也不言语,半睁着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越泽有些期盼的目光—— 
凭他的脾气,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人得逞呢?正是为了越泽心中希望的那份窘迫不被实现,于是韩予潇又一次变的像个孩子一般取闹。 
郑越泽的嘴角上带着一丝邪笑。 
突然间的凑近,极近的距离中,轻声询问,好听的声音在韩予潇耳边出现, 
“说有,还是没有。我要听实话。” 
——你是傻子么?韩予潇不满的瞪他。 
“说话。”他似乎是故意的,又重复了一遍。 
于是韩予潇的下巴顺着他的手指扬起,就那么无比高傲的说出那句话, 
“我承认。我就是吃醋了,怎样?” 
越泽一怔。 
之后满意的笑容便在他的嘴角无声的绽放。 
“狐狸…” 
下一秒,他将这句话连同自己的笑意,一同送入了韩予潇的口中。 
只是轻轻的一点,并未深入,也并未被允许。 
韩予潇只是无声的默许了他这样的举动,没有挣扎亦没有任何回应,好似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越泽的唇离开后,韩予潇压抑着心中的瞬间凉气,故作沉静的开口, 
“真是有够放肆…你就这么想看到我出糗失态的样子?” 
越泽直言冤枉。 
“就是那么一瞬间,看着你,突然间就想要那么做了而已。” 
他解释的依旧淡然,并浅笑着, 
“我一直是个任性的人。起码在你面前一直是如此。你了解。” 
明显的,韩予潇对于他这一聪明的回答满意不已。 
所以他不再和他争辩,只是还那样习惯性的骂了一句, 
“你这个强盗。” 
第七章
郑越泽花了一夜的时间来自拟诏书,大致内容便是向郑曦君请求出宫微服考察,前往南方视察民情之类的事情。
“儿臣年岁已满朝政之界,今欲求得锻炼机遇,恳请父君允予儿臣出宫,锻炼心智体察民生,为日后社稷建业鞠躬尽瘁,儿臣当感激不尽……”
韩予潇在一旁陪着,哈且打了数十个,一边看看他书写的内容,一边看看越泽的表情。
“没想到你脑袋里居然还装得这些实在与你外表不符的东西。”
慢条斯理的开口时,却并没有遭来预想中的白眼。
明摆着是在调侃人呢。
越泽抬眼看了他一下,懒得搭理,没言语。
韩予潇自知无趣,便也自知,干脆把头埋进胳臂里休息。
马上要睡着的一瞬间,听见脑袋上方的声音:
“要是困了就别硬挺。到床上去。”
韩予潇揉了一下眼睛,
“没事。能撑的住。”
郑越泽没再说话。只是手中的笔又加快了些。
但韩予潇是个嗜睡之人。他本想陪他通宵,结果也真的就如预想中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床榻上。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他反应了一下,抬起身子,望见窗前站着的人。
“泽。”他叫。
那人听见了转过身来,冲他微微的笑了笑。
“醒了?”
韩予潇抹了把脸,问他,
“真的一夜没睡啊。”
“哦。给父君的东西,得经过万般修改才行。大意不得。”越泽走过来,坐下,
“幸好完成了。呵呵。”
韩予潇点了点头。
郑越泽看了他一会,转过头望了一眼外面。
“时辰到了。”
“什么时辰?”韩予潇好奇。看着越泽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以为他在说什么仪式的时间。
越泽笑着摇摇头,
“早斋的时间。”
早斋时破例的见到了两个人,这是平日里这个时辰都见不到的。
智敏已经坐在那里,向这边张望着。她身边坐着个清秀的小姑娘,有些踌躇的坐姿。
韩予潇看到她的脸时眉头微微的一皱。
但是他很快就将这表情收敛了去,快的让郑越泽都差点忽略。
他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之前来到忘烟亭前,郑越泽告诉韩予潇,今天是英娇的生辰日,时间正好在今早的日盛之时。
就是他言语中的那句,“时辰到了。”
记得生辰的时间,居然精确到了某事某刻的程度,怎叫人不去遐想。
随他意好了。韩予潇懒得小心眼。
怀里正揣着那个临时准备的小礼物。
原本越泽将韩予潇的那份都一起预备了。韩予潇却执意不肯送出那份越泽替他准备的礼物。
“你怎么这么多事?为什么不早说?”韩予潇轻声责备。
越泽倒是有些为难,
“我不是怕你不高兴么。我又不能丢下你自己去和她们用早膳…你就权当个俗家礼节,送一份,做个形式…”
“我没那么小心眼吧。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故意挖苦般的白了一眼越泽,韩予潇便转身进了内室,将门一关。
这明摆着是不让越泽打扰,他也没什么说的,也不敢再言语什么,只得坐在堂中乖乖的等。
有侍女看着越泽有些笨拙的样子悄声的笑,越泽挂不住面的呵斥,
“笑什么笑!做你的事去……”
侍女侍卫和越泽关系都好,面对他别样的命令也不害怕,只是掩了笑,偷乐着出去。
再出来时,韩予潇手里便多了根链子。
越泽见他出来,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去,见着那根美丽的竹链。
绿色青草和麦色枝桠结成的纹络,精巧不已,结尾处被巧妙的藏在了链子的里面,像是天然之成,市面上的饰品店中多少高价都买不来,一看就是专门制作的。
尤其是其中穿着的那颗,透明的珠子。
“这是什么啊……”越泽的语气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赞叹,“潇你真的太厉害了……”
韩予潇看了他一眼,拍拍手。
“那不过就是无色的玛瑙珠而已。我小时候在无尘河边捡到的,因外形圆润,且无色玛瑙甚为稀少,所以被清庙的大师开了光,应该算是有灵性的东西。”
越泽张大了嘴,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要送给英娇?”
韩予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很宝贝的妹妹么。”
越泽一怔,在看见他走开的身影时又急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予潇知道越泽在纠结这种东西为什么没有他的份,只是他心中有他个人的思绪。
我会从你手里抢走更为重要,甚至重要的不能够比较的东西,那么算作赔礼,那么韩予潇心里也不会太过意不去。
虽然也许他本就是我的。
将那串临时编制的珠子送到英娇面前时,她果然是很欣喜的。虽然是仓促之中的完成品,但是越泽看得出他的认真。
“漂亮吧。无色的玛瑙石可是很稀有的呢。”韩予潇看着她开心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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