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穿破鞋的主儿》第7章


墨染其实虚长我一岁,她的十六岁生辰是在象耳寺里度过的。皇十三女的冠礼,怕是宫里的礼司都给忘了。按礼,成年的皇女都会被另赐府第的,但墨染却连个封号也没有。我从不明白,为何一个皇女竟会被忽略到如斯程度……“墨染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那一晚,我们拉着柳灵,一起吟诗作对,弹曲歌唱,好不快哉。
后来,在我的新房中,我和墨染相拥而眠。直到凌晨,柳灵叫醒我们,我才将墨染送回宫里。
今天,便是我娶亲的日子了。
对于娶亲,我没有太多的情绪,就如冠礼一样,只是一个程序而已。按着媒爹的指示,从迎亲到拜堂,在入洞房,我都得保持最饱满的微笑。半天下来,我的脸部肌肉都已经抽搐了。
为了掩饰我的不适,我便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宾朋敬来的喜酒。其中,付炎日敬酒,更是殷勤的过分,公报私仇的小子,我瞪了她一眼,却也一一干尽了,引来连声喝彩。
然,待酒宴结束之时,我已经头晕目眩,只勉强可以站稳。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推开柳灵的搀扶,支撑着走到后院。迷迷糊糊间,我似乎看见了一双略含怨责的蓝眸。我想我是真的醉了,墨染今天应该是呆在宫里出不来的啊……
……
但是,第二天醒来时,我却是在柳灵的小屋里。
昨天喝得太多,头疼得厉害,我已经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何事。唤了两声柳灵,却无人回应。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拥住了我,转头,竟是墨染。

正文 第12章 新婚第一面
然而,第二天醒来时,我却是在柳灵的小屋里。感觉身旁一人拥着我,转头,竟是墨染。
我很是诧异。宿醉的恶果还在,我一时转不过脑子,想不起如何发生当前这情景。
蓝眸里笑意深深,暗含窃喜:“你可怪不得我毁了你的洞房花烛夜,昨晚某人可是紧紧抱着我直唤墨染,我怎舍得推开?”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送给了她一个晨吻,便收拾起来,欲送她回去。
墨染拦住我:“这可使不得,昨夜已一夜未归,今早还不补上,和你那新夫人温存温存?要是你的夫人与你从此不渝,我可是要懊恼一辈子的。”话虽这么说,可我在她眼里却是找不到半分歉意,只听墨染接着说:“要不是柳灵遮掩着,这外面今儿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可是万万不好的。”
是啊,昨天的礼数都没有行全呢。
我在宓府门口目送墨染走远,才回到新房。
大约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便是卯正了,按规矩是要给长辈敬茶的。我进了屋,才发现付青桐——我娶的正夫还端坐在喜床上,连盖头都还没有掀,红烛却似乎早就灭了。
那样安安静静坐着的人儿,瘦小的身子藏在大红喜服里,我竟忍不住心疼了一把,我是个极不负责任的妻主。但既然他被选择嫁给了我,就算是成为宓府的一件装饰品,也是他的命。
“柳哥哥,妻主大人还没来吗?”待我走近他,便听见一句脆生生的询问声,原来是柳灵一直在黑夜里陪着他的。
“柳灵已经去做早务了。”
付青桐似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个机灵:“你是谁?妻主大人?”
疑问中混着羞怯与欣喜。
我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伸手掀了他的盖头。他微红略肿的眼睛映入我的眼帘,可以读出其中满满的委屈。料想他等了一夜,却只等到我如此随意的态度,心里很是难受吧。
然而,我并不想解释什么,既不甚喜欢,又何必给他希望。
我淡淡吩咐道:“清理一下,换身衣服,待会还要敬茶呢。”
大约毕竟是出身大户人家,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付青桐听话得进了屏后收拾。
等他出来时,脸色好了很多,连熬夜的痕迹也不大明显。不知是细妆的妙处,还是他已经想通了。
付青桐生得端庄清秀,虽比不上柳灵的楚楚可人,也没有原千娇的娇媚华贵,却是看得出知书达礼,举手投足间皆大家风范。
同我一起敬茶时,付青桐也是柔顺乖巧,落落大方,深得娘亲和柳月容的欢喜,直夸日后是个当家的好料子。
但我却见他明显比柳灵稚嫩许多,毕竟他才十三岁,比柳灵虚幼三年,而且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日后承担起宓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出了娘亲那里,我看到了他的贴身小厮书儿。书儿守在院门口,也是个乖巧的模样,望着我的眼神有些胆怯。我让柳灵教导他,好好熟悉熟悉宓府的事物与习惯,便直接去了书房。

正文 第13章 难道守活寡
敬完了茶,我便去了书房。
然而午后,我还在书房里查对账目时,突闻付炎日来访。“那个低等家伙,又来捣什么蛋?”
付炎日是坐在新房的侧厅里等候的。
我进去时,她正抓着付青桐的手,问长问短,一副亲家大姐疼爱幼弟的好模样。只是付青桐想挣又挣不开,有点焦急的神态暴露了她的本性。
这个色中恶鬼,连亲弟弟的豆腐也要吃。
我咳了一声,引起她们的注意,付炎日倒是看不出一丝尴尬,一脸挑衅地望着我。我心里冷笑,并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呵,我是特地来关心关心你的洞房之夜过的怎么样的。却不想我弟弟,怎么看怎么都还像一个处子啊。人都说酒后乱性,你是性无能么?”
我本以为她一无是处,却不想她还有这点长处。
“怎么不说话?去年摸柳灵那小贱人便觉得奇怪,莫不是那尤物到现在还是个处子?你用不了就送给老子爽爽……”付炎日口无遮拦,说得露骨,付青桐虽立在一旁低着头,却看得脸上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是我的家务事,我跟你无话可说。田姨,送客。”
“左右不打笑脸人,老子跟你谈正事呢……”
“正事?那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再打我的人的注意,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你奶奶的,老子还会怕了你不成?……”
田姨是个精干的长辈,做事都很有分寸。看我脸色不好,不顾付炎日的手舞足蹈,口沫横飞,连拉带劝地拖走了她。让一个人噎住话头说不出口,够她憋屈好几天的。
我只淡淡撇了一眼付青桐,那细细的秀眉,微微蹙着,扯着绣帕有些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今天的事情足够他消化好些天了。
转头,却发现身旁伺候的书儿已经红了眼眶。倒是个忠心的小厮啊。
接着,没有言语,我便又回了书房。晚上,亦是同床异梦。
我故意无视付青桐红肿的双眼,或许让付青桐下定决心,守一辈子活寡,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也实在没什么兴趣碰他。只求他在人前做好正夫的本分,我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付炎日还是逮着机会便找茬,常常疯言疯语。
娘亲似有所觉,担心我会因为付炎日,而对付青桐有所不喜。常常试图告诉我,付炎日与付青桐虽是同为付家血脉,但并不同父,心性相差甚远。
我没有回应娘亲的担心,那是我的私事,别人的插手只会让我越发反感付青桐。好在付青桐是真的安分,我从未发现他向谁哭诉过什么。
日子,本还算和谐。
然而,嘉和三十六年的东南水灾改变了许多事情。
这一年是嘉和年间最为苦难的一年,大兴王朝内忧外患。北域有胡人作乱,南疆又灾害连连。
嘉和女皇命皇太女带皇五女瑞王,皇十三女一众,去救援水灾以及水灾引发的瘟疫。而皇三女勤王则领皇六女敬王,皇十女荣王及皇十二女硕王一众,远赴前线,对抗胡兵。皇女中除却早夭的,仅有病弱的皇四女雍王与年幼的皇十五女和皇十六女留在京中。
我不明白,女皇为什么明知太女的所作所为,还命墨染跟着太女去南方,难道仅是因为顾忌墨染身上一半的胡人血统么?
但墨染去南方,已成定局。我为跟随其右,只能以进士身份向朝廷请命。

正文 第14章 东南水灾行
但墨染去南方,已成定局。我为跟随其右,只能以进士身份向朝廷请命。
这一次,娘亲对我的擅自主张很生气:“……成婚不到半年,连个喜讯都没有,就要去东南,有多危险你想过没有?不谈水灾,就是瘟疫,像你这样的小进士,只能做些下层事的,不知要死多少个。宓家要是因为你而绝了后,你对的起列祖列宗么?……”
这倒不是娘亲第一次发火,为了墨染,我似乎总是惹娘亲生气呢。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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