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第143章


夏梓桐在暗自庆幸的同时,也头疼不已。如此一来,却要花费更多心神在驱除那些黑气上,原本计划一次了结此事,却又要延误几日。
耗费了大半个时辰,夏梓桐终于完成了第一次引毒,却在下床之时,粹不及防下,身形一个摇晃,随即咽喉处涌上一小股黑血。
“梓桐!”赤翟若轩惊呼一声,见她嘴角依旧挂着一丝黑血,泣声道:“梓桐,你……”
夏梓桐毫不在意地擦去血丝,扶着赤翟若轩躺好,又仔细地替他盖好锦被,口气轻松地道:“轩儿,别担心我,我的身体强健的很,不过是屈屈毒药!你体内还有余毒,先休息一下,有事可出声唤人。我还要去跟唐前辈商量爹爹的病,不能陪你了。”
赤翟若轩不放心地道:“你真的没事吗?”
夏梓桐重重地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跟宝宝。”赤翟若轩牵起她的右手,一起放在小腹上,低低地道:“她很好。”
“我知道。”夏梓桐用空出的左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轻声道。
夏梓桐告别了赤翟若轩,在反手关门之际,再次呕出一口黑血。她双眼紧闭,喘息着靠上门框,闷声忍受着这份如凌迟的痛楚。
良久,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望着满手的黑血,诧异道:“好霸道的毒!不过是一时激发毒性,竟然强悍如斯!连我的真气都压制不住……”
真气……似乎远远不够啊!
所以,她一脸的苦笑,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连自己引以为傲的雄厚真气都不够用!
夏梓桐叹了一口气,朝药房疾走而去。
一进药房,毫无意外的,见到唐平埋头于各种草药间。
彼此打了一声招呼,夏梓桐挑选出几种药材,吩咐药房里专门伺候草药的下人去立刻煎了,端来给她喝。
唐平瞥了一眼夏梓桐手中的草药,知是先前对方所提毒药,不禁眼皮乱跳。
其后的几个时辰里,夏梓桐与唐平连午膳也只是匆匆用了些,一同忙着研制‘残梦’解药,奈何徒劳无功。
日头西沉,一日的时光已逝。
夏梓桐望着窗外的夕阳,几乎克制不住心头的悲怆。
唐平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夏梓桐突然开口:“唐前辈,在下知你毒术勘称为神,不知你有没有见过这种毒?”
她仔细地描述了自三个月前中毒后,身体的不寻常,尤其是在某些情况下,精神恍惚,不能自己。
唐平缓缓地握紧了双手,沉默良久,她叹息道:“孩子?两个男人?”
夏梓桐怔了怔,对方所言正是每每她想不通,却又是关键之处。“对!”
唐平微垂着脑袋,语气疲惫地道:“敢问大庄主,这三人可是你的执念?”
“执念?”夏梓桐沉吟片刻,“算是吧。”
孩子和那个人是她至今无法释怀之痛,而轩儿……当初确实无法淡然舍去。
闻言,唐平缓慢地站起身子,不言不语地走向门外。
这一刻,夏梓桐只觉得对方的背影愈发佝偻和单薄。
唐平迈出门槛,蓦地,她脚步一顿,轻轻地道:“大庄主,恕老身无能,解不了你身上之毒。但老身有句忠告:若你今后不想发生始料未及之事,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严忌大喜大悲!切记——切记——”
“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这一生到底为哪般?何苦……何苦……唉!”
唐平的身影随着她的声音,逐渐地消失在夏梓桐的视线里。
夏梓桐体会着她临走话语,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看透过这些!
“人有七苦,我到底尝尽了哪些苦楚?”夏梓桐独自一人走在去萧湜雪房间的路上,自言自语。
她忽然笑了起来,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她一直坚信,她的痛苦已然远去……幸福开始降临!
应该相信自己,却不是那所谓的命运!
这一晚,夏梓桐陪着萧湜雪和萧湜雨用了晚膳,又花费了些时辰替萧湜雪疗伤,临睡前去看了眼洛辰与赤翟若轩,最后回到萧湜雪的房内,陪着他度过这个凄冷冬夜。
周而复始,如此过了整整六日,赤翟若轩身上残毒已清,夏梓桐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到底松了一口气。而萧湜雪的伤势,在她的全力相助下,日渐好转,已能独自下床,虽无法舞刀弄剑,但自理无碍。
唯一的难题,‘残梦’的解药至今不得其门,走投无路之下,夏梓桐一锤定音,如先前计划那般,瞒住诸人,在唐平的配合下,引毒至己身。
为了减少‘残梦’对夏梓桐身体的伤害,二人商量,每日运功一次,每次驱除奇经八脉中的一处,分为八次。
而整个驱毒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预料中的痛苦和激发毒性,似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唯有夏梓桐切实体会到‘残梦’的恐怖,竟能阻碍体内真气运转,不过暗自庆幸,毕竟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当第八日的傍晚,夏梓桐最后一次替宁惜朝运功驱毒后,她来不及休息,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与洛辰的婚事。
“爹爹已说过,纵然爹爹死了,也不可能答应你迎娶辰儿为正君!”宁惜朝当场脸色一变,厉声道。
第131章
第九十七章醉梦
夜风凄凄,雨声叠起。
庭院里,枯叶凋零,残枝随风摇曳……
屋内,烛火晃动,昏暗的光线照耀着宁惜朝阴沉的美颜上,也照耀在夏梓桐略显迷茫的娇容上。
“……为什么?”夏梓桐一点点地将目光焦距对上他狠厉的眼神,喃喃道。
“为什么?”宁惜朝突然冷笑一声,尖声道:“因为他不配!”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冷冷地道:“不过是一个青楼小倌,竟敢妄想欣儿嫡女的正君位置!真真是让世人笑话!”
“不——”夏梓桐身子狠狠地一颤,低笑道:“辰儿是最干净的!谁都比不上他!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干净?!”宁惜朝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讥笑道:“无母无父!出身青楼!你居然说他干净!”
“无母无父?女儿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家世。而当年看见他在青楼里的一干人等,女儿可以全部除去,不会有人知晓。更何况,女儿见过他的身子,他的贞洁尚在!”夏梓桐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梓桐啊……”宁惜朝一脸的失望,好言相劝道:“世间多是男子,若你愿意,爹爹可以帮你挑选出各色男子。只要你这次听了爹爹的劝,忘记洛辰,爹爹什么都依你!”
“从小就住在了这里,怎么忘?”夏梓桐缓缓地抬起手臂,轻轻地按住心口,惨笑道:“你教女儿怎么忘?辰儿他是无法取代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取代他……怎么能够忘记他……”
宁惜朝恨铁不成钢地道:“那轩儿跟你尚未出世的孩子呢?”
“他们……”夏梓桐微一怔楞,迟疑道:“他们自然也是重要的……”
“你——”宁惜朝一拍床板,怒道:“你勿要再三提起此事,如若不然,也许你会再也见不到洛辰!”
夏梓桐猛地抬头,只见他脸色阴霾,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布满杀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绝。
他会说到做到的!
他……还是当年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爹爹吗?
一室静谧。
蓦地,夏梓桐缓缓地自床沿站起身子,向后倒退一步。
“砰——”
只见她倏然双膝跪地,伏在冰冷的地上,哀求道:“爹爹,女儿最后一次恳求您。成全了我和辰儿吧……”
“你——”宁惜朝脸色发青,手指发颤地指向她弯曲的膝盖,喘气道:“你是什么身份!洛辰是什么身份!你居然为了这么根本不值一提之人而向我卑躬屈膝。”
他深呼吸一次,狠声道:“看来当年我的一时心软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才让你今日有机会沉迷于美色,心心念念都是洛辰!你胆敢再提一次,我就让他彻底地消失在你的面前!”
不料,夏梓桐竟笑出声来,淡淡地道:“那我又是什么身份呢?”
宁惜朝缓和了情绪,“好!那你听清楚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你的娘亲名为夏侯欣,是十四年前过世的女皇陛下。爹爹原名宁怿远,乃当年宁元帅的唯一子嗣。而你,是陛下和本后君的嫡皇女,乃正统的皇室血脉,更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那又如何呢?”夏梓桐微笑着,泪眼朦胧地看向风姿高雅的宁惜朝,“我只知道,自己出生在一个青楼里,爹爹百般疼爱我,更在那里遇见了我的辰儿……”
她垂下眼帘,泪珠伴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地滑过她的双颊,留下道道鲜明的泪痕。
只听得她低低地道:“没有娘亲,没有皇位,没有世事的纷争……只有爹爹、辰儿,还有我……”
“够了!”宁惜朝低喝道:“你是陛下的女儿,更是振兴夏侯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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