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可期》第68章


“你明白婚姻的意义吗?”——“明白!两个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踏实的过日子,彼此负责、忠诚。我能保证对你忠诚,绝不因为逆境疾病背叛抛弃你。”
蒋敬璋放开了陈佳耀,抬腿扭身坐回沙发里。他此刻脑子真的乱了,得把前尘往事翻出来重新捋一遍。
临出国那场失败的相亲,大青衣的态度让蒋敬璋彻底感悟,在拜金的主题概念下,被人视如草芥的感觉。也明白当前许多人的价值观念中,笑贫不笑娼是无比真实的衡量标准。
从小长在平民之家,与所有靠天吃饭的升斗小民一样,再不甘心也必须认识‘安贫守拙’四个字。每每面临非官即富的竞争对手,堪堪在手的幸福被劈手夺去,落得两手空空,一句“老百姓就认命吧”散净了心头所有的志气。处在同一起跑线是没错的,但别人代步是四轮的铁包肉,他只有一双肉脚板。不可能向老电影里的革命者那样,‘凭着两条腿跑过人家的汽车轮子’。身为家中唯一男人,要肩负照顾母亲和姥姥的责任,就必须委曲求全谋求自保。
祁思源的出现,恍如在他生命中点起一把火,焐暖了心也燃起希望。更可心的是,师父确实看中并喜欢他。这令他的确像只小狐狸似的,怀揣着近于卑微的虔诚,一点点积攒垒砌着渴望。电影中狐妖渴望人情的得天独厚,希冀着汲取情爱增加道行。他这只狐狸并不那么贪心,他没有师父这种与生俱来的好出身,仅希望在师父身边留有一个位置足矣,为其专有无可替代。
当这个念头俨然也是奢望时,祁思源的风流更如一柄利刃,深深戳进心头,令他痛不欲生,也将之彻底打回原形。捂着流血的心口苟延残喘时,他惊恐无比摆列着自己的致命错误:他清楚自己的性向,却一直在希冀、奢望、贪恋着;甚至纵容发酵着不属于他的情感。他和祁思源之间,保持在师徒之情时可以风平浪静;跨过那道界限,师父的情感就不是属于他的缘,反而成了他的孽。
陈佳耀的外形不错,也是多金型。你与我欢情,我还你好食欲。在这个各取所需也确实划算的前提下,保持长期融洽关系并无不可。何况是在抛却对于真情的无谓索求,单纯要欢情滋味也是不错的。只是现在这大少爷要把炮友关系,上升到婚姻概念。凭白无故落在眼前这么大的馅饼,蒋敬璋必须压住所有的冲动,静下心思看清陈佳耀凭借的所有理由。
“佳耀,我自小因为没父亲而忍受贫困欺压。从懂事时就告诉自己,我得比别家的孩子早成熟,以便保护好家人。我最恨的就是:依仗权柄在握或财大气粗仗势欺人。你现在说想和我领证结婚?可我是真没觉出自己这双脚的尺寸,刚好合适你的水晶鞋。如果你真实目的旨在继续我们床伴关系倒很简单,在你行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我们定期定点会面就够了。但不要拿婚姻当标的筹码跟我开玩笑。在我确认自己是homo之后,婚姻概念就划在可望不可求的范畴里。我不可能为向什么人做交代而使用婚姻,更不能为传宗接代,毁了一个女人进而毁了自己。”
陈佳耀在单人沙发上坐不住,非得抱着蒋敬璋的两条腿坐在他眼前的地面上,坦白说是怕随后说错哪句话,招的狐狸不爱听,飞起窝心脚把他踹出门去。
“狐狸,我听着你这番话就更确信,我没追错人更没看错你。我跟你说实话吧,最初我爸是为我相中的章文娣。吴老妖精明码标价了选女婿的条件,我爸最初觉得,明确说明需求的女人其实好对付。后来就发觉那母女两个绝对不简单,她们对钱的心思简直就是痴狂。只要有钱,无论什么东西、是否属于她们,都能拿来卖,甚至是一物多卖。而那个姓董的,更想利用母女俩挤进陈家门从中渔利。”
陈志新在明确儿子的性向后,就开始为陈家的延续发愁。此时董盈生提出来“一马双跨”计划,并充作中间人替吴章母女传话,开出了作为简单女人的明确需求:章文娣承诺为陈家货真价实的延续香火,用以换取陈志新遗产分配的份额。陈志新看得明白,吴章母女俩绝非存有良善之心的人。与其留在未来,让陈佳耀应对不力;莫如在自己手里开头结尾的了结干净。经过仔细对比价值付出,又得到章怀孕的消息后;陈志新改变了选儿媳的计划,直接变成了续弦行动。
侥幸永远不能与幸运划等号,陈家父子拿到了胎儿DNA检查结果,吴章母女凭脸蛋媚功钓得金龟婿的美梦,彻底化为泡影。也连带着董盈生‘套钱钻金窝’计划彻底破产。
就是蒋敬璋回老家安置姥姥骨灰那个时候,陈志新带儿子走了趟‘后备基地’,做了试管婴儿的医疗技术准备。其后送陈佳耀紧急出国避祸时,陈志新通知家庭律师启动了代孕计划。他无法扭转儿子的性向,也必须防备合作官员为谋自保丢卒保帅,所以走出这用心良苦的一步。寄希望于陈佳耀通过这项苛刻要求的遗产,感受到父亲绝不掺假的钟爱,明白家庭责任的份量,发奋自强重振家业。陈佳耀一天不改纨绔习性,就要为其执迷任性而忍受艰困。
蒋敬璋身体前倾对着陈佳耀的眼睛,要从少爷的表现中,辨别确认真伪。“你爸给你做的代孕?成功了?”——“成功了。律师已经根据我签署的确认文件,办理孩子名下那部分钱的启动和重新配额。我跟律师约定好,让他准备好合法配偶的公证确认文件,等我通知随时飞过来。”
陈佳耀爬上沙发搂着蒋敬璋,反把他挤在沙发里。“我爸授意分配在我的配偶名下这笔钱,要求婚姻合法注册且存续期最少三年。如果我先于配偶死亡,他(她)有权分得我的身故赔偿金;并对其再婚与否以及是否抚养孩子也都有约定。你看哈,就当我真的要骗你,最多就骗到三年。三年之后只要咱俩还在好好过,每年都有一小笔钱供你自由支配。除非到时解除婚姻关系。咱俩都不亏的。”
陈佳耀从裤兜里摸出盒子,在两人眼前打开,是那晚散步时,狐狸看中的“处子之恋”的婚戒。“我知道你一眼就相中这款戒指。那天下飞机我就直接去买了,尺寸也正好。狐狸,我的心思不能再真实了,算是谁娶谁嫁都行,咱俩是真的领证结婚。往后我好好跟你过,你在哪儿我就跟你在哪儿。你要觉得帮我家养孩子不公平,明年也给你弄个代孕的孩子。”
陈佳耀清楚蒋敬璋不可能回国辞职,原想退而求其次,陪他完成晋修就回加拿大。等来日与蒋敬璋重逢,再向他提出在加拿大注册结婚。既然王靖玖声称可以走官方途径,调出蒋敬璋的身份证件,那何必要忍着夜长梦多的闹心,就此将事情一举完成岂不更干脆。
经警方与雷金纳德酒店双方出面协调,把进修缩减了五天。如冯约克酒店表示,这已是最大让步。之前已出现过雷金纳德方面因人员调动,单方面缩减进修时间的事。冯约克酒店表示,他们也将指派经理级人员去往雷金纳德驻店进修。以租用公寓客房半年租期费用充抵违约金。
王靖玖急得直骂娘,说老外真会装孙子。他想走官方手段把蒋陈二人起解回国。这提议恨得“大猫儿上司”在电话里操娘日奶奶的一顿臭卷。连邵明远都提醒老战友:别玩得过头了。让祁思源知道你往他爱徒头上打主意,那就当心‘大姨妈找你’吧。
华人协会的协调人擦着眼镜片说,都是中国人,就犯好心提醒一下祖国同胞。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别玩那披身官皮就四下平趟的戏码。在民主国家,纳税人可以协助警方办案,但不是硬性必须的。作为政府公职人员,最好打消这类扣押证件的蠢缺念头。证件持有人调用证件办理结婚注册、订购机票等事宜,属于行使正当权利。但你若敢扣押证件甚至强行进入居所,就要受到依法指控。由此产生移交当地司法部门,惊动驻外使馆等耸动物议的状况,就不是华人协会可以平息的。
王靖玖进退维谷,只好选择折中策略,由协会的人出面找附近邻居协商,看到期结算食宿水电费的话,能否收留寄宿几天。最后终于说动了对面的华人女邻居,将起居室和临街外飘窗借给他。
与蒋敬璋牵手站在牧师面前,陈佳耀看了一眼律师手上的举着微型摄影机、婚姻注册文件和戒指;又朝角落里的王靖玖瞥了一下,心里的成就感膨胀得无以表述。
“我Edmund·chen陈佳耀,愿意以felix·jiang蒋敬璋作为我合法并唯一的配偶,从今天开始爱他、忠诚于他,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疾病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相互拥有、扶持,直到死亡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