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只萤火虫(1+2)全》第15章

可可愣了愣：“心事？我吗？没有啦，人家只是太久没见你，有好多话想说，不知道怎么说起嘛。”她掩饰地笑笑，心里莫名涌上一抹歉疚。
对不起，白瑞斯！他是她的好朋友，这一切本都不该瞒着他的，可是，她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跟他说。
“傻瓜！”白瑞斯伸手摸摸可可的头发，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对了，可可，明天是星期天，你想我做些什么新菜式给你吃吗？偷偷告诉你哦，我这次去法国也学了几样法国菜的做法呢。”
法国菜……
可可顿时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瘪瘪的肚子此时更是配合地发出了“咕噜咕噜”不争气的声音。
“啊……”她难为情地垂下头，连耳根子都烧红了。
“哈哈……”耳边传来白瑞斯一连串的笑声。可可恼羞成怒，伸手用力去揉搓他金色的头发，“还笑！还笑！你这坏蛋！”她嗔怪地骂他，抬起眼，意外地发现白瑞斯难得开怀大笑的表情，那笑容如阳光下盛开的向阳花，灿烂夺目，带着动人心魄的力量。
可可仿佛又嗅到了从白瑞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萦绕不去的淡淡香气。
白瑞斯也在看着可可。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接着，风吹拂着树梢，不时有梧桐树的叶子飞舞打着转儿落下，周围静悄悄的。
白瑞斯脸上闪过一丝晕红，犹豫着拉住可可的手：“可可，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一直喜欢着一个女孩子，其实……其实她就是……”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白瑞斯，可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像被开水烫着似的，腾地站了起来。
夜辰紧皱着眉，七分不悦外加三分不满的脸映入可可的眼帘。他的眼神掠过她，最终停留在白瑞斯拉着她的手上，脸色骤变，瞳仁里的颜色渐深渐浓，像预示着某场风暴的到来。
可可顿时觉得心底一凉，顺着夜辰的视线意识到问题点，像触电似的，忙抽出还被白瑞斯握着的手。
“嘿嘿，夜辰，你怎么来了？”面对夜辰的注视，可可竟有种做贼心虚的不知所措。
“我来接我的女、朋、友放学，有什么问题吗？”夜辰一字一句沉声说，更特意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强了语气。
从可可抽出手后，白瑞斯就一直静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没做声。听到夜辰的这句话，他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震，抬起头直视着夜辰的眼睛。
一股若有似无的绝望的哀伤，突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互相看了这么久却半句话也不说。”可可望望夜辰，又看看白瑞斯，心里暗暗嘀咕。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就像站在一块平衡木上，无论向哪方移动，就算是一小步，另一方的人都会摔得头破血流。
夹在僵持中的两个人的中间，可可为难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可，既然你有约，我还是先回去吧。”白瑞斯收回视线，微笑地看着可可，脸色有些苍白。
“白瑞斯，对不起！”可可无可奈何地低声说，唇边露出歉意的笑。
白瑞斯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缓缓回头，灿然一笑，朝可可挥了挥手：“可可，再见。”说完，他转过头，一直向前走去。
夕阳把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有种莫名的忧伤的味道。
眼看白瑞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可可仍怔怔地站着，心里在奇怪着白瑞斯转头的那一笑，明明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却给她一种忧伤的感觉呢，就像他的心里在默默哭泣一样。
突然，可可的下巴一紧。
“艾、可、可！”这个吼声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糟糕！某人正在为被人忽略了自己的存在而恼怒万分呢……
夜辰扣着可可的下巴，用力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着他。
妈呀，糟糕！这家伙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可可心里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对夜辰解释她和白瑞斯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你要听清楚了，从今天起不能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生说话，不能对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生微笑，知道吗？”夜辰挑着眉，凶巴巴地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咳咳……”可可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么霸道又大言不惭的话，恐怕也只有这家伙，才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了吧？
夜辰见她目瞪口呆不作声的样子，长而浓的眉打了个结，疑云混合着妒意在他的眼底一点点凝聚：“你做不到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这么做？”
可可被夜辰忘情加重的手劲捏得倒吸一口冷气。
夜辰这个大白痴！
他那水泥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她真想敲开来看看，难道她艾可可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不值得信赖……如此朝三暮四吗？
可可越想越恼火，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夜辰的手，转身就走。
夜辰愣了一下，以为可可是因为被他说中了心事，在心虚地掩饰着什么。
“你就这么着急，想去找他解释吗？”夜辰不肯放过她，一闪身挡在可可身前，压抑着心里翻江倒海的嫉妒，语带挑衅地说。
“你简直莫名其妙！”他何止莫名其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嘛。
夜辰被可可的回答激怒了，使劲抓住她的胳膊：“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会陪在我身边吗？你不能去他那里……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能去！”他声音里的微颤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夜辰的话好像一根细细的线在可可的心里轻轻抽动，抽一下，痛一下，痛得她整个人立刻柔软了起来，起初的恼意早已不知被扔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拜托，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她没好气地白了夜辰一眼，“一直是你在嚷嚷个不停好不好？”她嘟起嘴，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这家伙，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人家的手弄得好痛。
夜辰怔怔地看着她在旁边的长石条上坐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Vol。05
这个白痴！笨蛋！EQ低加爱吃醋的傻瓜！
“你还站那干吗啊？”可可稍提高了音量，挪了挪地方，“不是说我哪儿也不能去嘛，现在倒一个人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夜辰如梦初醒，喜悦地展开了紧蹙着的浓眉，在可可身边坐下，却仍没做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干吗不说话？”可可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夜辰偷偷斜瞥了她一眼：“是谁嫌我嚷嚷个不停，还说我莫名其妙？我现在当然不敢再乱说话啦。”
夜辰语气里孩子气的埋怨和委屈让可可差点没笑出声来：“你啊，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难道我就这么地不可信赖吗？”她做出受不了的表情，伸手去刮他的鼻子。
可惜她的手还没触到夜辰的鼻子就被他握住了。
“你干吗啦？”可可难为情地甩开他的手，一抹红霞飞上她的脸颊。
夜辰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反而更小心翼翼地握紧了她的手，揣在怀里。
“对不起！”他悄声说。
可可怔了怔，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侧过头，迟疑地问：“你……在跟我说对不起吗？”
嘿，奇怪！难道连她的眼睛也产生错觉了吗？明明有看见一抹红晕从夜辰脸上一闪而过啊。
“哎呀……反正，反正就是那样子啦。”夜辰含糊其词想一笔带过。
“切！什么啊！我明明有听到某人的道歉啊，就爱耍小孩子脾气，错怪了人家还打死不承认！小气包……”
嘿嘿，难得逮到能欺负夜辰的好机会，可可当然不肯放过，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轻划脸颊羞他。
夜辰倒没有像可可意料中那般恼羞成怒。他伸出手，迅速将她的另一只手也牢牢握紧。
可可的双手在他有力的钳制下，挣也挣不脱。无奈之下，她只好掉转身子，膝盖顶着夜辰的膝盖，和他面对面坐着。
这时，可可的眼里是夜辰漂亮得触目惊心的脸，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徐徐地拂过她的脸颊。
可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脑子在飞快地转动。
这家伙到底吃了什么把脸蛋长得这么好看啊……瞧那两片微张的唇，怎么就这么像玫瑰花瓣呢？香香的味道，真想咬上一口呢，轻轻的一小口就好……
喂……坏家伙，知不知道这样望着人家，会让人家很容易产生想法的……到时破坏了人家的淑女形象，那可就不好了……
怦怦怦怦……可可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忙把头垂下，眼观鼻鼻观心故作镇定，偷偷吞下一口口水。
一定是早餐没吃饱，现在肚子饿的缘故！可是，她记得早上自己明明吃了整整三个面包，快撑死了啊。
“可可，你怎么不把头抬起来？”头顶上方夜辰的声音带着疑惑。
呜，叫人家的头怎么抬得起来嘛？难道对他说，如果把头抬起来，恐怕自己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