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心瓶》第7章


霎那,他不愿多再看她一眼变转身。
离开令他厌恶的地方。
只要为了你(六)
蓝亦谦正要离开的从保健室老师面前走过去,而埋在文件中的保健室老师注意到他的抬起头说道:「这麽早就要回去了?」
可蓝亦谦却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那女人关我什麽事情。」
「怎麽了,一下子发这麽大的脾气?」
「我走了。」
「喂、喂,你怎麽就这麽走了!」保健室老师叫喊著,但蓝亦谦并不理会他的踏出保健室,消失在他眼前。
「他又怎麽了,怎麽才看个人就转变这麽大。」
良久,气氛冷落,他环抱胸前,思索了一会,便从口袋拿起一包香菸,突然拿起菸的手顿住,又将菸放回去,叹口气地放回自己的口袋。
他想起里头还有人在休息,不能在保健室里抽菸。
头倚靠在倚子上,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左右转著四轮椅,他隐约听见呢喃声,停住,斜睨著里头休息的人睁开眼帘的清醒过来,半起身,滚著眼珠环视著四周的环境,又望著手插著针孔,吊著点滴。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保健室老师走过来,看著点滴瓶。
「我怎麽……?」
「一个女孩子怎麽搞成这样不吃不喝的,这样很伤身体的,再这样下去你会因营养不足而死的,多吃点东西吧,也别太剧烈运动。」
「嗯……我知道了。」心萍带点歉意的说著,突然想到什麽的,伸起勃子望著保健室老师身後,像似找寻什麽一样。
「别看了,他走了。」
被保健室老师看透的心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揪紧棉被,而保健室老师从旁边拿起倚子坐下来,若有所思的眼神盯著心萍。
心萍疑惑为什麽老师要这样子看著她,好奇问:「老师,怎麽了……」
「为什麽不吃东西?」
「没有……只是没什麽胃口而已。」
保健室老师叹气一声,沉默地凝视著心萍,被人盯著的视线让心萍不自在的撇开视线的低下头,避开他注视的目光。
不久,保健室老师才淡淡地说一句话。
「没胃口还是多少吃一点吧。」
保健室老师说完起身准备要转身就走之时,一边躺在病床上的心萍却拔起自己手上的输液针头,边掀起棉被边说著。
「老师,我已经没事了,我先回教室。」
「你的身体还不行起来。」
「不,我可以的。」
心萍坚决的表情让保健室老师愣住,他心里就是有某种感觉,说不上口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她连忙地下床穿起鞋子。
一旁看著的老师更是皱起眉头,沉默不语,直到她走了几步,压抑著怒气却又担忧的说:「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这麽虚弱,为什麽要这麽对待自己。」
心萍顿住步伐,黯下眼。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老师的操心。」
生命的脆弱,她早就知道,不需要别人来提醒,因为再提醒的话她会支撑不住,支离破碎的叙诉她残酷的事实,狠狠地又伤了又痛了。
只要为了你(七)
保健室老师听到心萍是如此说著,彷佛她的身体不是她的一样,漠不关心,更让他不能袖手旁观,怒气威胁的道说:「你这样子做,我会通知你的监护人。」
下刻,传出笑声,心萍嘲笑著。
「笑什麽?」
「老师……我是孤儿,我还是婴儿时就被我父母抛弃了,我没有亲人,在孤儿院里我每一天都只能吃面包,因为没钱所以常常饿著肚子,过著有一餐没一餐的,所以我早就习惯了,没吃食物的过日子。」
犹如讽刺般的语言,穿刺著老师的心里,怜悯的神情显露出来。
「可是这样也不能放弃你自己。」
「呐老师,你曾经有放弃过没希望的病患吗?」
「咦?」
「你会只救有希望的人,并不会去拯救那些没了奇迹、没了健康的人吗?但那该由谁来还给他们被抛弃的人生,他们原本有美好的人生,一夕之间全变个样,老师……你有曾努力拼命的想让人活下去吗?」
心萍黯然的神情,淡淡地说,即使口中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起伏,但在她的内心里早就翻滚了无数次的绞痛,啃蚀著她。
活著,是为了什麽。
已经很久很久都找不出答案来了,她忘记自己是怎麽活著的,半年前她知道,可是半年後她什麽都不知道,活著的理由不见了,消失了。
气氛沉默了几秒,这时後方传出细小的声音。
「有,我有过。」
「……」
心萍回头的看著他紧握著双手,眼神流露出她难以言语的形容,不像是说谎的表情,但为什麽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种奇妙的感觉。
「作为医生,我还是建议你别这样伤害你的身体,你还有这麽长的人生,并不应该在这时间选择这样对待自己的。」
「呐……这样的我,老师你会放弃我吗?」
心萍不抱任何希望地问著老师,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不论周遭的人反对,她至始至终都太疯狂了,执著到疯狂的地步。
「……」
「不能兑现的承诺,就不要轻易给人,不要给了希望又毁了仅存的一丝光芒,这样做,实在太惨忍了……」
保健室老师脸色变个样,不语。
空气中弥漫著死寂,心萍便再也不说的拖著疲惫的身躯离开保健室。
他呆坐在椅子上好久好久才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上,他谛视地桌面上摆著保健室就医纪录本,在最後书写的是昨天日期,姓名则是「任心萍」三个字。
凝视的深,狠狠地映入他的眼里。
此刻,他从口袋中又拿起香菸包,不疾不徐地抽起一根菸,仰望著头,吐出的白烟回绕整个空间,思绪像似需要菸来平复他的烦恼。
抽完一根又一根,就在点起第三根菸时。
他却放下右手持著的菸垂落在椅子的侧面,抬起左手覆盖了他的眼,静静地维持这个姿势,任由右手手中的菸燃烧著飘出白色的烟。
隐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就像那根菸被烧的灰烬一瞬间掉落地板上。
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了。
只要为了你(八)
离开保健室的心萍,一路上还在不断地思索著事情,突然她看见正面迎来的陈宜媛和温思哗,下刻起勉强扯起嘴角的微笑著,装作没事。
「你们怎麽过来了。」
「蓝亦谦告诉我们你人不舒服的在保健室,你有没有怎样,是不是昨天被揍的头还在疼呀?」温思哗不断轻柔著她的头。
陈宜媛担忧的眼神看著心萍,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出口,但又止住,只道出短短的一句话:「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真的吗?心萍,是真的吗?」
陈宜媛再次问著,心萍停住扯起嘴角,想了一会,便又漾起微笑的诉说著没事,一旁的陈宜媛还在看在眼里,肯定有事情,但她只能默默地支持。
「心萍,别逞强……」现在的她只能为她说这句话。
心萍听见陈宜媛对她这麽说,让她心里暖起热流,她竟然好想抱著她放大哭声,她知道,她无法这麽做,无法坦诚的苦,真的真的好苦,她不想失去这些朋友,就容许她那一丝丝的自私吧。
「没事的,我们回教室吧。」说完,心萍又想到什麽事情,脸色瞬间转变,说道:「思、思哗、宜媛……」
「怎麽了?」
「教授真的要把我当了!?」
她们俩个人看著心萍惊慌的神情不禁翻了白眼,还以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原来只是教授落下的狠话,果然资优生就是不一样,无时无刻担忧著学业。
「我已经跟教授说你人不舒服在保健室,他才不当你的,但蓝亦谦……我看他这次很难逃过一劫,他只进教室告诉我们你的事情,就无视教授的走了出去,帅呆了,敢跟教授摆架子。」温思哗那般佩服的眼神,崇拜的笑。
「你还笑,你该不会想学他吧。」陈宜媛作势想敲她头,怒斥著。
「我哪敢呀,那可攸关我的学业……」
心萍不敢置信,蓝亦谦竟然还会多此一举的告诉她们,自己走掉不是更好吗,那为什麽还要这样子做呢?因为总感觉是她害他被当这门课。
「他这门课被当,注定要延毕了吧。」
「不能跟教授讲讲看吗?」此话一出,陈宜媛和温思哗瞠目结舌看著心萍,呆呆地问著:「怎麽了,为什麽要这样看我?」
「心萍,你知道你在讲些什麽吗?」
温思哗伸起手摸著心萍的额头,皱起眉的说:「奇怪了,没发烧呀。」
「我当然没发烧。」心萍没好气地说。
「可是……心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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