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不开花》第32章


说是在火车站售票窗口,有一个大学生问:“有Kxxx次车票吗?坐票?” 售票员答:“没有” 大学生问:“硬卧呢?” 售票员答:“没有” 大学生问:“软卧呢?” 售票员答:“没有” 大学生问:“那站票呢?” 售票员答:“站票有。但是不能卖学生票。” 大学生问:“为什么不能卖学生票?” 售票员答:”铁道部有规定,今年决不让一个学生站着回家。” 大学生哭了:“您就卖我一张吧……我蹲着”
当时小满听到这个笑话后的反应是一脸地不屑:“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去年春运还不是坐着回去的。”
王老五送一耸肩,很随和地说:“我是本地人,我也不知道啊!”
不能怪那时的小满不知道民间疾苦,因为去年的时候她的火车票是有人帮她提前买好的,火车站是有人和她一起去的,她连火车票什么样子都没见到,更别说见到春运买票的盛况了。
然而,今年已经没有人帮她买票了,小满只有亲自来到火车站视察春运的运行情况。
在踏进售票厅的那一刻,小满顿时发现了两件事情。
一、那个笑话虽然不好笑,但是绝对最真实最心酸的笑话。
二、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要坚决的拥护!
火车站的那个人,那个山,那个人,那个海,让小满看着都觉得头晕,像她这么孤僻这么内向的孩子,怎么能忍心让她面对这么多的人呢?小满瞬间心酸了。
可是再心酸也得排,总不能不回家吧?还有美妙的春节和美妙的压岁钱等着她呢!小满叹了口气,认命地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一个小时后,小满忍不住跳起来往前望,可前面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又一个小时后, 她终于忍不住地抱怨道:“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啊?”
“你看到售票窗口了么?”旁边一个年轻男人问。
“没有。”往前看是无尽的人头,往后看还是无尽的人头。
“那么估计明天,或者是后天。”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了一下,淡定地说道。
神啊!不会吧!小满彻底的郁闷了。
再一个小时后,她发现自己移动了10米,可是离售票处还有400米。
“啊啊啊啊啊!”小满尖叫着,彻底崩溃了!
她掏出电话,叭叭叭狂按。“花萍,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小满,怎么了?”花萍疑惑地问。
“我一个人在火车站,快来陪我买票!”小满尖叫着。
“啊,小满,你说什么,我信号不好,听不见……”花萍果断地挂了电话。
小满不甘心,又打“晓娇啊,你在哪儿呢?”
“我和有才在火车站排队呢,你呢?”
“我也在火车站排着的!”
“恩!”林晓娇鼓励道:“让我们一起排队,不抛弃,不放弃!” 
“……”小满挂完电话,抱着头怒吼道:“谁给我一张火车票,我就嫁给他!!就是票贩子也嫁!” 
“美女。”刚才那个年轻的男人无奈地耸耸肩:“我也很想娶你,但是今年的春运,连我们票贩子也被伤自尊了!”
“……”小满低头看了看地下,还算干净,要不,她还是晕在地上口吐白沫算了。
正当小满快要倒地的时候,徐雪却发来了一条短信,说她有亲戚是铁路局,可以弄到票,她顺便帮她弄一张!
小满顿时觉得人生啊!真美好!患难啊!见真情!徐雪啊!我爱你!
小满速度逃离火车站,回到人烟稀少的学校。她从徐雪手里拿过票的时候,徐雪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珍惜。”
小满拿住票,护在胸前,郑重的点头:“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卫它!票在我在,票亡我亡!”
徐雪看着小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在小满上火车后,她终于明白了徐雪叹气的原因,也明白了徐雪为什么只帮她,却没有替林晓娇买到票。
因为在她相邻的座位上,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秦杨。
原来是他,帮自己买了票,原来还是他。
“你……”小满想开口,却发现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上,一句也说不出来。
秦杨静静地等着,却什么也没等到。他抬起头,看了小满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说:“你坐这儿,我换位置。”
于是小满就看着秦杨像他们第一次坐火车到C城一样,挤到了前面,然后用美男计引诱别人和他换了位置,只不过那次是为了和她坐一起,而这一次,是为了离开她。
小满自嘲地笑了一下,放好行李坐下,从背包里掏出果冻,还是第一次坐车的时候,秦杨趁她不注意把她的果冻都吃光了。
那时候,她特气愤地推开睡得正香的秦杨,咬牙切齿的骂:“我的果冻啊!你这个吃果冻只留果冻壳的禽兽!”
那时候啊,那时候,小满微笑着将果冻送进了嘴里,却发现果冻没有她预期中的好吃。
她看着果冻壳,悲哀地想,也许她真的长大了,长大了,所以记忆中的食物变了,记忆中的朋友也变了。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满昏昏沉沉地坐在拥挤得火车上,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树木,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是那样的漫长。
如果说学校小满和秦杨还能避而不见的话,那么放假回家俩人仍然可以保持着不见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为他就住在她的隔壁,而他房间的阳台就正对着她房间的窗子。
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她和他,仿佛约好了一样,天天躲在房间里,足不出户。
“哎……”苏玲坐在客厅,跟过来聊天的刘雅兰抱怨道:“小满这孩子天天就对着电脑,门也不出,我简直觉得她再在家里呆呆几天就要发霉了。”
“我那儿子还不是。”刘雅兰叹口气。“天天关屋里摆弄吉他,话也不说一句……”
“莫非……”
“莫非……”
苏玲和刘雅兰对视一眼,愁眉苦脸地说:“莫非他们分手了?”
而此时,正呆在卧室里上网的小满对于客厅里母后大人们的担心全然不知。她正烦躁地对着电脑看电影,可电影演的什么,她看了整整10分钟,可到现在还什么都没看进去。
问她为什么看不进去?
因为隔壁那头万恶的禽兽一天到晚,就在那弹着棉花,呃,弹着吉他,不停地咿咿呀呀地唱歌。
天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是个音乐白痴,从小到大,从儿歌到流行歌,他秦杨就没有一首歌唱在了调上,他甚至能把《东方红》唱成《步步高》,把《月亮之上》唱成《香水有毒》!
OH !NO!小满咬牙切齿地想,他一定是在报复她!一定的!他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居然用这样不人道的手段!!
她偷偷撩起窗帘的一角,偷偷摸摸地向隔壁阳台望去……
秦杨正抱着吉他,深情地唱着跑掉的《两个人的烟火》。
你的爱那么多/怎么会不明下落/谁分开就逃脱/千万别陷入太多/你的爱比一个大城市的人还多/也能容纳任性的我偶尔小小的错
啊啊啊啊啊!!!!小满捂着耳朵,太难听了,您能不能拿一句不跑调啊?!
可是秦杨听不到小满内心地痛苦,还在用心地深情地继续唱着:
一个人是快活/两个人才是生活/两个人都寂寞/倒不如一起寂寞/冰淇淋融化在一个嘴唇怎闪躲/这么多的路都走过/怎舍得剩下我
“谁这么缺德啊!唱得这么难听还要唱歌!还要不要人活了?”小满实在忍无可忍,推开窗子,对着虚无的夜空大吼着。
你敢唱,我就敢骂,咱们谁怕谁?对着天空吼完,小满就转过头瞪着隔壁阳台上的秦杨,心中愤恨地想着。
小满的出现让秦杨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她死都不会出来呢。
小满的脸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秦杨想起原来自己最喜欢用手指去戳她气呼呼的脸,软软的,好像棉花糖一样。
小满看着被自己骂了之后,先是一脸震惊,然后便露出他白晃晃地牙齿,笑得无比温柔的秦杨,她的心突然间便软了下去。
她关上窗户,继续忍受着秦杨继续弹着比弹棉花还要难听的吉他,继续唱着那不在调上的歌。
最爱你的是我/否则你怎么让我/否则我怎么可能赴汤蹈火/你说什么都做/你最爱的是我/还以为差一点走火/却带来属于我两个的烟火/美得我没话说……
直到现在,小满都坚定地认为,这是自她出生以来,听到过最最难听的歌,难听到她再也骂不出一句话,难听到她塞上耳机,播放电影,加大音量,都还可以到秦杨在唱着,在她心中唱着,最爱你的是我/否则你怎么让我/否则我怎么可能赴汤蹈火……
NND,小满对着电脑在心中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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