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逾界报告》第37章

王秀雅悲伤，但她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没有误会也有苦衷，她得亲自问个明白。
她在安静的傍晚去拍那偌大的铁门，大声的喊着戚文轩的名字。
后来，后来的故事是戚文轩不想去回忆的。
似乎不去回忆，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就可以从他脑海里抹去了。
但越是不去想，那些场景就跟过电影似的清晰的闪现在眼前。
他试过绝食，试过逃跑，下场就是被祖父的手下捉回来，下场就是自己这条一到雨天还会隐隐作痛的被打断过的腿。
他还记得一百多天没见了的那张只出现在梦里的脸，在自己被打残以后醒过来时就在床边冷眼看着自己。
“戚文轩，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你看，你走了太久，我等不了了。”见他已经清醒过来，没有一句慰问，只冷静的说着自己的来意。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我说了，你走的太久，我有了新的恋人。”
“我们也就好了不到一年，我不是非你不嫁的。”
“你没了这个家族的庇护，还剩下什么？你打算拿什么养活我？”
“我认识了一个军官，他人很好，而且，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抱歉，我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姑娘，相比和你私奔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我更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
那些话像是一柄柄尖刀刺向戚文轩的心里，他哭着求她别说气话，他拉着她的手保证会给她好的生活。
“你拿什么保证？拿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搁下这句狠话，王秀雅一根一根的掰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指，转身不留恋的走开。
坐在往许家疾驰的车里，戚文轩把那些过往都想了一遍，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秀雅，快三十年没见了，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女儿就认出来了呢，她长的可真像你，那么好看。
自从三十年前一别，戚文轩再没见过那心心念念的人，也去村里找过，却被告知“王家姑娘嫁了个军官呢，跟着人家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见她要说些什么，或许不用说，只是，只是想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终于迈进许家大门，沙发里窝着那孩子和她的丈夫，一旁坐着的中年男人就是那个军官吧，只是那妇人，虽然有些秀雅的轮廓，可戚文轩只一眼就知道不是她的秀雅。
“小娟？”他迟疑着问道。
“是我，文轩哥。”王娟叹了口气。
戚文轩跟着他们夫妻俩走进书房，努力的把妇人和年轻时那个跟在秀雅屁股后边总是笑嘻嘻的小妹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既然你找来了，我也不想瞒你，晴晴是你的孩子，我姐给你生的孩子。”
直到坐下都在晃神的戚文轩，直到听见这句才回过神来，紧握着手里的手杖，问了一遍，“你姐给我生的孩子？”
“嗯。”
“我查过那孩子，她不是我结婚两年时才生的么？”第一次见许沐晴时，戚文轩也生出过那样让他血液加速的想法，这可能是他的孩子。
“改个生日什么的，还不算太难不是。”王娟苦笑了下，“这些年我们一直瞒着她，这么大的漏洞得补上吧。”
还在震惊中的戚文轩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秀雅呢，我，能见见她么？”
看见王娟红了的眼眶，戚文轩猜到了什么却不想去承认，自欺欺人的说，“算了，估计她也不想见我，不见就不见吧。”
想起了难产去世的姐姐，王娟难过的止不住泪，擦了擦脸，“文轩哥，我们还是想瞒着晴晴，多了一个父亲，或许已经是不让她生活颠覆的极限了，我们想让她呆在这家里，起码让她相信自己还有亲生母亲，就让她以为我是带着她改嫁的吧，行么？”
戚文轩沉浸在那个让人绝望的消息里，听明白王娟的意思连连点头，想哭却觉得眼里干干的，“你们考虑的很周到，谢谢你们，我，我很不称职。”
捏着机票站在安检口，她还是没来，虽然听小昱转告过她的短信了，心里还是有些暗暗的期待，喇叭里开始催促了。
戚文轩摇了摇头，那孩子和她妈妈一样呢，一样的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戚森昱给了他一个离别的拥抱，“爸，许沐晴真的是我姐姐么？”
戚文轩看着眼前挺拔的儿子，想起了和他冷战了半辈子、分居了半辈子的已故的妻子。
新婚夜，他才看见那女子的眉眼像极了她，他甚至怀疑是她偷偷假扮成新娘子，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开的玩笑。
妻子抱了两床被子放到床上，没有新嫁娘的羞涩，冷冷的告诉他，“我知道你不想结这婚，为了逃婚甚至被打断腿，不过我告诉你我也不想。”
“你以为我爸急着把我嫁人还贴了那么多嫁妆是为了什么？”
“呵，我有身孕了，孩子的父亲出事故没了。”
“不如我们就这么各过各的吧，相安无事可好。”
戚文轩听她那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爽快的应诺。
第二遍催促登机的声音响起，戚文轩从回忆里出来，拍了拍儿子的肩，“替我好好照顾你姐姐。”
那句轻飘飘的话击碎了还怀着一丝幻想的男人的期待，他只能沉默的点点头。
、别当回事
张妍那种被伤自尊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多管闲事的许沐晴，虽然她觉得自己是在为自己的爱情做些努力，可张妍那眼神实在是让人害怕，所以她退缩了。
张妍想怎样就随她吧，反正这么久了她除了等待也没干什么事不是，她的家教和修养决定了她不会有什么下作的行动的。
许沐晴这么安慰了自己一会儿，拉郎配的热情瞬间熄灭，甚至主动打了电话去给戚森昱道歉。
“哎，对不起啊，不该拿你当枪使。”
“嗯，没事，能有点利用价值我还挺高兴的。”
许沐晴听着他似玩笑似真话的语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又说了句“真的对不起。”
“呵，都说没事了。当时我追你，你越不待见我的时候，我越想跟你说说话，想跟你好，要是你有事让我做，我能高兴半天。大概是我骨头贱？”
“嗯，是够贱的。”许沐晴隔着电话丢给他一个看不见的白眼，“还好我意志坚定，不然真受你蛊惑了就麻烦了，知道那叫什么不，乱伦！”
乱伦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真不介意呢。
“估计是血缘相亲？你看我长得这么倾国倾城倾人心的，你的眉毛眼睛都像我，所以我才会一见你就觉得喜欢吧。”
“你要不要这么自恋？要像也是你像我好不好！我才是先出生的那个，是你姐！”许沐晴被他说话的态度气的跳脚。
“嘿嘿，你现在肯定跟只气蛤蟆似的，拿个小木棍一戳，腮帮子就一鼓，一戳就一鼓，活活把自己气的爆掉。”
许沐晴脑补了下他说的情景，没意识的鼓了鼓腮。
“别鼓了，会爆掉的。”戚森昱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许沐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把脸鼓得像个包子似的圆滚滚的，赶紧张嘴放气，“噗”的一声很是清晰，惹得电话那头的笑声更甚了。
李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才刚挂掉电话的女人脸上带着笑，“和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
“戚森昱呗，我越来越觉得他好玩了。”许沐晴走到厨房冲了冲手把锅里的饭盛到碗里，“感觉我真的像是在做姐姐的感觉呢。”
李峥擦头发的手一顿，面上轻笑，“你本来不就是个姐姐？”
“你说小阳么？”许沐晴摆完饭摆筷子，也没抬头，“可能小阳太小了吧，我觉得自己拿他跟当外甥侄子似的，倒是戚森昱……”似乎是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干脆就停在这里也不说了。
“你站那儿干嘛啊？过来吃饭啊。”许沐晴见李峥若有所思的两手握着搭在脖间的毛巾，愣愣的煞是呆萌，招手让他坐下。
回过神来的李峥抱歉的一笑，接着她没说完的话，“倒是戚森昱更招你喜欢是吧？”
许沐晴“嗯”了声算是回答，神情专注的把每样菜都叨了几筷子放进李峥碗里。
扒拉着碗里的饭，回想着戚森昱最后说的那些话，“生活复杂的很，不是只有情情爱爱的，你早就过了十几岁什么都不用想的年纪了，还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你做，别太把张妍当回事，据我的观察，那女的除了让你想起来能添添堵也没什么更厉害的技能了。”
“许沐晴，你好好跟姐夫过日子才是正经。”
他不叫自己姐，但是他总叫李峥姐夫，这样要拐个弯才能牵扯上的关系让许沐晴觉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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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沐晴放弃了帮张妍张罗男朋友，可张妍却开始了没完没了的相亲。
相亲的对象个顶个的全是青年才俊，负责把关的正是张妍那退居二线在家养花遛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