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灰》第6章


贝铭宸看了李梓良一眼,卷起手里的书,拍了白述一头:“这还要说,你小子,现在也学会了明知故问?”
“嘶…”白述抽了一口凉气,揉揉脑门怒骂道:“贝铭宸,别以为你大我几个月就跟我横,想当年,你们几个还是我手下败将。”
贝铭宸嗤笑一声:“谁要你不跟着你爸好好学,仗着比我们多学一年功夫就偷懒耍滑,被我们几个后来居上,你还有脸说,你也不想想考校的时候,你被我们收拾的惨兮兮的样儿,你爸当时脸绿得,恨不得没生过你这儿子。”
“你还说我,跟你们做兄弟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就拆我台,平日里大家比划也是点到即止,我家老头子一来,你们就跟我来阴的,你们是故意让我在老头子面前丢脸是吧,报当年的仇是吧。我早跟弈哥说过,不能跟你们那院的人走得太近,一个个,心里不知道有几道弯弯。”
贝铭宸两手一摊,耸耸肩膀,好像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再默契的看了一眼李梓良。却见他盯着那一页书,也不知道愣神愣到哪去了。
贝铭宸叹口气,从抽屉里掏出两个盒子扔给李梓良,“呐,你和陈韵的礼物,我就不借花献佛了,你代为转交吧。”
这边白述也掏出了两支包装精美的礼袋,“这是我家的,今晚我得和我爸出去吃饭,就不去你家了。”
“我们家的也不去了。”贝铭宸在一旁补充道。
李梓良反应过来,一一接过收好:“谢了。”
说道李梓良和陈韵的生日,那也曾经是个纠结,两家小孩同一天生日,以前是两位母亲轮流操持,一起过生,虽然两个孩子都曾不乐意过,生怕对方抢了自己风头,到后来也习惯了。小生呢,两家人就在一起吃个饭,逢十的,那就大办。院子里能有两个孩子同一天过生,也是一件奇事,所以左邻右舍,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们的生日,所以这些年来,李梓良和陈韵的生日,从来没少过。一些太太还时常打趣道:“什么时候你们两家结为亲家了,也为我们省下一张红纸钱。”
那个时候陈母还回嘴反驳道:“杜太太,你还给我女儿省这点钱,太抠了吧。”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什么时候你们两家真的结为亲家了,我们这些做婶婶的,再打包了送份大礼行吧。”
而今年陈韵生日,陈宅里已经少了当家女主人的身影了,两个孩子的生日在一边失去光彩下显得暗淡不少,不过李梓良母亲一直拿陈韵当半个女儿疼爱,现在这个年龄段,女孩子心思最是敏感细腻的时候,她不想委屈了这半个女儿,便让儿子带着礼物去学校早早送给陈韵,让她晚上照旧来家里吃饭。
要是按以往,李梓良只要等放学后把礼物给她就行了,只是今天上午突然听到那样的传闻,而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让他恨不得扯开了她的面皮。也不知哪来的火气,便哒蹦哒蹦跑去了。
至于阿宸和小白说的说的什么替她撑腰,哼,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一颗骄傲的少年心,哪会承认这等丢面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当时年少 韶华轻掷 第四回 甜秘密
小时候我们总是嫌时间太长,想要快快长大。然而,当我们在某个日光灼灼的午后,幡然睁开眼时,才发现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
徐天霖升入高二后,学业开始繁重,跟陈韵又不在一个校区,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天天接送她回家,所以对于近来学校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偶尔去她家陪她练字也不见她提起。 
现在陈韵已经能写得一手好看的瘦金体,细长延绵,流畅若水,带着女子独有的纤细。近年来,徐天霖已经很少过来陪她练字了,一来是自己学业繁重,二来陈韵的字已初显形态,偶尔来她家一趟,不过是找个由头看看她。此时见她还在低头写字,徐天霖翻了翻摊在一边的功课。嗯,完成得很好,想来她在学校的成绩还是很稳定的,并没有受到父母的影响。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担心过,见她整天一副淡淡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事都没放在心上,像个无形的人,要是她呼吸再放缓点,脚步再轻点,连隐匿在空气中似乎也能做得到。这样的状态,怎能不让他担心。那个时候,跟她说过如果难过了就告诉他,哭也可以。可是这小姑娘就像认了死理,问她什么都说我很好,没关系。越是这样,他越放心不下。
时间久了,他也明白,每个人都会长大,有些人是慢慢长大,有些人是一夕长大,可是不管怎样,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就好。
也许等过了这段时间,有些话,他就可以说与她听了吧。
然而徐天霖终究是没等到合适的时间,反而迎来了人生中另一个意外——冯糖。
进入高二后,便是文理分科,徐天霖自然选择了理科。此时,班里也迎来了一位转学生。新来的转学生被老师安排与他同桌,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再加上荷尖微露的下巴,明明是江南的精巧却又带着西域的热情与洒脱,姣好的面容一下子就为她吸引来了一大批视觉动物。更为出类拔萃的是,在第一次模考中以第二的成绩硬生生地打乱了年级排位,从此,大家都记住了她的名字——冯糖。对于长期霸占第一位的钉子户徐天霖,周围同学都送来了或是安慰或是嫉妒的眼神。而徐天霖却不甚在意,他并没有觉得这位同桌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压力,该怎样还是怎样。
就在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冯糖的时候,冯糖却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徐天霖。为什么他就无动于衷呢,这个同桌真有意思,她要好好研究研究。
冯糖出生商贾之家,父亲冯远山在沿海做建材生意发了家,后来随着沿海劳动力成本提升,便转战内陆来到S市。出生这样的家庭,冯糖性格开朗,八面玲珑,很快就与同学打成一片,还有女生见她穿着新颖,主动向她请教一些穿衣打扮的问题。而冯糖,即便受到同学们这样的簇拥,也从不与同学一起回家,总是借口方向不同或者路程太远。
然而,冯糖家真的很远吗,那倒不见然。冯远山一来S市,便考虑了女儿上学的问题,对地段位置又是好一番考量,最终选择了一处他最满意的楼盘,走路去学校也就二十分钟,而该楼盘就在两府大院附近。用远山的话说:这地方接地气,以后生意能越做越大。后来事实证明了他的老道与精明。
冯糖自从第一天回家便发现她跟她同桌居然走的是一条路,于是主动上前跟他说话:“原来你家也住这块啊,我家在桐兴路32号,就是那幢最高的楼。”说着指了指远处那幢高楼:“你呢?”
“27号。”
“27号?”冯糖看了看附近,又在脑海里搜索了下,27号是哪里,这块区域她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没道理她不知道。于是又上下打量了徐天霖,看穿着实在一下分辨不出其他,又再扩大了范围,往附近的住宅区想了想,立即恍然大悟:“噢,你是住在集兴路27号吧。”说着拍了拍徐天霖的肩膀。
此时徐天霖停下了脚步,拿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到家了。”说着转身朝里走去,冯糖看了看门口放哨的警卫,上一刻的恍然大悟变成了此刻的呆愣,眨眨眼,讪讪地收回了手。
向前走了几步的徐天霖回头说道:“你的七窍玲珑心不用对着我使,下次情报可以做得再足点。”
冯糖撇撇嘴,嘀咕了句:“自恋狂。”
在与这位既冷淡又自恋的同桌相处中,冯糖无论跟他说什么,得到的都是他进退有度的回答,根本找不着施力点。为此她还一度自我检讨过,难道她对他有图谋不轨的想法?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她发现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对谁都是清清淡淡的,不爱玩笑,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步一动作,井井有条,无论什么问题抛给他,都能给你列出一二三四点的解决方式来。对这样的人,她一下子便觉得无趣了。可是两人上课坐一起,放学走一起,哪怕故意落后他个两三步,但没个交流总让冯糖觉得难受。
这天,冯糖在后头喊道:“喂,你以前是不是得过自闭症呀?”
徐天霖没有吭声,依旧朝前走。
冯糖嘴巴一瘪,“还说我八面玲珑,你以为你装酷又会有很多女生到贴上来啊?”
徐天霖沉默,继续走自己的路。
“好好好,我认输,可是你这种行为让我很尴尬啊。你们这些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没学过与人交际吗?怎么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徐天霖停下了,回头说道:“我不用装酷,你不要倒贴就好。”
冯糖一时被噎得无语:“嚯,你这人还真是自恋,我跟你同桌,同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你说句话怎么就成了倒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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