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吉他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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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严格,还设有“流动红旗”。两栋楼内和运动场的卫生管理也是由每间宿舍的人轮流来的。每年年底有“优秀学员”的评选。
另外,每天晚上7点之后学员们要准时回到宿舍,每个人都要写改造日记,教员写批语,这也成为了学员倾吐心声和与教员沟通的一种方式。
之后,8点钟的时候就听广播,9点钟准时熄灯。
一本简介看完,向南飞不禁感叹:“原来这里这么好啊!”
赵子田带向南飞上了四层,说:“好是好,但是自由不多。”
两边是一扇扇蓝色的铁门,开口的窗子用纱网罩着,有标着号码的铁牌,楼道里除了灯光什么都没有,旁边有一个公共卫生间。
赵子田在407房间停了下来,掏出钥匙开了锁,铁门生拙地发出“吱嘎”声,然后开了。
屋里比较宽敞,枕头被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水瓶,窗子上着铁条,还晾着两件囚衣。每张床都标着号,向南飞的床是3号,赵子田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看表说:“他们快下课了,一会你们好好认识一下。”
向南飞有些紧张地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看见床头的牌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向南飞不安地扯了扯衣服。
“没事儿,过几天就熟悉了。”
你们给我的勇气(1)
判决下来了,向南飞来到了“笼子”里。想象中的“笼子”和自己现在真实看到的有着非常大的出入。原本害怕别人歧视的对待,却意外发现了对自己照顾有佳的好朋友,还有殷蓝、宋明!
等了一会儿,楼下隐隐约约有点震动,传来几声尖厉的哨声,赵子田说:“回来了。”向南飞从窗子向外看去,阳光照射进来,被铁窗打出一道道阴影。他看见很多穿囚衣的少年从“希望”楼里涌了出来,有很多教员在吹着哨子指挥学员们列队。“一、二、三”的吆喝声很大,一直到“改过”楼下,学员们才单列进入宿舍,手里还拎着锤子、钳子和木板的工具。向南飞一直听着脚步声由远到近,从门前咚咚地过去,然后门“吱嘎”响了一声,就开了。
向南飞紧张地看去,有个大眼睛的男孩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见他们先是有点儿意外,然后规规矩矩地朝赵子田问好。一边把劳技课的工具塞到床下。
赵子田指了指向南飞:“这是南飞,你们宿舍不是少一个人吗?让他先住这儿,你们好好处,多关照一下新学员。”
“行!”大眼睛的男孩有点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看向南飞:“你好。”
向南飞傻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赵子田挥了挥手:“别那么呆,该说什么就说。”然后他看了一下手表,说:“我也该走了,你们都互相认识认识。”
向南飞眼巴巴地看着赵子田离开,之后只能自己应付这个人了。他打量着面前的男孩,看起来挺清朗的,干干净净的囚衣,好看的大眼睛里竟然含着一种清澈。
“你好,我叫梁言。语言的言。呃……很高兴认识你。”梁言友好地伸出一只手。向南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叫向南飞,就是大雁那个意思。”
“你?”梁言发现他并没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有点儿不解。当他看见向南飞空空的衣袖时就睁大了眼睛。向南飞没法掩饰,感觉有些难堪。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脸红的不是自己,而是梁言。而梁言竟然还向他道歉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向南飞一下子就对他产生了好感:“没关系的。”
这时候,门又响了一声,仿佛是报告似的。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很高,有点凶样,另一个比较冷淡地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高个的那个挺吃惊,指着向南飞的鼻子叫道:“这是谁呀?”
“这是咱们的新室友,”梁言喝了口水说道:“叫向南飞。”
没等向南飞开口,高个的男孩皱着眉打量着他,然后目光就在向南飞的右手上停住了:“哎?你的手是怎么搞的?”
几乎人人一见他准会问这个,向南飞很无奈:“让人砍的。”
对方语气挺蛮横的,几乎是审问的架式,向南飞讲了讲自己犯了什么罪名,对方就哼了一声,说:“你才判几年啊?”
“唉……几年?”对于高个男孩的发问,向南飞根本就不想回答,那完全是自揭伤疤,其实他连想都不愿想,他甚至不愿意去算一算自己出狱以后已经多少岁了。
对方一直在饶有兴致地追问,直到向南飞气得起来想走,他才随便挥挥手走到床前说:“好了,不问了。咱以后就是室友,我叫周然。”
另一张床上一直沉默的男孩点了点头:“我叫刘昱。”
就在此时,楼道里又传来了尖厉的哨声,然后是清脆的关门声,一声接一声的,407室的铁门“咣”的一声锁上了。
“现在有一个小时的午睡。”梁言说,“这些日子你跟着大家一起,看看每天的内容是什么,慢慢就适应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你们给我的勇气(2)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呀?”周然突然很关切地问他。
向南飞受宠若惊:“啊……”
周然嬉笑起来:“那就甭吃了。”
向南飞十分不悦,梁言安慰他:“周然就这德性,甭理他。”
四个人把鞋子脱了躺在床上,向南飞跟着做了,盯着上铺的床板,他心里居然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其实午睡时间没几个人睡着,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都讲的是自己的过去。
其实梁言是因为纵火才进来的。15岁那年,父母和邻居吵了一架,梁言气不过,就一把火烧在邻居的马槽里,哪知这一烧就把邻居两间房一家人全烧了,外加死了一匹马。梁言倒是活下来了,但被判了八年,今年是第二年。
周然和刘昱从小逃学打架,不同的是,周然是打人的那种,刘昱则是挨打的角色,同样是家里穷,他们也不太懂得家人的厚望和艰辛,与校外的小流氓混在一起,用两句话来形容就是:打架劫钱泡网吧,整夜整夜不回家。
16岁那年;周然和一伙兄弟们在网吧通宵打游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当几个人从网吧被人撵出来的时候,有个哥们儿就忍不住了:“咱去劫点儿钱吧?”
劫钱这事他们常干,但被劫的大多是小学生,因为好欺负啊。
另外一个摇摇头:“大半夜的,鬼才出来呢。”
这时候有人就说话了:“咱老欺负小孩有屁用啊,哥几个不会来点真的?我看那里不是有辆出租车吗?就它了,怎么样?”
兄弟们都点头同意,起哄之中,周然也稀里糊涂地去了。
几个人伸手拦下了出租车,七手八脚地把司机硬拖下来,一共搜出1400元钱,还有一部手机。他们把司机绑起来塞回车里,然后一起返回旁边的网吧。
两个小时之后,警察在网吧里抓获了几人,令警察又气又笑的是,这些少年竟愚蠢到这步。他们犯案的地点距离网吧不足50米,劫完钱又一门心思地回去继续玩,当警察给他们铐上手铐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没从游戏中脱离出来,一脸茫然地问:“干什么啊?”
直到反应过来之后,周然更迷惑地问警察:“为什么抓我们?我们犯什么错了?”
后来,除了有个13岁的孩子外,连周然算在内全都判了刑,周然判了四年。
而刘昱和周然差不多,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法院把他判给了父亲。父亲并不关心刘昱,缺少温暖的他性格有些孤僻。长大以后,他不喜欢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经常逃课,于是就开始接触一些小流氓,他觉得与兄弟在一起叫声“哥们儿”比在家里叫声“爸”好得多。毕竟有人能跟他说说话,笑一笑。
慢慢地,他学会了打架,抽烟、喝酒、抢钱、偷东西,然后是被打、被抢、被偷。
其实,刘昱与那些哥们儿一起并没有真正的快乐,他十几年来在心底总有一分怨意,对家庭,对社会,对所有人的不满。15岁时,一天他走在街上,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把他给劫了,骂骂咧咧地连衣服带钱统统扒了下来。之后,不依不饶地狠揍了他一顿。后来他才知道,因为自己借了人家的200元一直没还,人家来教训自己了。
那是12月,正是寒冬,刘昱哆哆嗦嗦地回到家,刚进家门就被父亲大骂一顿,说他有病。那天刘昱心情很坏,越想越窝火,就找到几个哥们儿,说:“他娘的欺人太甚了,你们帮我好好教训他。”
那几个哥们说:“没问题。”然后就去了。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你们给我的勇气(3)
结果那几个兄弟真卖了力气,给父亲打成重伤,第二天就死在医院了。于是,刘昱被送进来了,判了九年,另外几个兄弟都判得不轻。
相比这下,向南飞更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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