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房客》第9章

“ok！”娴兴奋的说道
“你可以去自己的房间里好好换你的衣服去，我喜欢我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明白？”
娴一听，嘟着嘴巴拎着衣服蔫蔫儿的走出了房间。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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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没过几天，林的电话又来了。
“羽辰，可以来接客了”林说道。
“噢”我回答
某个广场的露天咖啡厅。
“怎么这么快就接生意了”我喝着咖啡，问道。
“噢，那几个案子我找了几个替罪羊就搞定了”林说道
“原来是这样……”凝视着林手里的报纸，我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对了，上回的雇主王先生，被我干掉了”我平淡地说
“什么？”林放下报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杀他？”
我拿过一张报纸，淡淡地说
“那个家伙要杀了我”
“哈”林笑了一下：“看起来他惹火上身了，所以就狗急跳墙了”
“嗯”我看着报纸，算是肯定。
“这次的目标是个牧师，雇主是个女孩”
女孩？胆子好大噢
“出价多少钱？”我还是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一百块”
……
我的身价越来越低了。
我冷冷的看着林那快要喷饭的脸。
他笑着说：“那个女孩，是个牧师的女儿，从小被虐待大的，也才十四岁的年纪，她能有这么多钱？就这点钱还是她到处弄来的”
我看着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做不做？”林忍着笑看着我：“当时我是笑着回家的，一百块钱……”
“不过”他正色道：“那女孩是真的恨那个牧师，这回就做个好人吧，反正我们这行是不能拒绝顾客的”
“好吧……”我无力地说道。
看来，杀手这行是越来越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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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从来没在教堂里杀过人。不知道这么做上帝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作为他最忠实的仆人的牧师，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实在令他生气。
我坐在教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位牧师正为人们布道。人们虔诚的听着，一脸认真的吟咏着圣歌。
由于不引人注意，我开始为手枪装子弹，上子弹，然后静静的点燃一根烟，等待着布道的结束。
布道结束，人们慢慢地走出教堂，带着一脸舒心的笑容，有的人还簇拥着牧师问这问那，看来牧师的讲解深入人心。
我不禁感到可惜，这位看起来受到人们喜爱的牧师一会儿就要到上帝那里去了，不知喜欢他的人会怎么想。
应该很高兴吧
渐渐的，教堂里的人都走光了，我轻轻的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牧师的面前。
牧师看到我，以为是一个来问问题的人，他笑着问我：“不知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上帝？”
他的笑看起来很慈祥，看不出是一个野兽般的人。
“咳……”因为喉咙十分干涩，我清了清喉咙。
“请问，一个从事着神圣职业的人却在做着违背上帝意愿的事情，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牧师笑了笑，然后说
“请问，这神圣的职业是指什么呢？”
我推了推眼镜，然后说“例如牧师……”
不想和他废话的我直接对着他的肺部打了一枪，看着他惊愕的神色，我又推了推已经很稳固的眼镜，慢慢地说。
“你的女儿出了一百块钱叫我来杀你，具体的原因你也知道吧，现在趁着最后的机会，你可以说最后一句话”
牧师吃惊的看着我，然后摸着胸口的十字架，缓缓地说道
“我向主发誓，我没有女儿……”
我擦枪的手停住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牧师
“你最后的一句话就准备用谎言结束？”
牧师摇了摇头，带着断续的呼吸声说道
“向主发誓，这，这绝对不是谎言……”
说完，他慢慢地在基督面前滑倒，眼睛虔诚的看着基督像，慢慢在我面前断了气。
我看着面前的基督，不知道牧师的话是真是假。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仿佛看见基督对我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
“算了，反正雇主要我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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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很适合做杀手。
因为每次杀完人后，沉重的罪恶感总会向鼻涕虫般粘着我，甩也甩不掉。
可为什么林一见到我就大叹道：“你就是个天生的杀手！”
我也曾经问过他原因，他淡淡地说：“你杀人的时候透露出来的眼神表示你很喜欢杀人，而且你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就接生意，并且从来没有失手，这不就是天生的杀手吗？”
坐在车里，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牧师临死前的眼神，充满了虔诚和善良。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杀错了人，或者说，所谓的雇主只是在耍我。
我皱了皱眉头，从心底里讨厌被耍的感觉。
天，下雨了。
我不得不慢慢行驶在无人的路上，滂沱大雨让我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四周完全被白色的雨雾笼罩，雨滴击打在地上的声音很震撼。
简单的钢琴曲缓缓的流淌在车里，我静静地听着这音乐，想着什么时候能把这首《黑色花园》弹奏出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黑色花园，它很美，却见不得光，很容易在光照下慢慢融化，灰飞烟灭。
里面有着每个人最真实的一面，也是人们最容易找回真实的自己的地方。
只不过，我在自己的黑色花园里，常常会迷失自己，不知所措的停在原地，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毕竟，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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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轻微的头痛回到家，我惊讶的发现娴满身是水的坐在她的房间前睡着了。
“喂，你怎么啦？”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娴
没想到，娴就这样就势倒了下来，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很。
无奈，我只有把她带回了家。
回到家，我忙着给她准备冰块，准备药，带着头痛忙了一个晚上。
看着她红通通的脸，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把她本来很迷糊的脑袋烧得更加糊涂。
天刚蒙蒙亮时，我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到了有人的呻吟，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娴已经醒了。
“筱……啊，辰，……”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
“我还要问你呢”我摸着还在疼痛的头，伸出手摸了摸娴的额头，感觉烧退了。
“你干什么啊？”娴一脸迷茫的说道。
“看你的烧退了没”我从厨房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她
“你昨天怎么回事啊，怎么淋得一身水？”
娴拍了拍还在晕糊的脑袋说道
“昨天，嗯，昨天啊，昨天我被困在外面了”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啊？”我不解的看着她：“我不是把钥匙给你了吗？”
“可是我出去扔垃圾，风就把门吹得关上了，我的钥匙也放在里面了”娴有些委屈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那你去淋雨干什么啊？”我没好气地问道。
这个家伙还真是傻得很！把垃圾放在门口后自然会有人来收啊！
“我，我，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又怕你回来后半路又去邻居家玩，所以我就在楼下等你”
“那你不会去我对面的墨凡家呆一会儿吗？”我问到
“墨凡是谁啊？　”娴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看着娴委屈的眼神，不禁有些怜爱，但又气不过，只好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
“你这个大麻烦！”
没想到，娴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问到
“为什么你的手上会有血的味道？”
“哈？”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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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抓住我的手，仔细地闻了闻，然后说
“肯定没错，我的鼻子比狗还灵，肯定不会错，这就是血的味道”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我半信半疑的把手凑到自己的鼻子前细细一闻，果真闻到了些许血腥味。
也许是我昨天清场时不小心触碰到了牧师的血，而回到家又没有很认真的泡浴缸，所以就……
“说啊……”娴焦急地看着我
至于吗？我看着她小题大做的模样觉得很想笑。
“你不会……真的是杀手吧……”娴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坦率地对她说
“不是和你说过吗”
娴呆呆得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眼睛里湿润一片。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你害怕吗？”我问到。
娴呆呆的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答应我，不要杀人了好吗？”
你想憋死我啊。
但看着娴的神情，我忽然觉得把杀人这样的事情告诉她实在有些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