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许》第75章


折腾了许久才进入正题,顾宁远没一会儿便交代了,背后出了一身汗,叶静致仍旧抱着他,唇齿交接,肌肤相贴,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实在是累了,还没想明白什么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叶静致亲了亲他的额头,一双寡淡的眉微微皱起,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轻手轻脚起身唤绯玉打了水,略作了简单的清理,又换了床干燥的锦被。
“让叶苁明日出城,请孙大夫替少君请个平安脉吧。”叶静致蹙眉吩咐。
绯玉有些不解,不过仍是应下了。
叶静致揉了揉眉心,呆呆看了顾宁远一会儿,看他面色平和,睡得香甜,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贪心了,既然说了要慢慢调养着,哪里有这么快的?
顾宁远一觉到天亮,一夜好眠,醒的时候,叶静致睡得还正沉,心情颇好的叶少君换了衣裳,到厨房洗手作羹汤去了。
少君难得这般有兴致,厨房里的下人很是默契地对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的事保持了沉默。等叶少君领着人端着新鲜出锅的爱心早餐回到主院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绯玉红着眼道:“少君~~”带着哭腔的颤音叫顾宁远一阵肉紧。
“一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吓坏奴下了!”
顾宁远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确实起得早了,他看叶静致和绯玉都睡得还香,特意放轻了动作,没想到惹得他们到处找人。
叶静致从昏暗的室内走出,身上只披了一件晨衣,沐浴在初阳光辉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琥珀色的眸子却在看到顾宁远时露出一丝轻松。
顾宁远做错了事,有些讪讪,拿过小侍手中的食盒,讨好道:“你这几日在外顿顿鱼肉荤腥,我怕你吃伤了胃,做了点药膳,去去油腻。”
叶静致接过食盒,由绯玉领着人去摆桌,自己则拉着人进了内室。
“手怎么这么凉?”顾宁远刚从厨房忙完回来,身上还热气腾腾的,手被叶静致一握就被冷激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捂着叶静致冰凉的手。
叶静致一直不说话,顾宁远愈发心虚,道:“我没想到你们会找我,下次一定打了招呼再出去。”话到这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出门还要报备……可是,谁叫她不放心呢?顾宁远心里既无奈又甜蜜,皱了皱鼻子,低声道:“都怪这房子太大了。”
叶静致听了这话,心里好笑,拿了身新衣,帮顾宁远换衣服,道:“一身烟火气,厨房这么多人,用得着你亲自做?”
顾宁远看叶静致的模样应该是不生气了,笑道:“我也就偶尔去做做。”
叶静致压低了声音,道:“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身上不累吗?”
顾宁远脸上有些发烧,语气倒还算镇定:“不累!”又补充道:“我精神挺好的。”
叶静致打量了顾宁远几眼,看他确实没什么不适的样子,亲了亲他的眼角道:“你有什么不适千万莫勉强自己,我还要你陪我一辈子呢!”
顾宁远红着脸碰了碰她的唇,笑:“我会长命百岁的!”
说着,顾宁远帮叶静致换了衣服,又让绯玉拿了个小手炉,给叶静致捂手。叶静致看着精致小巧缠丝嵌花的君卿专用小手炉,眉角有些抽搐:“不必了,屋里点着地龙,一会儿就暖过来了。”
顾宁远道:“小心点总是好的。”抬眼看着叶静致笑道:“你也要长命百岁啊!”
叶静致接过手炉,温暖沿着掌心熨贴到心脏,她笑:“都听夫君大人的。”
……
“姐,你对他,妥协太多了。”宋肖然离开的时候最后这样说,神色疲倦而无奈。
那时,她站在岸边,看着宋肖然的船消失在沉烟迷蒙水色淼淼的江面,眸色沉沉。
“那是因为他值得。”她无声地说。
她这一辈子,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病体支离,可是身为叶家唯一的嫡女,她身上又背负着不得已的责任,拒绝不了,摆脱不掉,她不逃避,这是属于她叶家儿女的担当,但她不是不累。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叶家小姐,唯独他只当她是叶姐姐,是叶静致,她所有温暖和快乐的回忆都与他有关,所以她把她所有的任性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痴傻,他的任性,他的别扭,他的羞涩,他的好强,他的一切,她都愿意包容,只因为那年病中清醒时,他明媚的快乐;只因为那年烛火红影里,他向她要的承诺;只因为那年东园春色中,他簪花的一笑;只因为那年暮春曦光下,他说的那一句“不要放开”……
我应下了他的诺,我应下了他“死生契阔,执手白头”。
甘心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上来浇点水,汗_
又是口水的一章,请原谅……
、〇五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正式恢复更新,目前存稿只有三万,因此隔日更,希望大家理解。
苏 201321
“秦老板。”
顾宁远刚到听雪宴现场,就有一个紫衣轻裘的少年含笑朝他走来。
自打叶静致到宣城以后,顾宁远就极少听到有人唤他“秦老板”了,大家都默契地叫他——“叶少君”,乍得听人这样叫,顾宁远还有些反应不及。
“想必是桑少卿了。”顾宁远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脸,一时记起来,原是半年前他见过的故人。
桑竹晚作为听雪宴的主人,亲自领着顾宁远到宴席的最上首,和自己并排坐着:“秦老板这园子实在妙,偌大的宣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亦园一般有趣的地方。”
桑竹晚热切地很,仿佛与顾宁远十分亲密的模样,顾宁远也只能应酬着:“桑少卿喜欢就好。”
桑竹晚道:“秦老板,叫我桑少卿,未免太生分了些,我家与叶家也算是亲戚,你又年长于我,不如我叫你哥哥,你唤我竹晚可好?”
顾宁远只能笑着点头,桑竹晚笑着给顾宁远斟了一杯水酒:“竹晚敬哥哥一杯!”绯玉忙上前挡了挡:“桑少卿见谅,我们少君不能饮酒。”
桑竹晚睨了绯玉一眼,笑道:“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
顾宁远见他脸色有些不善,圆场道:“我以茶代酒敬竹晚一杯,算是谢罪。”
桑竹晚笑道:“哥哥这样倒显得我小气了。”
顾宁远道:“桑家这样的家教哪里会和个下人计较,不过是我的一点诚意罢了。”
桑竹晚盯着顾宁远一字一字缓缓道:“确实,我是不会和个奴才斤斤计较的,所以哥哥也不必如此了。”
顾宁远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到这个桑少卿,话里满是客气,眼神却极为不善,连绯玉也看出来了,低声问顾宁远要不要离开。顾宁远摆了摆手,且不说被一个小孩子激得离宴有些丢脸,单凭桑家在西北的地位和叶家的关系,他也要好好和这个不太客气的少年周旋。
好在整场听雪宴还算愉快,大家都是熟人,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并不会闹出什么不愉快,正宴结束,还有余兴节目,不愿意干坐着的,亦园各处的雪景也是极好的去处。
顾宁远惧寒,加上这园子每一处他都走过看过,便坐在室内围着火炉,听着丝竹管乐,遥遥看看外头的景色。桑竹晚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致去外面转转,反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顾宁远说话。
桑竹晚道:“我和哥哥是一见如故,可惜半年前我哥哥成婚我去送嫁时没看见你,白白让我们晚相识了这些日子。”
桑竹晚一双墨玉漆黑的眸子紧紧看着顾宁远,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顾宁远却没有和桑竹晚“一见如故”的感觉,只觉得他的眼神远不及他的话语那样亲善,他只得道:“相识既是有缘,早晚又有什么关系。”
“此话有理!”桑竹晚笑道,继而微皱着眉道:“说起来,我恍惚记得叶姐姐的原配君卿似乎姓顾……”顾宁远眼风扫过,不知道这桑小少卿又有什么花样。
“我听闻叶姐姐与顾夫君确实是鹣鲽情深的,那顾夫君病榻缠绵三年,叶姐姐也不曾纳一夫一侍……”桑竹晚看着顾宁远的脸,似乎想看到一丝裂隙,却只见他一脸的平静。
“叶姐姐是情深意重的人,她和顾夫君原就是青梅竹马,更是尽人皆知的‘天定姻缘’。说起来,叶姐姐这样稳重的人竟也有傻气的时候,他们二人拜堂时,竟当着宾客的面对着母神起誓只娶一人……”
他原本确实爱慕过叶静致,但也敬重她对君卿的一心一意,只是没想到半年未见,她身边竟蓦地多出了一个秦姓男子,他为他年少的恋慕愤愤不平,叶静致不该是这样的人,所以错的只能是那个“狐狸精”。他说着那些曾让他感动的故事,说着叶静致和顾三郎的天定姻缘和情深如许,以此蔑视着这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秦老板”。
“……没想到,不过半年未见,叶姐姐身边就有哥哥这样的佳人相伴了。”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他的,可是天生的教养让他说不出什么腌脏话,只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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