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乡》第12章


听到动静,袁渺抬起头,眼神明亮,笑道,“醒了?”
丁乡见她目光灼灼,狼狈的点了点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他一番回忆,羞意满面。他昨夜被袁渺那样亲密的对待,居然呻吟出声,居然还晕了过去,真是太……他昨夜已经属于袁渺了,可是……可是袁渺说过,离开这里,他们会一拍两散,各奔前程,袁渺不会要他。丁乡想到这,眼泪差点涌出眼眶。
想到自己晕过去之前,不着寸缕,丁乡赶紧看了看被子下的身体。他的小衣已经穿好了,而且身上没有粘连的感觉。都是袁渺弄的吧,其实她愿意的时候,真的是照顾人特别周到,细致。想这些有什么用,她不要他。她不过是拿自己来宣泄,她根本就不愿再怜惜自己,否则自己也不会晕过去。
丁乡咬了咬唇,撑起身准备下床。浑身酸软,私密的地方也有点痛。见袁渺一直看着自己,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将衣服穿戴整齐。
袁渺注视着丁乡,见他缓缓束上腰间的玉带,柔韧纤细的腰身毕现,想起昨夜他迷离时,柳腰娉婷,曾随自己起伏,不禁有些恍神。
丁乡一番梳理漱洗后,只见袁渺已经将鱼汤盛了出来,放在小碗里,等着他一起用早膳。丁乡红着脸走到袁渺身旁,坐了下来。
袁渺见他小口小口的喝着鱼汤,问道,“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丁乡闻言,差点呛到。他摇了摇头,连看袁渺一眼,都觉得羞涩。于是只好低着头,一口接一口的喝汤。
袁渺见状,又道,“慢点吧,小心鱼刺。”丁乡面色通红的点了点头。
袁渺见这人从起床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只当这人嗓子昨天喊多了不适应,蹲下身看着丁乡的眼睛,“嗓子不舒服?怎么不说话?”
丁乡对上袁渺疑惑的双眼,心中慌乱。他们有了夫妻之实,所以袁渺对他又好了一些。可她毕竟不肯要他,丁乡想哭,又不敢哭。他生怕抱怨多了袁渺会不肯带他离开这里。于是轻声回道,“没有不舒服,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渺一听,丁乡的声音果然有些嘶哑。又听他道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有点凉凉的。只当丁乡还是记恨上她了,所以无视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
她心中郁结,男女欢爱本是甜蜜的事,可是和丁乡一夜过来,从始至终,身体是舒服了,心底里总是让人不那么痛快。她不喜欢勉强谁,可这么看来,她到底是勉强丁乡了。这违背了她做人的一贯原则,她心中闷闷的,站起身,坐在桌子旁,专心用膳。待会要把那么大的竹筏放到水面上,要消耗不少的力气,在竹筏上掌舵,也不是省力的事,但愿一切能顺利,她沉默的想着心事。
丁乡见自己回了话,袁渺却沉默不语,也觉尴尬。这阵子他们一直就是这种相处模式,要么没话可说,要么说了,也长久不了。想起他们初识之时,总有那么多的话想说。他喜欢听袁渺说她游历过的地方,风景名胜,风俗人情。喜欢听她讲一些野史传说,扑朔迷离。不过,自从他提起想要回家的事,袁渺就没那么爱说话。而自他出言相激后,袁渺对他更是冷淡。
从始至终,袁渺不曾提到过她的来历。她只说过她娘是个管家,而她是个家丁。如今,他已将自己给了她,就算她不要他,他总该知道自己这一生的女人到底是谁,来自何方。更何况,万一他因为昨夜,有了孩子,他总不能连孩子亲生的娘是谁,都不能告诉她。他总不能说,他因为掉到悬崖下,陷入绝境,为了脱离困境,用自己的清白交换,求人带他回家。这样才有了孩子,他甚至不知那人身世。这太荒谬,虽则,这是真的。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道,“袁渺,你家住哪里?能告诉我吗?”
袁渺抬起头,直视着丁乡,“怎么想起问这个?”
丁乡涨红了脸,喃喃,“万一昨夜之后,我有了孩子,我总该告诉她,她娘在哪里,不是吗?”
袁渺有些想笑,这男人想的还真长远,孩子哪那么容易有,再说等她把钱赚够了,就会娶他,哪有那么费事。更何况,从前的家,她是再也不会回去。遂道,“丁乡,我母父都不在人世了。所以我如今算是无家可归。”
“那,那你以前的家在哪?我要是……”丁乡说出孩子的事,已经羞的无地自容,又见袁渺不肯说出家在何方,难道是怕自己找上门去,死皮赖脸要嫁她不成?他又羞又气,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袁渺见状,道,“我如今四海为家。”
丁乡闻言,四海之大,如何找她?想到这,他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明里暗里,袁渺的意思都是不要他。是真的不要他,哪怕他有了她的骨肉,她也不会管。
袁渺见丁乡的眼泪成了串的往下流,想不出他到底是为何心伤如此。见他哭得悲戚,袁渺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恍惚间,忆起从前也有个人这么弱弱的哭着,求她放他离开。后来呢?袁渺心中一窒,悲从中来。
》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给俺留言的童鞋多了起来,挺开心的O(∩_∩)O~ 
漂流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 伤心的事还真多啊,虽则她袁渺表面曾是那样的顺利风光。很多的事,袁渺已不愿再回忆,叫丁乡这一串泪水引得,她陷入了悲伤。不过袁渺不是不能经受风雨失意的弱流,故而很快,她便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她看向丁乡,不知何时,这男人已经止住了眼泪,怔怔的看着洞外。是太想离开了吧,袁渺叹了口气,道,“既然没什么不舒服的,把衣服带上,我们出发吧。”
丁乡闻言,站起了身。他巡视着四周,终于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山洞,离开这片荒野。他想起第一次找到这个山洞时,自己欣喜万分。还记得当时袁渺哈哈大笑,对他说,“瞧着吧,会有更好的。”的确是越来越好了,他们有了床,有了被子,有了换洗的衣服,有了锅碗,还有,袁渺给他的梳子和木顶针。他们衣食无缺,自己受的伤也好了起来。他们常在一起言笑,惬意自由。
真快啊,时间飞逝如此之快。他是如此执意离开这里,不惜一切。如今得偿所愿,他心中却又不舍。总是要离开的,总是要记得他这一生该肩负的责任。丁佳一定很想他了,他也很想妹妹。母父离世之时,曾再三叮咛他照顾好妹妹。他是江南浔城胭脂坊的掌柜,手下几十号人在等着他回去。老管家年届六旬,丁佳年纪尚小,由不得他留恋他乡。虽然,他在这里,交付了自己,或许,遗落的,还有他的心。
他喃喃道,“那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袁渺见丁乡有些怔忪,看了看周遭的一切,道,“都弃了吧,回去也用不上了。留在这里,万一以后有人掉下来,说不定能用上这些。”
“嗯。”丁乡应了一声。他拿起竹勺,又拿起陶碗,眼圈红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又要落下。
袁渺心中本就不舍,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犹豫不决,反反复复算哪门子事。遂狠狠心,道,“走吧。”
“嗯。”丁乡低低呜咽着应了一声。他快步跑出山洞,甚至忘记拿上他自己早就备好的小包袱。
袁渺看着他仓惶的背影,心中有点悲凉。她拿起准备好放满肉干的竹筒,又把丁乡忘记的包袱拎上,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河边。丁乡怔怔的坐在一旁,看着袁渺忙碌。
袁渺将早已准备结好的粗藤,一端在三棵古木上缠绕着固定,增加摩擦;另一端固定在竹筏上。她将竹筏里准备好可以移动的东西先取出放在河边,减轻分量,便开始缓缓将竹筏下沉入河面。事情说起来简单,到底是要将竹筏放下五丈距离,又只有一个人力,袁渺耗了很大的力气,手掌也磨出了血痕。待她成功,浑身都是热汗。额角的鬓发也叫汗水打湿。
丁乡心疼她如此负累,赶紧递上了清水,拿出帕子替袁渺擦汗。袁渺喝了水,见丁乡一脸心疼,不禁心情舒畅。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她忍不住被丁乡的粉唇吸引。这人唇瓣上昨夜咬出的血痕淡了些,尚有一丝浅迹,殷殷之色,总让人遐思他昨夜情动之时,曾那样羞涩的想要压抑自己的声音,却最终支离破碎的抑制不住,青涩,又别样撩人。
丁乡见袁渺盯着自己目不转睛,脸腾地红起来,停住手,喃喃,“擦好了。”随之上前到崖边,看着底下的竹筏。水面波澜不兴,竹筏被粗藤固定着,静静的躺在河面上。这是他归家的唯一希望,丁乡不禁翘首。
袁渺见他方才在山洞中不舍,此刻又如此期盼,知道回家才是他的心意。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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