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之恋》第14章


前方墨绿披风旋现,蛇目冰冷,里面一抹淬红遍染恨嫉:“断灭阐提,今日汝最好束手就擒!”
断灭阐提翻掌,心下了然:“利用无幻,假意和谈,海蟾尊,你果然卑鄙!”
“卑鄙?哈,是你太幼稚!”海蟾尊以手执剑,想起此魔是他化阐提之弟,净无幻之情人,恨火蔓延,下手再不容情,上手便是道门极招。
断灭阐提原本实力就在海蟾尊之下,自圣魔大战以来征战疲命,多次重伤,此刻亦有伤在身,几招之后已是落于下风,一个不慎便被海蟾尊以剑穿透肩膀,人也不支跪倒。
“只有这样么?”海蟾尊眼带蔑视地看着断灭阐提,没有不坏王身的魔,终究还是弱了许多。
断灭阐提倒是极有骨气的,道:“既然落入你手中,要杀尽快!”
“哼。”海蟾尊冷哼一声,收回方圆百卉,伸手锁了断灭阐提经脉,“想求死?没那么简单!”转眼之间已将人带到一处秘密囚牢。
断灭阐提挣扎无用,被海蟾尊束于刑台之上,索性闭了眼不去看 他。
“吾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透露你所知道的一切,也许…”刑台上尖刃弹出,刺穿断灭阐提四肢。看到断灭阐提强自忍住却还是咯血的倔强样子,海蟾尊眼神转冷,“毫不在乎的态度,断灭阐提,真以为你非活不可吗?”
杀了他,那个人定然会伤心大怒找自己索命吧,哈哈,这样也好,也许那人气急之下失了方寸,正好自己可以谋算一番,魔城之主落入己手的时日不远矣!打定主意,海蟾尊祭起手中衔月金蟾,肃杀道气即将贯透断灭阐提魔身取其性命之时,忽然腹中一阵绞痛,竟是气破反噬,脸色霎时惨白,薄唇渗血。
“该死!”海蟾尊低低诅咒了一声,似是不愿让断灭阐提见他现在模样,旋身离开囚牢。断灭阐提本已做好迎死之备,忽然道气压迫消失,眼前海蟾尊竟已不见人影,只有穿透过四肢经骨的痛,随着血液滴落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击着断灭阐提的耳膜。
“无幻……”断灭阐提低声念着他挚爱了一生的名字,又想起兄长得知他失踪必定心焦万分,无力地垂下头昏死过去。
他化阐提在魔皇陵寻不到断灭阐提的踪迹,心中烦躁,大略能猜到定是海蟾尊为了报复他,劫走了有伤在身的断灭阐提。断灭心性单纯,怕如过真的对上,定不是海蟾尊的对手。前次让槐破梦去杀海蟾尊,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海蟾尊…”提到这个名字,断灭阐提心中恼怒,竟是恨不得将那人再按在身下死命蹂躏一番才解恨。
因着他化阐提这一股极恨,海蟾尊体内被灌入的魔息异常亢奋起来。道体承了魔息,竟然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海蟾尊冷汗涔涔,现在已可以确定,自己肚腹中的确是有了属于他化阐提的孩子。
真是嘲讽之至!方圆百卉毫不容情地插入肚腹之中,却只见鲜血流出,自身剧痛,但腹内生命却好似并不为外力所伤。
一剑下去竟是如此,海蟾尊怒火攻心加之自伤血肉,鲜血溢落更多。心内明了,自己腹内魔子已然成型,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被除去了。他化阐提…有朝一日,吾海蟾尊定要取你性命!
再过些时日,怕是自己体型便可以被看出来了吧…海蟾尊勉强护住心脉,心中谋算。看来不得不再改策略了。若不能将腹中孩子弄掉,他必须在无法遮掩之前寻回到玉清界方丈雨卷楼借闭关之由避世人耳目。真是麻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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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荒野颓行,无目的,无心情,无处可去的槐破梦心中木然,唯有低头无语,难抒郁结。忽闻不远处,传来落子笃响,宁谧中自有肃杀氛围,寻声一望,刹见树下两人对弈,一人观棋。
落入耳中的棋子扣盘之声,竟隐带一种别样气息,不似普通棋局。他不懂棋弈,却一时也忍不住驻足,只见设下棋局的女子身穿浅色衣裳,绯袖红衿,乌发盘髻,金簪银冠颇为华丽。容貌秀美却漫含英气。手拈白子,落局淡然:“一眼觑定,大势已去。”
对局之人一见摇头恼然:“啊,我…我输了!”说着离席而去。
“为何此局分明未到绝尽,为何就是找不到生路?”观棋那人到,“我不相信,请姑娘让吾一试。”
驺山棋一此时也看到了走近前来的槐破梦,出声道:“且慢,让你身后那名公子一试。”
除了殊十二与鬼觉神知,已经许久没和人说话的槐破梦初闻这名女子寻他说话,竟有一瞬的不习惯,道:“吾对围棋之道,略识皮毛而已,不足与弈。”
“此珍珑棋局,死路活逢,变化万千,公子能在绝境中,寻得活路么?”
槐破梦闻得此言,低头细看那珍珑棋局。分明未尽,却已是至绝路。又或者,殊十二与自己这一路所走,本就是绝路呢?槐破梦眼中光芒转冷,既然是绝路,那便绝走,大不了之终一死,也无甚可恋。只是,那份不甘,呵…
落座执子,槐破梦顺着将死之势而落,步步被吞,眨眼黑子已去十数有六。槐破梦不为所动,仍旧这样落,驺山棋一从容以对,却赫然见棋局变化,竟是黑子自收一路,转眼间白子尽数被围,六十子尽去。
槐破梦一时愕然,这便是死路活逢?眼见棋局变化,心中一时有了几分明朗。驺山棋一似乎并不讶异于此局被槐破梦所解,出言道:“赢了,却不知自己为何而赢,这也是一种悲哀。”
“此言何意?”槐破梦将视线从残局移上驺山棋一的面庞,对方眼神中颇有深意。
“自知身处绝境而顺之,心却未放弃,以故死路活逢。若是身心俱弃,不愿落子,则永远只能是绝路之局。”
槐破梦闻言冷笑,绝路只要走下去,便能自然成活么?若事情真能如这棋局简单,他又怎会如此纠结苦痛?
忽然棋亭周围魔氛起,槐破梦双眸微眯,这股熟悉的气息,他化阐提?那边驺 山棋一也察觉到这片魔氛,抬手将黑白棋子一颗颗收起来,道:“好像是来寻你的。”
“嗯。”槐破梦缓缓站起来,看着乍然现身的他化阐提,不卑不亢道,“不知魔主何事亲身寻找破梦?”
他化阐提眼含冷意:“吾让你去杀海蟾尊,你却在这里下棋,槐破梦,你悠闲得很啊!”
海蟾尊?槐破梦快速地思索着这个名字,想起是太荒神决圣方谋划者。定是殊十二那个混蛋,冒充着他接下这项任务的吧!
“哼…”想到这里槐破梦忍不住轻哼了出来。
那边他化阐提见他态度轻蔑,早已大怒,权杖上手祭起魔招,怒喝道,“叛徒!你还不认罪么!”
槐破梦看着魔招逼近,竟不躲闪,反而闭上了眼,心思不明。就在魔招袭身的刹那间,两道真气同时插入,一者如冰雪冷冽,一者似棋子圆润,三者相撞,气势震天,却消弭无形,槐破梦连头发都未乱一丝。
这道长戟冰雪之气,是殊十二罢。果然他还是跟着自己的,槐破梦心中苦涩。女子会出手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了,槐破梦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枚黑子,递与一直坐着并未起身的女子。
驺山棋一将棋子收进盒中,开口对他化阐提道:“魔主神色不稳,招中火盛,定是遇到心忧之事。在下驺山棋一,略通揲蓍卜易之术,不若就让吾为替魔主卜上一卦,如何?”
他化阐提知此时动不得槐破梦,冷哼一声道:“魔之命,又岂能轻易卜出?”
驺山棋一喟然道:“魔命易卜,魔心难算。魔主质言槐破梦为叛徒,敢问在魔主心里,又有几人真正被视为忠诚?”
他化阐提脸色一白,心知驺山棋一是在讽他用人不信,专权独断。未等开口,驺山棋一又道:“还请魔主起字。”
“嗯?那就以断字起吧。”
驺山棋一黑白各取三子,在棋盘上丢了三次,排出的竟是未济之卦。驺山棋一道:“离上坎下,难以济物,事不利,无终止。愿断未断,非是好卦,魔主行事可要三思了。”
他化阐提对卜卦之道本不感兴趣,也没时间听她多说,直接道:“吾要你测算断灭阐提下落!”
“喔,原来是我误解了。断灭阐提之下落,嗯…”驺山棋一收子再测,棋子自行滚落棋盘东南,成坤震复卦,“坤王震囚,此去东南,太荒之境下有一处 秘牢,或许魔主可往一探。”
“哼。”他化阐提望向槐破梦,“你可与吾同去?”
槐破梦讥讽道:“既然认我为叛徒,不怕我背后给魔主来一刀?”
“你!”他化阐提怒上眉梢,却知道此时发作并没好处,加上断灭之事才是主要,于是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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