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73章


“像以前那样……”席蕊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并揣摩着它所包含的分量。
这一句话将时间给弄斑驳了。
“好像过了很久!”在两人沉默着喝了几杯以后,席蕊自怨自艾般地感叹着。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你说咱们组乐队那时候……”草灿好像明白席蕊所感叹的是什么,她不想听,她觉得基调太低,所以有意将话头引到只属于草灿和席蕊两个人的姐妹圈子当中。于是,以曾经的乐队为聊天的起始,她们聊天聊地,从每天的气温聊到每年的每个季节,从身边的每个人聊起但却唯独刻意回避那两个人。她们聊得火热,笑声不断,但是她们逐渐慢下来的语速和终于再也回避不了的名字,致使谈话出现了大片的空白。
席蕊用右手玩弄着盛满酒的小玻璃杯,在并不短暂的沉默后,随口提起了许文的名字。她问:“你和许文还好吧?”
“怎么突然提起他?”草灿皱起眉头,用提高了两倍的声调表达了她内心的冲撞。
“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避他。“席蕊将问题的要点简练地点出之后,故意收住即将展开的话题。她想让草灿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她想让主角去说主角应该去说的台词。
她将草灿的性情拿捏的很有分寸,她明白她。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他现在的状况?“草灿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未曾向席蕊吐露过半点有关她和许文的事情。
“他告诉我的。”
“江峰?”
“不,是许文!”
草灿皱紧了眉头。她感到不安。
她局促地用酒冲刷着口中突然汇集到一起唾液,她似乎听到了类似于飞机划过天际的轰鸣声。脑袋变得很重。
“他偶尔会那个江峰通电话聊聊近况,有时候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江峰不在家,他便跟我闲聊。”席蕊撇嘴一笑。“当然,我和他主要聊你和江峰。”有那么一瞬间席蕊甚至开始为自己能洞察好友的心绪而得意。
“也许现在你比我还要清楚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吧?”
“我只是知道,还谈不上清楚。”席蕊在斟酌用词。
“我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了!”草灿苦笑。“他对你好吗?”
“谁?”席蕊似乎习惯于明知故问的套路。
“呵呵……江峰呗。”草灿皱着眉头将话岔开。她很明确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跟席蕊聊那个已经逐渐变得陌生的他。她有一种强烈又不真实的预感,一种预感即将要变为现实的预感,那便是,那个人迟早会走出自己的世界,然后再离自己不远的世界里模拟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让着心怀妒忌地遗憾着。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想和自己的好朋友叙叙旧,听听她的近况。当然,相比于许文草灿更乐意听她谈起江峰,因为没有一种感觉能够与和好友共同面临同一处境而具有安慰情节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嘛?”席蕊毫无保留地说:“我过得很好!”
草灿明白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正如自己这时的情绪一样。死撑下去的笑颜,故作淡定的语气,明显地叙述着一个故事,即我没有预想中那般幸福。
“你很喜欢穿成这个样子吗?”
“还好,穿习惯了就不觉得别扭了!”席蕊扯了扯带有蕾丝花边的翻领小衬衫下摆,又迅速从下到上将自己的着装打量一遍,然后耸耸肩摊摊手。“他觉得我这样很有女人味儿。”
草灿并不这么觉得。她固执地认为席蕊已经颠覆了一种印象,一种始终能让她很快熟悉有变化了的席蕊的惯性。可这次,草灿第一次察觉到她跟她之间是有差别的,而且曾经刻意营造出的那种无差别的相处氛围虽然很融洽,却也是两个人为了寻找心灵的贴近而不得已而为之的框架。这世上只有一个草灿,也只有一个席蕊。
个性的共性成就了阶段性的共通,共性的个性颠覆了既有意义上的相同。
虽然有着差不多的家世,目前为止差不多的经历,差不多的朋友圈子,但那也仅仅是差不多,差不多便意味着有差别。就像两个人的文身一样,是有差别的差不多。在草灿发现自己悟出了这个道理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就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再追究席蕊的变化值得不值得,还有席蕊对生活是否幸福的衡量标准,那是她的事!
她接受了席蕊的变化,并理解了别人不同于自己的爱情观。她似乎不觉得席蕊的衬衫和黑色蕾丝衬裙有什么怪异的地方,甚至席蕊送站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和周边的环境协调起来。
“我还是我。”席蕊隔着巴士车的车窗对着车窗看她的草灿做着这个口型。
草灿没反应过来,在她对着窗外的席蕊做着“什么”这两个字的口型时,席蕊又念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草灿看明白了。
车发动了,缓慢前行了,席蕊跟着车走了几步便驻足观望巴士远去的臃肿身影。草灿使劲向后扭着脖子,将她此时能看见的最后一眼席蕊的样子深刻在心中。她发现席蕊倒退的身影被包裹在将落的夕阳余晖之中,好瘦弱的她……
七十三。表白
更新时间2011310 14:13:47 字数:2594
最近几天总是在想哪天晚上汪成对我说的那些话,那些有关于他对林剑雨的感情之类的话语。我在想他对她到底有多用情,我在想在他心目中我和她各占的比例到底有多大,我在想如果我用尽全力去爱他,他还会执着于那份爱她的情感吗?我在想她爱他吗?
好多的问题萦绕着我,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只能去猜,而且只能自顾自地去猜。我不敢问他,也不能问他,因为我没有勇气,更没有资格去质问他,在我看来,只有林剑雨才有分量去问他这些问题。
可是,我不甘心。
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与疼爱,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分秒,我都能稳妥地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和疼爱是建立在某个感情基础之上的。更重要的是,这个感情基础不单纯。
就这样,斟酌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先向他表白。
其实,用表白二字来概括我想对他倾诉的心情有点牵强,因为我想告诉他的仅仅只是我逐渐构建起来的对他的信赖、依靠以及踏实的质感,我的心强烈地感受着那种真实的被人疼爱的触感,就好像他用他的手捏住了我的心,他逐渐收紧的手蜷曲成一个固定的形状,紧紧地裹住它,丝毫没有给它跳动时的膨胀留有缝隙,所以在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时候,我的心会收得很紧。
或许,他已经将他的指纹印在了我的心上,我才会如此这般顺着他指纹的走向延伸自己的情绪。
我想说得仅仅是这些,这些细腻得令我无法遏制的情绪,这些像草一样疯长的情绪。
“喂,丫头!”在我用很慢的速度拨完那串简单得都不需要刻意去记的七个数字后,汪成很快接起了电话。他说话的语调中带着某种令他无比享受的快乐情绪。
我沉默了。
“喂?”汪成笑着喂。
我迟疑了。
我怕我的唐突会惊扰他正在享受的快乐,但我更怕我的唐突会惊扰我正在享有的幻境,那种幻境叫做幸福的幻境。
“喂,是我!”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安静,于是赶在他喊出第三个“喂”之前给了他回应。
“傻丫头,我知道是你!”汪成笑眯眯地问:“干嘛呢?”
“在家看书呢,不过看不太懂,呵呵……”我自嘲。
“一定是在看数学,对吧?”汪成说这句话时的语气立刻在我这里影射成像出他自恃通透地了解我的得意形象。
我从书堆的底部抽出那本崭新的数学课本,随手翻翻,满眼的数字符号搅得我的心更加无法平静,我揉了揉头发,对着流动的空气挤出一个根本无法保持的轻松笑容,然后轻轻地对着电话说:“嗯……”
“诶,丫头,我跟你说件事。”汪成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一样,语气猛然趋于严肃。我猜不到他要告诉我什么,便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我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可能影响我酝酿了许久并且即将说出口的那些话的情绪。
我显得很懦弱。
“怕说了你不信!”汪成调皮地卖关子。
“你说吧,说了我就信。”我故作轻松,似乎耐不住性子等他说,又似乎不想听他说。
“林剑雨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汪成压抑不住的兴奋随着这一句话的澎湃奔涌而出。“就在刚才,我都不敢相信她居然答应了我,这是真的吗?天啊!丫头,你应该狠狠掐我几下,让我感觉到这不是在做梦!丫头呀,她真的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汪成语无伦次地向我叙述着这种无法令他自已的事情。他自顾自地说着,语速越来越快,而我越来越恐慌。恐慌于不知道怎样应付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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