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64章


,每日游离在街角的热闹情景之中,舔食着自己的悲伤、缅怀着逝去的人和过去。她恐惧于空荡荡的房子,嘈杂无内容的电视节目更惹人心烦,于是她便彻底撂下了已经干了将近一辈子的家务活,用邋遢的行头重新面对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的生活(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她不在给自己做饭,丢弃了优异的烹饪技巧。这样时间长了,自己的家便门庭冷落,无人登门。于是妈妈和小姨便商量妥当,每周的周一至周四姥姥来我们家吃饭,而周五至周日姥姥便去小姨家。但始终固执地认为她自己养大的儿子,也就是我舅,则完全没有赡养她的责任和义务。只因为在姥姥这种传统女性的陈旧思想中,儿子是宝,是这个家继姥爷以后的第二个主人。
说句实话,舅舅在结婚前人还是很好的,懂得尊重长辈、孝敬老人,对我这个外甥女的照顾也很尽心尽责。那时候我父母离异,年幼的我寄住在姥姥家,辅导我功课的任务便落到了舅舅的头上。他每天都要求我写一篇小作文,然后不定期检查,这实在是让还不太会做文章的我很头疼。此外,每天我还必须完成他给我出的五道数学应用题。这样残酷的训练持续了将近两年,直到我小学毕业。其实如果不是我初中时遇到了老木那样的数学老师,导致我间接产生了强烈的厌学心理,否则我的数学成绩应该还不差。
可是自从他娶了“国字”脸的舅妈回家,他的品性和为人处事的原则正在她的潜移默化下缓慢地改变;自从我姥爷去世,家中没有了掌握大权的人以后,他的虚伪性和目空一切的优越感便接踵而至。他自我膨胀,开始以和他不相符的高姿态命令家中所有人绝对的服从他。可以说他从小被家里人宠惯了,所以当宠成为了几十年沿袭下来的一种习惯时,没有人对他这时在家中的霸道产生任何异议。他厚颜无耻地拿走姥姥不多的存款,美其名曰:“替妈保管。”其实家中谁都知道他迫于我舅妈的淫威,拿走亲妈的积蓄去孝敬丈母娘,可是这件事就连姥姥都三缄其口,那么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厚着脸皮讨公道?于是,小姨开始不服气,便怂恿我妈一起将姥姥现住的房子卖掉分钱。她是这么对我妈妈说的:“姐,妈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多孤单,倒不如把那房子卖掉,然后轮流在咱们两家吃住,这样不也省的咱俩老操心她了吗?”这个理由虽然冠冕堂皇到设身处地为姥姥着想,但是还是被妈妈轻易地看穿,换来了妈妈的不赞同不认可,甚至是鄙夷。
妈妈说:“做儿女的不能不孝不敬养育自己成长的父母,要是那样你会收到惩罚!很简单的例子就是你的孩子看到了现在的你对你父母的所作所为,便会去学习,等你老了需要他去照顾你的时候,他会将年少时看到过的情景还原到你的身上。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你明确,不管咱俩的弟弟孝顺不孝顺,我和你却一定有义务去孝顺妈,尤其是作为家中老大的我,虽然没有文化也没有什么钱,但是我必须好好尽这份孝心。说白了,妈没死,这套房子就是属于妈的,谁都不能动!”
小姨不服气地吵闹到:“那你作为家中的老大为什么不去管管她儿子?他把妈的积蓄全拿走时应该的了?”
妈妈低声说:“这事我会管!”
小姨听到妈妈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有点吃惊。她没有想到如此柔弱的她会去争取一个大家都早已默认了的似乎不可逆转的结果。小姨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爸爸去世后,姐弟三人凑钱买墓地时的情景:一万五千元的墓地,她硬是驳回他们让她少出两千元的要求。她掏出五千元钱倔强地说她虽然经济条件不好,但是这件事她必须和大家出一样多的钱!其实小姨很不理解她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可还是听之任之。就连现在妈妈答应去讨回公道这事,小姨也仅仅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并且认定此事就是再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果不其然,妈妈没过几天就去舅舅家谈判了。她说明来意后便开始心平气和地摆事实讲道理,没想到小舅不仅仅是一二再再而三地矢口否认他拿了这笔钱,还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妈妈看,并且不再称呼我妈妈为姐,改为直呼其名。最可恶的是我舅妈,她除了一直摆着一张臭脸,使她的“国字”脸更加地“国”字以外,就是将家里的门窗、柜子门之类能开合的家具摔得“哐哐”响,时不时还不耐烦地下逐客令。这样的场面俨然让我妈妈倍感尴尬,她明白这样和气地叙述下去她的来意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实际的效用,于是话锋一转以威胁的口吻说到:“妈的钱被你拿走时妈亲口告诉我的,妈她还没有糊涂,她不可能胡说八道。所以,你最好尽快还回来,要不然我就去你们单位找领导谈话!”妈妈顿了顿接着说:“存折上一共是一万六千三百二十四块,零头就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妈妈边说边穿好鞋子,说完以后摔门而去。
其实妈妈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情急之下只能用这样的借口去威胁他,她只是这么说说,如果真正让她去他单位将事情闹大,她可能做不出来。
但是妈妈不知道,这样的威胁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事业刚刚起步终于有点小成就的时候如果遭遇了这样的挫折,对他自身而言无疑是致命性的。他很有可能不再受到领导的重视,他仅有的几个下属也会因此瞧不起他。单位里将流言四起,他的声名都将受到很大的影响,最可怕的是他可能不会再升职,工作停滞不前倒也可以接受,万一走下坡路那就彻底毁了。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让自己把已经消化掉了的钱吐出来,那会很不舒服,那要是不还回去,他还真怕她去单位闹,到时候恐怕是得不偿失……
他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忍受着他老婆无止境的抱怨及花样不断翻新的骂词。他不大的女儿不合时宜的哭闹,也更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甚至开始觉得女儿的哭闹是一章序曲,是预示不幸的征兆。
六十四。为什么总是你?
更新时间2010312 16:52:57 字数:3416
“娜娜,今天晚上放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是我大哥。他在咱们学校这一片挺有名气的。”卢苇轻轻拿掉我耳朵里塞着的耳机,有点兴奋又有点骄傲的炫耀般地对我说。我抠了抠头皮,稍作思考状以后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乐得亲了亲我的脑门,孩子般的帮我将一个苹果味儿的棒棒糖的糖纸剥掉,塞进我嘴里。我甜甜地对他笑了笑,狠狠地砸吧着糖。它很甜,也很酸。
我看着卢苇走出教室,又望着教室的后门发了一阵子呆才将头缓慢地转回来。但就在我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我和小白四目相对。我尴尬地立刻低下头,心按耐不住地“砰砰”乱跳,我使劲咬着嘴中硕大的圆形糖块,紧张地将手中握着的圆珠笔按得“啪啪”响。我不敢抬眼看他深邃的眼睛,也不愿意他认为现在的我是在向他炫耀自己对爱情的诠释是准确无误的。我不想被误解,所以只能笨拙又固执地逃避,逃避他的眼睛,逃避他,甚至逃避他给过我的一切。我假装不承认曾有过的一切美好,忽略我对他深深的愧疚,也许这样才能不让自己这么敏感。才能让自己的心静如水,偶尔的涟漪只是些许点缀,唤不醒澎湃的浪花。
“给你的MP3。”我拍了拍坐在我侧前方的男生哈笨,递给他那个年代还价值不菲的MP3音乐播放器,顺便将自己的注意力生硬地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听了?”他接过MP3,随口说到:“你想听什么歌就将歌名写到纸上,我没事就去下载。”哈笨热心地嘱咐我。
“好的,我不跟你客气!”我对他笑笑,看着他转过头将耳机塞入耳朵,随之把音乐声音开到最大,这使得离他有一定距离的我都能清晰地听到此时MP3里播放的是一首名叫《恒星的恒星》的歌曲开头。虽然我记不起演唱这首歌曲的乐队,但它节奏感很强的前奏至今仍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或许是它太贴合某种巧合的心情,所以无意的节奏总会唤起有心的我不自觉的回忆,回忆起哈笨晃动着略显笨重的脑袋很享受地附和着音乐,回忆起小白对我的失望,还有窗外那颗被期许了太对心愿却依然很亮的星星,它是黄昏后出现的第一颗星星,预示着天黑,也许还预示着天很快会亮!
已经深冬了,天真的好冷……
“诶,姐,好久没见你喝绿茶了,怎么?换口味了?”哈笨突然转过身看我小啜着冰凉的矿泉水,然后发问。
“呵呵,这么冷的天喝绿茶太凉!”我打了个冷颤后,赶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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