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流年》第38章

“没…没有。”我红着脸，“是见了个朋友。”
爸看出了我的谎言，那种被识破的感觉很难受。但我不能说，我不要他们为哥担心。
爸摸了摸我的头，这是长大后的第一次。
“我们的青青长大了，知道用自己的力量抵挡一切了。不管你哥出了什么事。都记得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永远支持他的家人。”
那一刻，我热泪盈眶，抱住了父亲。在他的怀里身体一直在颤抖。
“好了，孩子。别哭了。”他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
我看着他，重重的说：“您照顾好妈，哥的事儿我来解决。”
“都成小花猫了。”爸用手抹干了我脸上的泪，“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耽误了你的学业。你妈那我会照顾的。”
我点点头。看着父亲的背影，想到了朱自清笔下的同名文章。泪依旧不听话的流下。这比当年我和母亲在生冷的夜找父亲时还要恐惧，我不知道面前要面临什么，是风暴还是黑暗，但为了哥，为了这个家，我要去找雨灵，争取最后的希望。
临走我抱了抱父母，好像阔别多久都不见得亲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走出家门来到了巷子口。哥已经到了。
我们当晚坐火车去了天津。火车上哥发信息给了雨灵，他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一路上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我的出现是否可以让雨灵转变心意，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在帮哥，可为了这个幸福的家，我唯有这样做，别无选择。
一下火车，哥给我安排了旅馆。我们休息片刻，就出门了。
那是一间很干净的咖啡馆，陈列着几张椅子，橘黄色昏暗的灯光，增添了安逸的氛围。我和哥坐下后，雨灵也到了。
我一眼看到她就被镇住了。发飘逸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那天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很漂亮。
她的到来然我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哥的表情僵硬的没有一丝变化，我起身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席月晓的妹妹。我叫席怡青。”
她也很有礼貌的伸出了手。
“我听晓提到过你，叫我雨灵吧。”
哥在一旁还是没有吱声。
“哥，我想单独和雨灵说话，好吗？”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雨灵。
雨灵红着脸低下头。
我朝着哥点点头。他起身对我微微一笑，离开。
暖意的咖啡馆里，我和雨灵都搅动着咖啡，发出微微的声响。
放下了勺子，我扭过了咖啡杯，慢慢的喝了几口。
“雨灵，我想你也知道我来的目的。你看到了哥的变化。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很苍白，眼神游离。
“怡青，你恋爱过吗？”
“啊？”我诧异的抬起了头，“怎么问这个？”
她看着我，眼神变得坚定很多。再次问我：“告诉我，有吗？”
“我…我算是没有。”
她笑了，但是很轻。眼神从我身上转向了窗外。
“你知道爱一个有多么的难以忘记吗？虽然我一直认为我遇到了晓，就可以再次变得开心，可当穆旋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梦碎了。那种感觉再次卷土重来，他是我前世的魂，今生寻我而来，我认命了。”
“你是说你的前男友找你了？”
她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到了哥讲给我的故事。确实，雨灵和她之前的男友感情很好，但哥呢？他怎么办？
“雨灵，你想过我哥的感受吗？如果你当时无法保证爱他，为何还要和他开始？”
她低着头一直在说对不起，泪水吧嗒吧嗒的流着。
在时隔多年后的瑞士，我终于知道了雨灵当时的感情。即使魏亚对我再好，再爱我。我依然忘不了游，他变成了我的影子，与我呼吸相伴，如影随形。
窗外有汽车的鸣笛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雨灵慌忙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怡青，晓有你这样的妹妹真好。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穆旋来接我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窗外一个穿着讲究，西服革履的男生向我们挥手。雨灵走出门，两个人上了车，飞驰而去。
地上轻扬着尘土，我无法停止一个女孩寻梦的脚步。我终于知道，世上只有爱情是没法勉强的，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也是枉然。
游，此刻你在做什么？虽然爱一个人不会让时间停止，思念也不会让人死去，但我真的想告诉你，我好想你。希望明天就可以死去，那样我就想了你一生，爱了你一生，等了你一生。该多好。
走出咖啡馆的一时间，仿佛一股热浪向我袭来，一阵眩晕我倒在了路上。
哥，出事了（二）
不知道是谁把我送进了医院，在那里我整整昏睡了三天。
眼前有刺眼的光，我睁开了眼，眨了又眨。
“青青，你醒了。可把我急坏了。”哥在床边用力摇着我。
“哥，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通过你的手机打给了我，等我赶到医院你已经昏迷了。医生说你是急火攻心外加休息匮乏才晕倒的。”
我摸着头，昏昏的。
“哥，我躺了几天？”
“三天。青青是哥不好，你怪我吧。要是让妈知道了。肯定会心疼。”
我忙拉着他的手说：“不行，不能让妈知道。她心脏不好，还……”
哥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听你的。不要激动，会再晕倒的，快点躺下。”
我再次躺下，呼吸急促紊乱。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让我那么心神不定。
病房很干净，旁边的床上躺的是一个小女孩。打着点滴，她的妈妈给她削着苹果。
我端详着她们，内心平静不少。
“妈妈，你也吃。”
孩子的妈妈推着说：“宝宝快吃，病才会好。”
“妈妈，下周就是我的生日了。”
“是啊，6号就是宝宝的生日了。所以更要快点好起来。”
我听得高兴，笑出了声。
6号？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中了我的心，我整个人突然坐了起来。哥吓得问：“怎么了？”
“我要走，我得赶回去。我要回北京。”说着我就开始往床下走。
哥上前拉住了我。
“你这病还没好，怎么走。干嘛这么着急？”
“我有要事，要在6号之前回去。”
“青青，这刚1号，你着什么急啊。快点先好好养病。”
我听哥的话盖好了被子。脸上依然是慌乱的神情。
“你怎么搞的，和中了魔一样。我下去给你买些水果。你别动了啊。”
我点着头，痴痴的看着他。
他走后，我翻着书包掏出了手机。没有任何信息，游的信息仿佛是我的晴雨表，那种失望总是让我的泪浩浩荡荡的流。
旁边的小女孩看着我说：“大姐姐为什么要哭？你不哭的样子好看。”
我看着她，抹去了泪，微笑。
哥跑了回来，表情慌乱，手里拿着的塑料袋破烂不堪，里面的水果散落一地。
“怎么了？遇到坏人了？”
他坐到了我的病床旁，不吭一声。
我摇着他的胳膊。
“哥，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啊。”
我停下了动作，手慢慢的从他的胳膊上滑落。我看到了哥竟然流泪了。
“青青，我…刚。刚看到…雨灵…被…被送进了医院，她…她满身…都是…血。”简短的一句话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
医院？血？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不好的预兆。
我下了床，穿好鞋和外衣。
“走，我们去看看。不要一个人在这瞎想。”
哥摔掉了我的手。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青青，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即使不是恋人，当做朋友，知道出事了。也要去看。”
哥背过身，不在理我。
我生气的硬是拉着他跑了出去。
打听了好久，我们来到了急救室门前。
雨灵的父母和那天我看到的男孩都在场。我们刚到，雨灵的母亲就气冲冲的上前扇了哥一个耳光。瞬间哥的脸上五个手印清晰可见。
我在一旁看的发了呆。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她哭得失了声。
我在一旁，拉开了哥。对雨灵的母亲大喊：“到底怎么了，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她妈妈哭得站不稳，站在后面的男人上前扶住了她。
我想他应该是雨灵的父亲。
“你就是席月晓的新情人吧？”
什么？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是他妹妹，亲妹妹。你们别瞎说。”
他父亲更加激动了。对着我们喊：“滚，都给我滚，我女儿要是出事儿，我饶不了你们。”
他们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
我上前狠狠的拉住了他父亲的手。
“您把话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女儿出事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他父亲用力的甩掉了我的手，我惯性的往后退，哥上前扶住了我。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上前迎了过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和蔼的说：“暂时没有生命威胁，但一直处于昏迷，什么时候能醒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