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流年》第29章

结果，在我临睡前，收到了奕柔的信息，他说他真的拉肚子了，还很难受。
我笑着回复了两个字：活该。
决　心
话剧的排练从第二天开始。老师拿给我了要穿的美人鱼服装，衣服很有趣，为了达到效果，衣服的设计是两只脚必须紧紧的并在一起，下面是一条很美丽的鱼尾巴，上面穿了一件缀满鱼鳞的衣服。突然让我想到了奥黛丽赫本也曾拍过一部话剧《美人鱼》，里面她和爱人唯美动人的演出，让我一直记得。我的爱人，你在眼前，还是远在天边呢？
系主任给我们发了剧本。让我们回家准备，两天后就开始排练。
夜深了，只有一轮红月，诱惑的挂在那里。我打开剧本，一页页的看着，泪水不住的往下落。小美人鱼的故事感动着我。她用尽力气祈求女巫给她变人的机会，宁愿失去美妙的声音，甘愿每走一步都忍受刀刺的痛，只为了那个已经忘记她的王子！王子最终还是辜负了小美人鱼，身边有了美丽的公主，小美人鱼的爱情，生命随着破碎的泡沫一起消失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结婚，可她说不了，拿着刀子却又怎么都舍不得，她没有哭，是因为她的泪在心里，她把自己的爱换做了一种更伟大的境界，忘记了这个无比冷漠的世界。我很想问她，消失之前，你真的不曾后悔过？也许真爱永远都是这样，分外绝决、肯定。
翻到剧本的后面情节，我看到有小美人鱼在王子清秀的眉毛上亲了一吻这样一场，看着打印纸上的字，心扑腾扑腾的跳，脸像被火烧一样热。如果真的要这样演，我要如何面对游？
我们的排练开始了，一上来背景就呈现了异常美丽的色彩。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我和其他的小美人鱼陆续登场，华丽而高贵。我们最大的愉快是听老祖母讲那些关于上面人类世界的故事。
等我们都站好后，一个扮相雍容的老妇人走了上来。坐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神情非常悠闲慈爱。我们都跑过去围住了她，她摸着我的头说：“等你满了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准许你浮到海面上去。那时你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头上面，看巨大的船只在你身边驶过去。你也可以看到树林和城市。”
我的眼睛闪着光，渴望快点到那个时候。在舞台上，我摇摆着尾巴，开心的像个孩子，仰望上方，背景的色彩和我遥相辉映。
系主任老师上台，拉着我的手说，怡青，你的表演非常到位，角色拿捏得非常好。
我看着她笑，一直在说谢谢。
蕾娜也跑了过来，又是递水又是赞扬。
我兴奋的和蕾娜说，我真的把自己想做了是条美人鱼，带上了尾巴，我真的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说着我指了指我的“尾巴”。
蕾娜指了指她的帽子回答我，怡青，你看我是不是这身打扮，就更邪恶了？
我俩都笑了。
第一天的排练并没有青藤学院的人，前面的这些在海底的戏份都由我们学院的同学来演。不知道游看到我的表演，会是什么反应？
很多时候，明明知道没有答案，却又无比的在乎那个人的想法。这就是爱，终究逃不过一个劫。
一天下来，大家都入戏很快，对人物的诠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让系主任非常高兴。在排练过后，她再一次走上了台。
看着我们微笑，然后神情的说：“大家一天辛苦了，我看到的是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和在演出中的付出，真的很好。明天青藤学院的同学就要加入我们的排练，我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延续今天的精神，更好更出色的完成排练任务。有没有信心？”
我们一口同声的回答：“有。”
回到了家，拿着剧本，蕾娜跑了过来。
“怡青，我刚看后面的剧情，好像有王子和公主的亲吻，还有你亲吻王子的眉毛。怎么那么混乱？看来有好戏看了。”
我推了推她，背过了身，气呼呼的说：“别瞎说，我心里也很乱，蕾娜，如果我现在提出辞演，可以吗？”
她惊了般站了起来，大声喊：“怡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也不敢看她。
蕾娜抱住了我，拍着我的背。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为难，可这时候要以大局为重，你过了这关，也能过得了心理面的那关。把自己当做是小美人鱼，这是剧情的需要，懂吗？”她轻轻地说着。
我抱紧她，一直在点头。如果我的懦弱给大家带来伤害，我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第二天的排练在我的为难中到来了。
青藤学院的学生们穿好服装化好妆，整齐的站在了台上。我们一行人走过去，和他们并排而站。
奕柔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的回馈，目光却一点没有偏离。
系主任老师今天穿了很好看的黄色外衣，整个人显得很年轻，让我们眼前一亮。她的每次讲话我都很期待。
“同学们，今天是我们两所学校的第一次合作排练，我在台下希望看到你们每个人的表现，相信自己，也相信这个团队。”
我们齐声呼喊：“保证做到。”
排练开始，我扮演的小美人鱼终于到了十五岁。当我第一次浮在水面上，那是夜晚，群星璀璨，天好蓝，水好清透，碧波荡漾。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你们看，那边有搜大船。别的美人鱼叫着，我们顺着看过去，真的有搜大船，上面还有很多人。”远处有人喊着。
这时，一条年纪大一些的人鱼姐姐过来，告诉我们。
“这是国王的船队，你们看船上那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轻人就是王子。旁边的是他的骑兵。他们的船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经过，妹妹们，我们又有眼福了。”
所有的美人鱼都游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朝远处看着。
我也随着他们看去。“啊，这位年轻的王子是多么美丽呀！”当音乐在这光华灿烂的夜里慢慢消逝的时候，他跟水手们握着手，大笑，微笑……
我这样注视着游，内心微微的不安，我在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在排练，我必须完成我的戏份。我是那戏子，大幕拉开后，着了妆，托着水袖，锣鼓响了，又怎能不唱？
想到了高中时为蕾娜唱《女驸马》，我婉转幽咽的唱着，虽然没有那身段，却唱得入情，泪一直在流，为了故事，也为了自己。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蕾娜痴痴的听着，她说我的前世就是那伶人，所以今生才会生的美。我笑了，爱她这样的评价，也爱今生我仍有一颗戏子的心，寻找我的李公子。
突然间，天空马上变得漆黑，台上的灯光昏暗的让我什么也看不见。一阵闪电掣起来的时候，天空又显得非常明亮。我可以看到船上的每一个人。他们在尽量为自己寻找生路。我的目光找寻着那位王子的身影。
系主任叫了停。让大家休息。
我闭上了眼，脑子里全部都是游的身影，白色的制服，庄严的表情，和蔼的谈吐……
系主任给大家分着水，空隙还不顾和我们叮嘱。
“大家演得都很好。接下来的戏就要进入主题了。”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怡青，就要看你的了。当然，还有青藤学院的方游同学，希望你和怡青合作顺利。”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游也对我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
休息过后，我们再次投入到排练。
当这艘船裂开、向海的深处下沉的时候，我看到了王子。瞬时间，我变得异常高兴起来，因为他现在要落到我这儿来了。我看到了王子急促的呼吸和已经冰冷发紫的脸。
不成，决不能让他死去！
我在那些漂着的船梁和木板之间游过去，一点也没有想到它们可能会把我砸死。我深深地沉入水里，接着又在浪涛中高高地浮出来，一次次的努力后，我终于到了王子的身边。
舞台上的游，在这狂暴的海里没有力量再挣扎。他的手臂和腿开始支持不住了。他美丽的眼睛已经闭起来了。整个人在下坠入海。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他一定是会淹死的。
我把他的头托出水面，让浪涛载着我俩一起随便漂流到什么地方去。我用心的去演绎，完全把自己的感受置之度外。在老师叫停的一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我和游如此近的靠在一起，他的呼吸声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说：“怡青，你演的真好，我都被你带入了角色。”
我把眼帘垂下回答：“是嘛，谢谢。”然后起身走到了台下休息。
游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跟过来。
第二天的排练也结束了。我慢慢的发现，原来一切都在改变也在继续，只要我愿意，所有的故事都还在发生，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