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鸟怎么破》第6章

颜亿被带到于医师楼上的工作室，和陈露又不同，于医师是那种很精干气质偏中性的职业女性。
于穆盈留着方便工作的柔顺短发，眼睛细长，看人的时候让人觉得有点距离感。她说话很严谨也很小意，颜亿估计是职业所致，学医的都这样，温和谨慎。
和于医师随便聊了两句，就有预约好的客户要过来，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颜亿也看不出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干脆放下心理包袱，专心做事。
过来的客户是一对母女，母亲姓罗，女儿叫星星。
母亲三十来岁，打扮的很时尚，一身黑白色套装，她本人很瘦，又是瓜子脸，就显得更是消瘦，不过气色很好，皮肤白。她身边领着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长得很圆润，估计五官像父亲，不似她母亲那样眉目精致，脸上神色郁郁的。小孩子看起来没有天真可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审的人家心肝脾无一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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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的太阳下
于穆盈的办公室分为两个部分，用一道仿古的半透明屏风隔开，虽然因为距离外面是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于医师请那位罗女士在外面的小厅里面先坐下喝茶，她和女孩到里面聊聊女孩喜欢什么样的宠物。
和对着自己母亲一脸的不耐烦不同，在面对着于医师和颜亿这两个陌生人，小女孩很乖巧，于医师拿出一些专门给儿童的图册，让她挑选自己喜欢的动物图片，她也很配合。
颜亿一眼看过去，到底是小孩子，喜欢颜色鲜艳的动物。她选的明黄色的小鸟，还有红色的鱼，以及纯白色模样可爱的小狗。
出乎颜亿的预料，看到那个女孩选了这些小动物，于医师好似微微皱了眉。然后拿出给儿童做心理测试的卡片纸板。
这一部分的内容比较专业，颜亿只是旁听过心理学的课大概知道是什么，却看不太明白。
测试做完，总共也不过十几分钟，那位罗女士一度打断于医师，进来对小女孩说道：“星星，要不要喝水，你渴不渴？”要么就是说：“星星，你上个厕所好不好，你今天还没上厕所呢。”
本来女孩好好的，每次罗女士进来她就烦躁的不得了，最后实在被问的烦了，终于点头，喝了罗女士自己带的保温杯里的温开水，又被罗女士带去洗手间上厕所。
这母女俩一离开，于医师让颜亿收拾女孩刚才做的答题版。
翻看着女孩涂写过的答题卡纸，于医师不停得皱眉，“这小孩有反社会人格的倾向，缺乏耐心，还有焦虑的问题……”
把答题纸收起来，于医师对颜亿说道：“这孩子父母离婚了，两个人都觉得对不起小孩，因为愧疚所以溺爱。你觉得这个小孩适合养什么样的宠物对她比较好？”
颜亿谨慎的说道：“太活跃的需要经常照顾的小动物我觉得都不太适合。”
于医师点点头，示意颜亿继续。
“小孩子到底心智不成熟，三分钟热度，我觉得最好是外表好看，又不需要经常打理的宠物。”想了想，颜亿道：“鱼怎么样？我觉得那种可以当房间装饰的漂亮鱼缸就不错，就算小孩子不喜欢了，也不需要费力气去处理，家里人也会当做摆设一直保留。”
于医师赞许的道，“你和我想的一样。”
过了一会，母女俩回来，于医师果然推荐她们去买好养漂亮的热带鱼。罗女士听到这个建议，还是很高兴的。小女孩似乎是更中意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大狗，嘴嘟着不太高兴。
送母女俩离开，等电梯的时候，颜亿不忘劝慰小女孩说道；“你叫星星，小鱼就像是海里的星星，和你很像的，说不定你看一看就喜欢了。”
那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着陌生人不好意思反驳，笑了笑就跟着母亲离开了。
其实颜亿选择鱼的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她害怕那女孩会在不高兴的时候拿动物出气。像是狗啊猫啊这些宠物，看着好看，可是再好看的小动物，也是会拉屎尿尿要吃要喝要定时定点出去溜的，真心不适合熊孩子。
之前在小宁姐的宠物店就是，颜亿她们学校有不少大学生出于一时的喜爱冲动之下买了宠物回去，结果都不怎么样。真正有耐心坚持到能给宠物养老送终的没几个。好多学生都是刚离开家心智不成熟的大龄儿童，大学周围成群的流浪猫流浪狗，就是被学生买回去不喜欢了就不负责任丢掉的恶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养。
一个上午还算轻松，接待的几位顾客都是来寻求建议的。午休之后，于医师让颜亿提上以防万一的医药箱子，要去一位提前预约好的客户家里。
在车上，于医师和医药箱子在后座，颜亿坐在驾驶席旁边，和司机赵师傅也熟悉了一下。
司机师傅对颜亿很和气，说家里也有个正在上高中的闺女，就养女儿不容易的话题和颜亿聊了一路。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钟头，来到郊区的一个别墅小区，过了门卫又往前行驶穿过两条街停下。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听到外面有车响，主人家就过来开门，将三人迎进门。
在外面的时候看着还没有怎么样，一进到里面，颜亿禁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简直是展览馆。
冷灰的调子，墙上挂满了颜亿欣赏不来的后现代画作。落地窗跟前一副画架，正在进行到一半的画幅。
颜亿把目光移向这一家的主人，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男人，他相貌普通，穿着真丝的家居服。唯一让人在意的是他看上去有些忧郁的气质。再看这房间的布置，估计不是艺术家也是在从事和艺术沾边的工作。
“于老师，麻烦你还专门过来一趟。”显然两人是之前就认识的，男人和于穆盈很熟稔的寒暄，一边倒茶给三人。
“这有什么麻烦的，小樊，你现在还在美院？”
“是啊，待习惯了，懒得挪窝。”樊均端着茶盘过来笑着回道。
“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莎莉怎么了？”于穆盈问道。
说到正题，樊均有点为难。颜亿也不明白，自他们进来到现在没看见家里有什么宠物出没的迹象。
“我确实说不清楚，我家莎莉那天出去遛弯的时候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回来就那样了。于老师，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樊均提议道。
于穆盈说：“那就去看看。”
穿过大厅，绕到别墅后面的院子里，一眼望过去，颜亿知道这家主人的宠物是什么了。
红色屋顶的木纹材质狗屋里面，一条纯黑色罗威纳犬卧着，只有大大的狗头露在外面。
樊均过去牵起狗链，嘴里说道：“莎莉，过来。”
大狗很不情愿的站起身，盯着几个陌生人，一边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边跟着主人慢悠悠走过来。
颜亿看着莎莉走近，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条大狗。
“于老师，我家莎莉不知道之前是怎么了，这两天行为特别反常，精神也蔫蔫的，昨天还吐了。它以前特别喜欢玩，老想往外面溜，现在我带它出去它都不愿意动。我担心它是不是生什么病了。动物和人不一样，哪里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于老师你知道的，我在这边也没有家人，只有莎莉陪着我，我拿莎莉当家人看待，我真的特别担心。”
于穆盈拍拍樊均的肩膀，“我明白，你不要着急，我先看一看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莎莉却一点都不合作，即便是被樊均牵着，一靠近陌生的三人，就开始从喉咙发出低吼声。
樊均着急的不行，却也不敢强行拽莎莉过来，大型犬一旦被激怒，也是具有一定威胁的。
不知道是不是颜亿的错觉，她老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莎莉不说，总感觉莎莉是因为看见她才不敢过来的。
于穆盈让樊均不要使劲拽着莎莉，只是让樊均把莎莉放平，她看了看莎莉的腹部。然后问了问樊均一些常规问题。
“最近莎莉的食欲怎么样？”
“吃的很多，比平时要吃的多，但是有时候吃得多会第二天早上会呕吐，我也尝试在控制莎莉的食量。”樊均不好意思的说道。
“呕吐的厉害吗？以前也经常呕吐吗？”
“莎莉小时候倒是经常呕吐，只要吃的不合适就吐，不过长大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平时都很健康的。”樊均依然有些紧张：“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于穆盈一一记下来说道：“不是很严重，也不是有什么病痛。只是有些行为反常。”
樊均听到莎莉没什么大碍，立即轻松了不少。他不小心松开了牵引绳，莎莉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他们，朝着自己的小窝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颜亿，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声。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