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级台阶》第144章

“他如果是，那去追有什么问题吗？”小师弟不明所以的问我。
“我……我觉得……”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出轨、水性杨花什么的。”小梓帮我接了上去。
“你有男朋友？那你的生日怎么都没见他来？”小师弟问。
“他上次和我说了，他不算你的男朋友，好不好？你们两个现在只是好朋友！”小梓立刻吼了出来。
小师弟被小梓吓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他！我很爱他！”我立刻反驳小梓。
“对，你喜欢他，怎么了？你碰不到他，你只能和他聊聊天，发点让人看了有欲望的图片，那又怎么了？这就算男朋友了？你生病的时候，他照顾着你了？你难过的时候，他能拍拍你的背，把你搂在怀里吗？你晚上不想下楼，又饿的时候，有人帮你做东西吃，或者帮你下去买夜宵吗？有人能够在你最喜路上，陪你走走，看看地上的落叶吗？他什么都做不到！”
“可是我想！这是我活着最渴望的事情！我要的是他，我想的是他，我眼前浮现的是他，我做梦梦到的是他！为什么我去想另外一个男人？我不是放荡是什么？”说着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就是放荡！”我刚要举起手再抽一次，小梓和小师弟都冲过来，按住了我的手。“他在那里，有个很帅的男孩子喜欢他，要约他出去，他都没答应，你觉得我可以吗？我这么做，对得起他吗？我现在的一切，他同时也感受着，而且，他背井离乡，身边都是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环境，为什么他能够熬得住，而我呢！”我被他们按住之后，用力的挣扎，一边吼了出来。
阿昌在外面敲了敲房门：“卿卿，你没事吧？”
“事大了去了！”小梓喊，“你快开门进来。”
阿昌立刻拧了把手，推门进来，看见我被他们两个人按在墙上动弹不得，笑了笑，说：“靠！原来是强暴戏！”
他这么一说，感觉气氛也轻松了很多。小梓问我：“还打不打了？”我摇摇头，接着他们把我放下了。
“你看红的……”小梓拿本书，帮我贴在脸上，顿时一阵冰凉，本来脸上火辣辣的疼渐渐的退去。
“怎么了？”阿昌又问。
“他喜欢上一个人，就是章玟，觉得对不起鸡哥。”小梓简短的说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阿昌听了，觉得我的说法很荒谬。
小师弟当晚又过了十几分钟，觉得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了，和我道了别，我给他打包了几个菜，让他带回去，然后嘱咐一番，让他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对章玟说什么，他想了想才答应了下来，然后劝我，说既然喜欢了，不妨试试看，不论对谁都是有好处的——当然有好处，我可以在感官上得到满足，不会寂寞，生病的时候有人陪着，无聊的时候有人陪着，没有勇气做事的时候有人陪着，挺好，可是我单想想，就抛弃不了心里的罪孽感。
小梓第二天很早就起床走了，我被他也弄得睡不着觉，泡了一杯麦片，吃着昨天剩下来的蛋糕，心里乱成一团。
这个星期的时候，我常常发呆，鸡哥看见我发呆，总会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告诉他到底是为什么，只是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敷衍他。他当然也看得出来我言不由衷，不过我坚持说我就是担心这个那个，他也没有继续追究。
一个多星期以后，小梓已经考完了所有的考试，高兴的跑过来对我说，小鸟要来了。来就来呗，我心里想，犯不着这样向我报告，因为我现在有更多要烦心的事情。还是一样，给他在汉庭订了一个房间。他来了之后，我们依然是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他说他想看看小横去，毕竟很久没见了，虽然时常和他聊天，但是很想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我听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气——丢了句话，说要请自己请，我也不想请，也不想去，更不想打扰聊天，就摔了门走了。
小梓从房间里面追出来，怎么都要拉我回去，说好不容易见见面，何必弄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个错在我吗？我弄不懂，实在弄不懂，所以还是甩开了小梓的手，问他这是不是我的问题。小鸟站在房间门口，尴尬的看着我质问小梓，也没有好意思上来劝。就算是我的生活再怎么痛苦，我也没向小鸟要求什么，只是想要他节日假日的时候，不说能够主动给我个短信，问候一下，我只要在我问候他之后，他能够回个短信回来，我的要求算高吗？
回家去的路上，天开始微微的下雪，一点点粘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小师弟还在考试吧？我想，那最好，章玟也在考试，所以我不用为见或者不见他而烦恼。小梓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嘟哝着怎么又下雪这样的话。
“不陪你哥吗？他毕竟一年才回来一次。”我伸出手去，接着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我手上渐渐的化开，毫无感情地问他，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无由的恨，却恨得如此透彻。
“那你不去陪陪他吗？他毕竟一年才回来一次。”小梓学着我问。
“反正小横陪他，他会更开心一点吧。平时我要和他聊个天，发了短信过去，能够半天回复过来，就算好的了，我这样的朋友，陪着他做什么？他真的会认为我很重要吗？算了吧，故人笑比庭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一点都不错。”
“我哥和我说过，你是很重要的朋友，在心里的分量很重。”小梓又说。
“那要他亲口对我说，我才听得到，他说给你听的，我怎么听得到呢？”我冷笑了一下，“哼，分量重，他是说我长胖了吧。”
“你哪里有胖！”
“算了，你和你哥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和你们纠缠不清干嘛？过些天……”我说到这里，手机响了，章玟给我打了电话，犹豫了一下，接了，章玟说考试刚刚全都考完了，想请我吃饭庆祝，然后问我对香草的天空有没有兴趣，我答应下来，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于是就改道往香草天空去了，我让小梓回去找他哥。他知道是章玟的电话，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汉庭。
他微笑的站在香草天空里等我，穿了一件风衣，冷冷的缩在里面，看见我来了，他立刻高兴的挥了挥手。我们找了店里最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东西，边吃边聊天。
“其实我觉得你戴鸭舌帽的样子不错，风衣，有点太过了。”我评价他今天的装束。
“鸭舌帽？”
“嗯，显得很英气。”
“好吧，下次戴……不过那要等到过年以后了。”他带着遗憾的口气说。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离年关很近了，家里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要回去。不过过了年，我一般会早些回来的。”他拨弄着意面，似乎听到我的口气不算很好，自然也有点失落。
我开始怀疑其实他也喜欢我，不过可能他还不知道我的取向，所以一直闷在心里。我自然不会蠢到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只是希望时间长了以后，我们能够停留在朋友上，就可以了。
“在家里多呆几天多好，不用考虑去哪里吃饭，想看电视看电视，想吃零食吃零食……”
“我妈有点洁癖，我呆在家里，经常弄得乱七八糟的，她就整天不爽。车票是后天的，本来还想和你打羽毛球，不过明天是工作日，看来你是没时间了。”
“嗯，是啊。不过没关系，过了年再说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回去吗？”我知道他住在北方的某个城市，差不多火车要一天一夜。
“不，那不要无聊死了，还有个朋友，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路上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什么的。我们那里有些小食品还不错，到时候我带一点过来你尝尝吧，看你也是喜欢小零嘴的人。”
“好啊！这个鸡翅很好吃！”我把鸡翅向前挪了挪。
“要记得发短信倒是真的。”他笑得很动人。
我吃了晚饭以后，一个坐在房间，看看鸡哥在对面平静的睡觉。然后小梓很有诚意的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和小鸟还有小横一起吃火锅，我立刻拒绝了，说自己已经吃得很饱，要回家呆着。我刚回到家才几分钟，章玟就出现在了我的门口。他说他很无聊，晚上宿舍太闹，自己的电脑也被征用了，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我们在屋里坐了坐，感觉还是无聊，就想着去逛街，然后我说很想吃龙祥板栗，他说陪我去买。
阿昌看见章玟来了，和他打了招呼，继续去厕所了。街上的空气还是很冷，我很喜欢呼出去那白色的水汽，所以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动作，章玟看得不明所以，问我在干嘛，接着陪着我一起疯了一会。
走到湖南路的路口，远远的看见小鸟他们吃得红光满面的走来，我拖着章玟赶快往左手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