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第150章


胡清泉这么一听,忙补问:“真的不想?”
“想来干啥?我是边城人,又没有犯国法,跑到这儿长久住?该不是希望我像王彤一样,犯罪之后永远地信在这破地方吧?”
同行女工人接了话说:“胡老板,你妹子八字好,别害她,听我的,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懂女人。”
胡清泉递一支烟,淡淡地说:“燃一燃人间烟火,让我想一下!”
此时,我有意吼道:“你这个疯子姐夫,想害我一辈子?”
胡清泉赶紧改口说:“别生气,那男娃子,年轻,帅气,是税务局的——”
我打断话说:“既然是一个铁饭碗,怎么可能找我?也不想一下。”
胡清泉打断我的话:“别说这么多的废话,你就认真听我的,愿留在西宁?还是不愿?没有理由,只说愿和不愿。真的是铁饭碗哈。”
我不愿回答胡清泉的问话,脑筋几个来回地问自己。
胡清泉说:“看来你是愿意了,下午就让李大姐带你去见未来的夫君。”
我从内心出发,还是想留在西宁成家立业,只要安定。
口头上说的,大多都是些堵塞着的感觉,毕竟,自己真不是小孩子。
可脑海里,又老是有个预感,这西宁将不是自己呆的真正地方。
还有更好地方可以去生活,好在人年轻,没谈朋友,没结婚,有权利,有机会选择自己一生的第二次生存转机。
——那就是,婚姻改变将来。
我正逢适年段,事业上虽然像一场赌博。
输得到天亮已不见了衣袜,在婚姻这方面却还牵动了全家人。
确切一点,就自己也被能有机会与异性交往而感到无比的欣慰。
要是在红村老家,同龄的姑娘中。
如能见到一名街上男娃子同她们说上一句话,也会欢喜得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行。
我就幸运到同龄姑娘们的倍数的倍数,居然有机会与大都市的男人交往。
好像对自己的婚姻,不只限于一个小小的边城或西宁。
而是大得穿城不出街,环城无终点的城市。
我止住胡清泉说:“向李大姐表示衷心的感谢,好不好?事情不要提得太快,我喜欢西宁并不等于非要找个西宁人来结婚,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胡清泉又点燃一支烟,一瞅眼。
歪嘴问道:“邓凡高?”
我摇头傻笑。
“赵奔?”
“嗯!——不是。”
“你九大的同学?”
“嗯——也不是。”
“谁?你自己讲出来。”胡清泉没看我了。
我这才说:“他在种庄稼的妇人肚子里,还要等他出世,上小学初中高中,就完了。”
胡清泉烂嘴一笑:“等你的这个朋友长到结婚年龄的时候,你的白发都要掉到与地上与泥巴握手言和了!到底愿不愿?”
“不愿意!因为——”
胡清泉插嘴说:“不愿意就不愿意,没有因为然,所以然,一会儿跟李大姐说一声就是。”
我顿时又有了一种失落感,想改口说愿意。
见胡清泉已经去叫饭菜,没有再理睬我。
、象征派舞蹈家
这一周,王彤又逢闲耍天,来找我说免费做事。
刚好,工程已完工,不几日将启程回边城,没他的事做。
胡清泉去找医院主管检查工程,见这人来了,赶紧拉我到门外。
“给我听好,少给他来往。”
我说:“真当我是果子?”
胡清泉走后,王彤约我出旅馆去压马路。
我对王彤的识别,只能从他的知识面了解,他扯出现代西方美学,中国古典美学来。
我还是很喜欢听,联想、象征观点也不错。
一旦说到舞蹈的结构,表现手法的尺度方面。
我还是有一定的优势,能相互碰出火花。
王彤站在马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发狂般的瞎吼:“我是大山的罪人!我是粉碎溪水的恶魔!我是众人心中的畜生!”
我没爬上石头,只在下面路上说:“你看你,都过了,别吼行不?”
王彤问我:“你愿意留一个你家里的地址吗?”
“我说你记,没必要写在纸上,你想得起我,就来一封信,想不起来就算了,记好:边城县气象局,邮政编码是……”
王彤突然问:“你有男朋友?”
我笑着说:“有!”
但我知道,他最不愿听到这句话。
好像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从一开始都装好人。
到了关键时候,必然会问到关键的问题。
王彤好像有点失望,放下脸来说:“我曾遇到过一名彝族美女,美姑县的,舞跳得特别好,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记得她的名字吗?”
“她名字拖起一长串,谁记得起来,只知道她是美姑人,当时她来成都说要找她什么五阿爸,然后参加川音的艺术特长生考试。第一个却是碰上我,在学院住了几天,没面试完就走了。她的舞,那简直只有少数民族才能写出来的原生态,一点不汉化,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深遂幽远的凄楚,又有一种彝族人特有的柔美磅礴之灵气,有一曲发舞,准确地讲,可以说是中国发舞的民族精品。如果我是编中国舞蹈史的人,绝对要找到她,将他的那发舞录入史册,不识货的评论家,是很难看懂她的内涵。”
我猜名:“吉灰马依?”
“伍保木缺?”
“黑依郎木拉?”
“阿乌古斯基?”
王彤突然站起身拍手说:“对!就叫阿乌古斯基!她你认识?对!就是他!”
我解释:“那里是什么美姑人,她就是我们边城人,家在三河口,与美姑县境交界,我是彝族,那有不知道的,三区、四区、五区到九区的绝大部分都是彝族,能出名的,没几个。阿乌古斯基就是边城舞蹈四大名人之一,《追风》我也看了,不是什么以舞。”
王彤疑惑:“边城还有四大?不会是天王维的吧?哈哈,哪四个?不是闭关吹牛吧?”
我说:“不吹牛,这四个人都有相当的实力,在中国舞坛已不算新手,一位叫王二菲子,听说过吧?”
王彤点头说:“她,当然知道,跳岷山系列的象征派舞蹈家。”
我又说:“再就是阿乌古斯基,三是古依尔,四就是我了。呵呵。”
、听说他们挖走了故乡的红砖
王彤想了想说:“古依尔?倒是在川报上看到过报道,没多少注意,这人不太清楚。”
我不免一笑:“边城这地方是出艺术家的地方,男男女女都多,可以搞批量生产,如果一名舞者能在边城县内拿到一个头奖,保管她在全国大赛上不会低于二等奖,就像足球比赛上的小世界杯意大利联赛一样,不低于真正的世界杯比赛。”
“我下山后,一定要到边城来看看。”
我得意说明:“边城因为没有工业,农业又不发达,第三产业就更臭了,人们闲着没事干,就琴棋书画一起上,舞蹈首推第一。当然,我指的是街上人,农村人还是很苦,都在为填饱肚子而操劳奔波,大部分农民还在温饱线下下下。”
时近中午,王彤乐意办最后一次招待,算是为我送行。
席间,不停地为我夹菜,样子就是对我产生了感觉。
他喝着喝着,居然发神经病唱起歌来,一曲罗大佑的《鹿港小镇》,唱到最后又不停地重复:
哦!听说他们挖走了故乡的红砖
砌上了水泥墙
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
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门前的一块斑斓的木板
刻着这么几句话
子子孙孙拥抱着
世世代代传香火
哦!哦!
鹿港的小镇。
王彤坐回凳子边,醉意十足。
“我已经爱上你,不走不行吗?”
我惊慌着说:“可我爱上了别人,不走不行,求生的日子,是不定时的钟点,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谁也无法改变,一切都得向着上帝的食指方向,走动,直到行步不稳,食欲消减,思维回到婴身,就不走了。”
王彤又大喝一杯酒说:“那好!我争取好好改造,提前下山,来祝贺你和你的他,干杯!”
近三个小时,王彤汗水长流。
店主搬来电风扇,吹得他点烟都要钻下饭桌去点火,然后才钻出来冒烟。
两瓶老白干下肚,他眼珠里已贴着七八个我的身影,到实在喝不下去。
才付了饭酒钱,王彤同时要了吧台一张纸。
摸出笔,在纸上写道:
“一路顺风,成都再见!”
我走出店来,才叫服务员:“请你关照一下,他醉了。”
王彤说他几乎是一生难有的几次依依不舍的告别,就给了一次我。
要我永远记住他的认真和放手,我听了好笑,但还是假意点头。
一名犯人的心态,是脆弱到了只有一张纸那么薄。
他一直认为我和胡清泉不蔑视犯人,应该值得尊敬。
所以,他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忘记了自己是犯人,也忘记了自己已过三十岁的人,复活,加快了他争取提前下山的决定。也许,那时他三十五岁,也许,四十岁。
胡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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