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心所愿》第13章

他翻阅着《唐璜》，告诉我他也喜欢这本书。他说书中的唐璜被拜伦稍加改变，诗中表现了唐璜的善良和正义，通过他的种种浪漫奇遇，描写了欧洲社会的人物百态、山水名城和社会风情。画面广阔，内容丰富，堪称一座艺术宝库。本诗的艺术性也很高，口语体诗歌语言的创造和运用，突破了英国诗歌传统。难怪普希金叹为“奇迹”，歌德称为“绝顶天才之作”。
那个下午我就微笑着听着滔滔不绝地说他所欣赏的作家与他们的作品。我意外的发现原来他也爱看三毛。尤其喜欢她的《夜半逾城》。他说以后也要向里面的伟文一样投身于保卫国家文化遗产的行列。他还说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可以奋不顾身。在追求中实现自身的价值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如果，你愿意陪我到那个整日朔风黄沙起的地方去奉献自己的一生吗？”我一直记得那天他问我时严肃认真的表情。我从他眼中看到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对理想的追求与执着。
“我才不要呢，陪你到那种地方受苦。”我总是喜欢心口不一。其实上帝作证，从他说要为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奋不顾身时，我就义无反顾的决定跟着他了。
“好啊，你不愿陪我去，那我就不娶你，等你变成个黄脸婆，最后没人愿意娶你。”他坏笑。
“没人娶就没人娶，我都还没说要嫁给你呢！”我嘟嘴。然后假装认真看书。
“如果，我以后真的想去西部。那里太需要我们了。我总觉得我有义务去改造发展那里。”他又一次神情严肃。
“好，我的伟人。”我是多么喜欢他的雄心壮志。我愿意成为他背后的小小火炬，为他点燃他的理想。　
可能是听到了声响，刚刚还在打盹的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同学，你没事吧？”
“老师，我没事，我可以借这本书吗？”我抱着这本书飞速离开。
辩论赛近在眼前了。我把辩论稿敲进电脑，然后存进U盘。
“如果，资料都准备好了吗？”辩论赛前一个小时小米已经问这个问题至少不少于五遍。我无奈的回答：“好了，都准备好了，这么罗嗦小心以后林佑凡不要你。”说着手还是不自觉的伸进口袋里。U盘好好的被我放在口袋里。出门前我已经检查过里面的内容，都是完好。
这句话一说小米果真安静下来。“如果，我听说这次你的对手是高二（2）的沈翌哦，一个和陈楠一样的风云人物。你会不会紧张”我看了小米一眼。小米用手捂住嘴，表示不再说话。关于对手是沈翌我前几天就知道了。是李哲阳说的。我还记得那天他要我好好辩论，为班级争光。
“下面有请辩论双方选手上台。”主持人充满激情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辩论赛放在学校的会议厅里。
和我一队是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女生。这时，沈翌和他的同伴也上台了。“我很期待你的精彩表现。”他和我握手时我听到他小声对我说。
“不会让你失望。”我微笑着回应他。然后走到自己的一边拿出U盘，把它插进电脑。点开那个熟悉的文件夹。“怎么可能，我明明存进去了。”我点开它竟然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了？有问题么？”我旁边的女生小声问我。“哦，没事。”我安慰道。我不希望辩论还未开始我的队员就先失去信心。
既然有谁想要看我难看，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他以为把我的辩论稿删掉就可以让我输掉这场比赛吗？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向来信奉人是这世上最聪明的生物，电脑都还是人发明的不是吗？
比赛进入了白热化。他的问题还不是那么犀利，我知道那是他胜券在握。我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慌张，这样我的对手即使在强大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终于到中场休息。我坐在休息室里休息喝着一杯白开水。林佑凡推门进来。“你的U盘有什么问题么？”他问我。“被人把辩论稿删了。”我平静地说。我不想让他为我紧张。
“果真有问题。”他似乎早就知道。
“什么，如果我不是问你U盘准备好了吗，你不是说好了嘛？这么会这样？”小米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杯子里的水洒开来。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林佑凡皱着眉头。我摇摇头，这对我来说还有意义么？我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但由于喝得太猛，喉咙里一阵生疼然后涌上一股血腥，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睛也被某种东西充斥的很疼。
“唐如果，对不起，是我在你的盘里动了手脚。”一旁与我一队的女生哭着抓住我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小米气愤的一把甩开女生抓住我的手。“我，我也不想的，我是被迫的。”女生被小米的气势吓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米，你不要吓她。她也是为人所逼。”还是林佑凡把气愤的小米从那女孩身上拉开。我感觉虽然此刻我坐在椅子上但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快要支持不住。原来，她可以这么强大。都不用自己亲自出手就可以让我生活得乱七八糟。我努力调整自己。将纸巾递给女生。“把眼泪擦了，我们要准备上场了。”我最后告诫自己要坚强。
但是，当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想我努力装出来的坚强都被他彻底瓦解，然后灰飞烟灭。让我找不到一点可以再强撑下去的证据，
他就坐在评委席里。原来从进场开始就空缺的位子是为他留着的。从一进来我就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这是我和他四目相对。那一秒，我们都对无言。他比从前更消瘦了。眼神里是忧伤还是心疼？我发现我已渐渐看不清他的脸。“唐如果，唐如果。”女生轻唤我。“你没事吧？”她有点担心的看着我。“没事。”一摸脸颊才发现脸上早已挂满泪水。我想，即使是神仙也不一定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吧，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接下来就靠你了，你帮我辩。”我跑出了大厅，跑出去之后才发现天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跑到最后发现腿已经麻木了才在学校的小河边停了下来。
他或许从我跑出大厅后就一直跟着我。只是我一直都没回过头。“如果——声音被无限拉长。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会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试图过来抱我。我向后退。
“你？？？？”在他面前我永远没有自我。我讨厌自己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如果，你瘦了。”他伸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对不起。”他轻轻吐出三个字，不再看我。陈楠啊，何时，我们要用对不起来维持关系？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一句对不起会让我的心多痛？
“那天在天台，我知道这都是沈昕一个人弄出来的。但那天情况危急，我只能先带着她离开。”他试图解释。
“不要说了。”我打断他。“你不相信我，你那天的眼神让我心寒。”我别开头。
“沈昕，她有轻度精神分裂。”他似乎很艰难才说出这句话。
“如果，沈翌找你哦。”小米冲我眨眼睛，示意我往教室外看。的确，他的出现已经让教室里的女生以及其他班的女生骚动起来。他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朝我招招手。这个动作立马引来了众女生的尖叫，然后我就在无数杀死人的眼神下走出教室。
“上次的辩论赛，你临阵脱逃了。”他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十足。
“哦，上次我突然不舒服，不好意思。”随口编了个理由后心虚地低下头。
“哦，这样啊。”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那现在好些了么？”他一语双关。
“嗯，没事了。”走道里走过的女生都以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自在，毕竟我和他不熟。算上这次见面总共才两次而已。这样站在走道里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额，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上课了。”只要一遇到别人的眼光我就会感到不安，急于逃离。
“等一下，上次的比赛还没结束。”他叫住我。“棋逢对手，我不想错过。”
“你？？？？”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正如他所说，我是一个临阵脱逃的人，他会在意我？
“你那天逃走后，比赛就没有进行下去。而且，对不起，我看了你的参赛用的电脑，里面什么也没有。”那么，他是什么都知道了？
“没关系。有了资料我也不一定会赢你，你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我没有夸张。
“强劲？”他饶有玩味的重复着我说的话，神情让人猜不透他是是喜还是不满。“强劲。我很喜欢这个词，谢谢，这是我这些年听过最好听的词。”他看来是满意的，露出微笑。
“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