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动着身子来到窗口,低着头接听电话。
“喂!”我调整好情绪,镇静地说。
——“丫头,你在哪?”今天那三个臭老头怎么没一起闹哄?就单独欧阳老头在说?
“我现在在外面,有事!”
——“那三个小子说你今天没有去上课,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
“嗯!”
——“快点回来吧,现在天已经黑了。”
我抬头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间流逝的那么快,天已经黑漆漆的一片,我茫然地看着窗外。
——“在哪?我叫那三个小子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可能不能回去了。”
——“那你准备在哪睡?那里安不安全?”
听着欧阳老头紧张地语气,那么地关心着我,眼泪似乎又控制不住想掉下来,我哑着嗓子轻轻地说着。
“谢谢,欧阳老头,谢谢!”
——“叶子?”电话里头的欧阳老头似乎有些惊讶。
“不用担心!我很好!这里很安全,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我真的没事,我现在还有事,我先挂了,拜拜!”
我匆忙地挂断电话,我不想再听到欧阳老头关心的话语,那样我真的会忍不住失声痛哭,我不能!小七还没醒,我不能哭!欧阳老头们,虽然我们的缘分是因为你们和爷爷的那个约定,但你们让我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谢谢你们!有这些已经足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们!
我看着不远处沉睡着的小七,那么地安静,那么地轻。我轻轻地再次回到他的床边,守候着。
“小七,你一定要醒来,叶子姐姐在等着你!”
“嘀嘀嘀、、、、、。”
手机再次响起来,又会是谁?我无力地拿起手机看,是欧阳枫!我再次来到窗外,看着窗外的夜空。
“喂!”
——“你在幸福家庭吗?”
“嗯。”
——“是小七吗?”
“嗯。”
——“我去你那!”
“不用了。”
——“我是看小七!”
“嗯。”
电话里的我们沉默着,他要来看小七,我很感动!谢谢你,欧阳枫!我默默地在心里说。
“还有事吗?”
——“我等会就到。”
“嗯,、、、、、、。”
“叶子姐姐!”
一声稚嫩的声音划破夜空,打断我和欧阳枫的通话,那声音仿佛是天籁,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紧张地抓着手机,身子缓缓地转身,害怕那只是我的幻听。
“叶子姐姐?”
声音再次响起来。这不是幻听!我激动地快速地转身,看着那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的小人儿,心在那一刻似乎停止,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
“小七、、、。”我紧张地轻轻地呼喊着,害怕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嗯,叶子姐姐。”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小七在叫我!小七在叫我!他还在笑!他在笑!
“小七!”我大声地喊着,冲到床边抱着小七,手机滑落在一边。
泪水溢满脸颊,心在那一刻激动地颤抖着。小七醒了!他醒了!小七醒了!
“小七,小七,小七、、、、、、。”
我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手紧紧地抱住他小小地身体,他是真的醒来了!他在动!他没有睡了!他醒了!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听!他是真的醒了!他醒了!他醒了!他醒了!
63、小七想爸爸妈妈了
小七一醒来,我整个人都感觉安心一些,但是他的病会不会加重?
群阿姨知道小七醒来后就去叫医生来了,也去准备食物,以免小七肚子饿。医生检查了一下,确定小七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情绪最好还是不要太激动。我静静地看着小七。
“小七、、、。”
“叶子姐姐,你见过你的爸爸妈妈吗?”我正想问小七关于他怎么会突然病发的原因时,小七却抢先一步问我,他的问题让我心里缠绕着很多的疑问。他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发生什么了?
“嗯!”
“那爸爸妈妈对你好吗?”
看着小七天真无邪又期待的眼光,此时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小七。”
“嗯?”
“为什么要问这个?”我转移话题,认真地看着他。
“没有!”小七失望地垂下眼帘。
“叶子姐姐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对吗?”我不知道小七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病发,但是他这样问我一定有他的原因。小七,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嗯!”小七抬头看着我,轻轻地点头。
“那叶子姐姐告诉你!”我沉静地说着,望着小七的眼睛,那似乎是很深很深的漩涡,让我不断的往下沉,回忆着似乎已经遗忘的一切,诉说着不想再提及的事。
小七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身上,安静地听着,我轻轻地简单扼要地喃语着。
“我5岁的时候,妈妈带着哥哥走了,爸爸跳楼自杀了,我和爷爷相依为命,之后爷爷也去世了,我被群阿姨带回幸福家庭。”
我看着小七,心里似乎有些难受。
“叶子姐姐的妈妈为什么带着哥哥走了?叶子姐姐呢?”小七天真地问着。
“不知道。”我无情绪地回答。
“是抛弃叶子姐姐了吗?就像我爸爸妈妈抛弃我一样?”
我惊讶地看着小七,心里的痛似乎加重了一些。连小七都明白啊!小七明白,这是抛弃!是抛弃!
“叶子姐姐想他们吗?”小七再次问着。
“不想!”我冰冷的回答!我不会想他们的!我永远也不会想他们!当初是他们抛弃我的!我为什么要想他们?为什么?我不会想的!
“可是小七很想爸爸妈妈!”小七有些哽咽地说着。
我看着小七,心颤抖了一下!是这个原因吗?小七病发的原因就是因为想爸爸妈妈了吗?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想呢?他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活着发生了什么?
“小七,为什么会突然想他们?”
小七沉默着,低头不语。
我轻手抬起小七的脸颊,让他对视着我的眼睛。
“小七,告诉叶子姐姐,为什么会突然想他们?”
“叶子姐姐!”小七流着泪,哽咽地看着我,那么的委屈。“我看电视了,呜呜呜、、、那里面的小孩好幸福!回到家里、、、呜呜呜、、、爸爸妈妈就抱着他们,去哪都有爸爸妈妈跟着,他们好幸福,呜呜呜、、、小七好羡慕,小七也想被爸爸妈妈抱着,也想跟着爸爸妈妈在一起,叶子姐姐,呜呜呜、、、、、、!”
我看着泪流不止的小七,整个人因为他这些话而惊颤着,脑子里突然想起医生的话。
“千万不要太激动!”
我紧张地抱住小七,轻声地安慰着安抚着他。
“小七不哭,小七不哭!小七要笑知道吗?这样小七就不会晕倒了,会健健康康地活着!”
“嗯!”小七依然委屈地哽咽着。
“小七真的很想见爸爸妈妈吗?”我失神地放开小七,轻轻地说着。
“嗯!”小七认真地点头,情绪似乎已经安定不少。
“只要小七健健康康,一定能够见到小七的爸爸妈妈,所以小七不要再病发了,知道吗?”我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唯一的思想就是,小七想见爸爸妈妈,我想帮他找到他的爸爸妈妈。
“真的吗?”小七惊喜地看着我。
“嗯!”我沉默地点着头,心似乎在那一刻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小七的爸爸妈妈。
“嗯,小七一定会健健康康地,我会很听医生的话的!不会再病倒了。”小七承诺着。
“嗯!”
我抱着小七,鼻子酸酸的,眼泪似乎快要掉下来。我硬是把眼泪逼回去,放开小七,哀伤地笑着。
“小七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这样,爸爸妈妈见到小七的时候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
“小七好好休息,明天叶子姐姐再来看你好不好!”
“好!”
看着小七很听话、很欣慰的闭上眼睛睡着,眼泪在那一刻终于掉落下来。我冲出房门,靠着墙壁,无声地流着泪。脑子里依然盘旋着小七刚才的话语。
“叶子姐姐、、、小七好羡慕,小七也想被爸爸妈妈抱着,也想跟着爸爸妈妈在一起、、、。”
小七!难道你不恨他们吗?是他们抛弃了你啊?你真的那么想见他们吗?叶子姐姐一定会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到你的面前,让你们在一起!叶子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我掉着泪,心神疲惫不堪。脑子似乎有些浑浑噩噩,好像休息一下。全身无力地靠着墙壁慢慢地滑落下来,眼睛缓缓地闭上。
就在我以为要倒在地上的时候,温暖地气息突然包围着我。是谁?是谁?好温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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