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来过这世界》第8章


韵衷诓盘岬剿且蛭赜谒亩鳎艺娴牟恢雍嗡灯稹?耙恢本拖袷且徽琶挥辛⑻甯械某橄蠡杌瓒醵醯钠≡谖业纳肀撸缓笥致槔搿?br /> 堪是在陪我喝了一次酒之后失踪的。其实他要走之前已经有点征兆了,只是我当时没有在意。
堪给我倒了满满一个一次性塑料杯的白酒。五十二度的北京二锅头呐。我说堪,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你给我倒这么多,你是想玩死我啊。我平时和堪说话一向都不讲文雅,堪说那些客套东西看起来就恶心。堪说,你丫的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拉倒,我们北方人可不那么麻烦。
我端起杯子呡了一口。我说堪,你肚子里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水装不下了,倒出来我找个马桶给你盛着。
没事儿,就是有点烦。
你不是说都已经和烦恼熟悉得死去活来了吗,还烦。第三者插足啊,另有新欢了?
你说哪儿啦。李遥,我问你,你爱自己吗。堪很奇怪的问。
我该怎么回答。我当然不能不爱自己了。古希腊有个哲学家说过:人的爱是从爱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开始的,然后才是周围的大千世界。意思大概是这样,原话我忘了。笛卡尔也宣言:我思,故我在。我的理解是:他在思考,所以他自己才存在,反过来说他万一不思考,自己就没了。如果他不爱自己,他有必要思考吗。可见笛卡尔也很爱自己。这么伟大的人都爱自己了,我能不爱吗!
所以我对堪回答说,我很爱自己。
堪端起酒杯。我也是。
……
后来的事有点记不清了。堪喝得满口胡话。直嚷嚷,女人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马头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李遥你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一听有点火了,阳耀明**你大爷!堪还在嚷嚷:阳耀明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阳耀明你大爷他妈的也不是个东西……旁边的人惊慌得纷纷让路。我扶着堪一路跌跌撞撞一路跟他吵。
阳耀明你的嘴是马桶、大便盆、化粪池!
李遥,**你家大爷的。
阳耀明你都软成这样了怎么操!
我用你的操……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喝酒喝得头晕脑胀。在床上躺了一天。
第三天我想起好像有两节古代文学课,于是晃悠着往教学楼走,走到教室看到黑板上写着老师因有事要开会,今天的课取消。同学们一轰而散,都抱怨说怎么不早点通知。在他们中间我没有看到堪,堪经常不来上课,没看到他也不奇怪。
第四天,上课,人不多。据说这天有绝对男人们来搞宣传活动,好多人跑到市里看帅哥去了。
第五天,我又没去上课,坐着公共汽车到市里逛了一上午。我那天心情又不明原因的郁闷。
第六天,我没上课。
第七天,我睡了一天。
……
一个多星期后,马头找我谈话。堪离校出走了。
李遥你知道吗,阳耀明失踪好几天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我问:啊?他失踪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马老师你可不可以讲清楚点?
马头就扬起脖子,对我简明扼要在叙述了堪的失踪过程:堪喝了酒的第二天,买了一张火车票坐火车走了。他走的时候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给外面房东的一张字条,说他会离开一段时间,他这个月里用过的水电费找李遥要,叫他先垫着。房东不认识谁是李遥,就拿着字条到学校问人,学校翻了花名册,叫来了马头。
**!我在心里骂堪。自己走就走了,还要剁我一刀。
马头严肃的说,李遥,你这个团支书怎么当的。同学失踪了你还不知道。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我说团支书又不是算命的,这几天我都没看见他,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还有,马老师,我早就不是团支书了,你忘了?
哦,我思维惯性。马头自我解嘲。
我又说马老师,这里有个疑点,你怎么知道阳耀明是坐火车走的。你看见了?
我怎么可能看见,我猜的。
堪失踪了,也好。他出去走走,他会回来,说不定人就变了。
我当时这样想着。我对马头说,马老师,大家都年轻过嘛,年轻人偶尔冲动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阳耀明这个人我了解,他不会做傻事的。过不了多久相信他就会回来。
马头说,但愿如此。
堪确实是不会做傻事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对自己的生命无比的爱惜,在他功未成名未就之前,怎么可能会去想到卧轨、跳江或是割断手腕自杀!我曾经拿着一道心理测试题问过他:堪,测一下你的情商。你会为谁而死?堪说,本人拒绝回答无聊问题。我说就当玩笑一场,说说啊。
“你会为父母而死?”
“不会。”
“为情人?”
“不会。”
“为妻子?”
“不会。”
“为朋友兄弟?”
“嗯……不会。”
“为自己的小孩?”
“你有完没完!”
“呵,看起来你还死不了啦。”
“李遥,如果真的要死,我会在等我出了至少十本诗集,赚了一大笔钱,给自己买辆BMW开着满世界兜风,在尼罗河游过泳,和环球小姐上过床,吻过布兰妮……然后再死。李遥,我死了之后那辆BMW可以给你。”
但这回堪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有点坐不住了,马头也坐不住了,学校更加坐不住了。校保卫处的人把我和马头请去问情况。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希望能给他们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我没学过心理学,不知道从一句话中怎么样推断出别的意思。我就像背电影台词一样把那天晚上的话重复给他们听。
一个人问我:你和他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说:再见。
不是这个,再见之前的呢?
明天还有课,别睡得太死。我回答。
同学,我不是要问这些,你要挑点有价值的话来说,那些才对分析案件有帮助啊。
我表情愕然。那人又提示:就比如说你们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啊?
我说啊,好像有几句!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你快点说,别激动!问的人自己倒比我还激动。
我说:阳耀明骂我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说**你大爷……他后来又说他要操我大爷,我说你都喝成这样了,这么软了怎么操,他说用我的操……
我看到马头的脸在抽搐得扭曲。保卫处里的人个个都笑得东倒西歪。
又一个月过去了,堪还是音讯全无。堪家里打来几次电话,他妈妈在电话里哭诉:我的苦命的孩子啊,你去哪儿了啊……我无言以对。我觉得北京人哭起来普通话都特别标准。操!我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同学失踪了还在这开玩笑。
我好冷血。我完了。
26
秀山上的读书声依旧琅琅,情人坡的雾气也还没有散尽。这漂渺的景色多少次出现在我记忆里。堪拿着他写完的诗,兴致冲冲的跑过来让我读。于是还在清晨的时候我读着描写傍晚的句子:
夕阳
它是这样不经思考就出现,也不问别人是否愿意
就把一种刺眼的颜色,涂抹得更加恶心
我抗议
抗议无效空气中有谁说
我问:谁
没有回答
我又问:是谁
还是没有回答
我用手指着它
我鄙视你就知道拿亲友团助威
我鄙视你有本事咱们来单挑斗牛
天黑了下雨了
我赢了我好幸福
雨说
抗议无效抗争有效啊**
我是**
我赢了
我还是**
27
早晨的天空不会是一片漆黑,夜里的云层也不会极光乍现。这里的一切都按着它应有的方式进行着。天气凉了,树叶黄了,燕子去了,秋天来了。我依然背着书包去上课,同学们也依然背着书包去上课。教授继续讲学,学生继续学习;鸽子照样飞,风筝照样放,狗照样溜,牢骚继续发,美女继续泡,恋爱继续谈……没有谁会因为堪的不告而别发生或多或少的变化。
只是有时候我会为堪的离开而惋惜。他的出走,影响范围仅仅存在于我们这个四十多号人的中文班。而且这点影响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话题上,渐而把堪忘了。
在我把堪忘了的第三天,堪的头像色彩鲜明的跃上我的QQ。
堪:李遥,想我吗?
我不理他。
堪:李遥,真不想我,怎不回话?
我还是不理他。
堪:李遥,你不想和我聊我就下了,88。
我一连串砰砰砰把回车敲键得喘不过气:
堪,你这畜生!你走了也不说一声。你让马头怎么办,他被责问工作失职,扣了一半奖金!你让学校怎么办,很可能就因为你,我们又进不了211!你让我怎么办,我还好,你不用管。你妈妈每天一个电话找我问人来了没,我都快成她儿子了。还有,你欠的水电费一共九十八块六毛,我替你交了,你还不回来还钱!最后问一句,你这**你跑哪去了?**你大爷!
堪:李遥,火气这么大干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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