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流年,爱在永年》第11章


父亲的手术在五天这后进行,母亲也来了,蓝色站在手术室外,一直双手合十,手术很快结束的时候,都已料到不会是好的结果。医生出来便给他们判了死刑,癌细胞已扩散全身,告诉他们,不管花多少钱也没用。
父亲仍处在麻醉当中,还没被推出,秦易和蓝天和主治医生去了办公室,蓝色被小情搀扶着,和母亲相拥而泣。
她所能忆起的都是父亲温和慈祥,儿时,他教她怎么写好自己的名字,在院前的桂花树下,她在落满桂花粒的课本前打磕睡,他罚她抄写《长恨歌》。
于是,她早早地便能背出整首的《长恨歌》,以及自己熟知的《唐诗三百首》也是在他这样恩威并济的教导下才出来的成绩。
某闲欢迎亲们的评论
今天上架有点匆促;临时决定的;
出现了错字抱歉;过几天会回来修改
、父亲走了
生命呵,所能承载的痛还有多少,蓝色看着从手术室里推出的父亲,却仍处在麻醉当中,她推着他进了电梯,回到病房。她抚着他老去的脸,病后更显嶙峋的颧骨,冰凉的,她又去握着他的手和脚,仍是冰凉的,她坐在床沿,用力地给搓着手脚。
她低低的呼唤:“爸爸,爸爸。。。。。。”
除了这样的呼喊,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父亲在这一年的腊月离开,生前为他买的羊绒衫他一直不肯穿,他说,“蓝色,要不留给爸爸走的时候才穿。”
她听得这话后忍不住地哭,她拗不过他,所以一直没穿,直到死后给他穿上。殡仪馆的车子压着厚厚的积雪,凛冽的寒风,如此悲怆的心情,带着父亲离去,那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蓝色弃置不掉的梦魇。
她看着他穿着自己为他买的高级羊绒衫,神色安详地被推进烈火焚烧的炉子,出来时,一个人,一条生命仅存一具骨骼;骨骼被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压碎,发出心碎的声音,变成粉末,装进骨灰盒。
蓝色默默的说道:“爸爸,你的离去带走了我对生命的希望,我好似真的真的没了根,失去了依靠!”
这个冬天她寄居在自己家里,蓝天回到了上海,身边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说是暖冬,可蓝色觉得这个冬天好冷,冷得她想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将自己包围。
她在网上发求职信,邮寄简历,很快就有了回应,有时尚杂志邀请她做摄影编辑,她却拒绝了。待遇还算丰厚,比起时尚杂志,她更倾向于为旅游杂志和地理杂志拍照,她还是喜欢有行走的时间和空间。
只是与以往不同,这里,被定为自己的家,不管走多远,她还是会回来。亲朋好友在这,母亲在这,其实,父亲也在。。。。。。
冬天的傍晚,只剩最后一缕霞光,几天不曾出门的她想出去走走,走向繁华喧嚣的市中心去,她想感受生活的真实和饱满。
、吃甜食
内心寂寥,她想抓紧自己,从中山东路到中山西路,走向霓虹璀璨的世俗,其实世俗生活世俗的人群是能给人带来真实直接的世态景象。蓝色停伫在灯火明亮,装饰温暖的西饼屋前,烤面包的香味诱惑着她,她喜欢坐在装饰温馨,开放着暖气,有温热的食物味道的地方,在灯光下吃甜食。
她给自己点了黑森林蛋糕,蓝莓奶酪蛋糕,意大利提拉米苏,香草布丁,咖啡奶昔……胃里传来饱胀感,心里却仍是觉得忧伤,她拼命地将食物送进嘴里。她觉得自己都是如此,吃很多的东西,能让自己不觉得孤独,不觉得寒冷。
将吃不完的东西打包带走,另外又点了几款甜点,走在广场上看小孩在嬉笑,看情侣在座椅下拥吻,看如流光一般的霓虹闪过自己略带忧郁的脸颊。
走到脚疼,发麻,打了车回家,看窗外有烟花在绽放,上升之后倾其所有,只为最美的一刻,刹那芳华,如流星划过,稍纵即逝;像人情,像生命,像过往的每时每刻,看到时短暂,想起是却又不复存在。
她看着秦易在楼下等她,靠在墙上,抽着烟,看到她时扔了烟蒂,怔怔地等着她的靠近。她知道他找过自己,一直在楼下,她拒绝很多人靠近,甚至连小情她也不曾见过很久。
冬天的夜,很冷,风吹得脸上的肌肤生疼,秦易看着她只穿单薄的衣服,手里提着一盒甜食,这样茫然不知所措地走着。
“蓝色……”那一刹,他想为她流泪。
他知道她沉浸在丧父的痛苦之中,她的心在飘摇,她的身体马上就要倒下,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她的泪滴在他的肩上。
她低低地说,“秦易,我想爸爸……我心里难受,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相信,我已经失去他了!”
很多个夜里,她梦见父亲,他像是从不曾离去过,对着她笑,他在梦里对她说,“蓝色,爸爸买了你爱吃的海鲜。”
、我会离不开你的
“蓝色……”秦易抱着在寒夜里颤抖的身子,就像是地上卷起的一枚树叶,他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随风而去,“回家去,外面太冷!”
他牵着她被冻得像冰块一样的手,和她一起上楼,开了门,一阵漆黑夹带着袭人的孤独,蓝色迅速地打开灯。
秦易环视整个客厅,原本就是冷色调的装饰,因为没有心情蓝色并没有为自己购置多少东西,家里显得空荡荡的,所以,更是让人觉得寒冷。厨房里有吃了一半没倒掉的方便面,上面飘浮着凝结成白块的油花,旁边放着几块土司,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天的。
“你就吃这些?”秦易心疼着她,却懊恼着她这邋遢的生活习惯,为她在衣橱里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给她套上,“走,我们出去吃饭。”
“我刚刚吃过蛋糕了。”
秦易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一言一行揪得生疼,他什么都没说紧紧地拥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发际,“再去吃点好的,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她由着他搂着出了门,关上门,走在楼下,想为她抵挡寒冷,他将她搂得更紧,她忽然停下脚步,扑进秦易的怀里。
她说,“秦易,这个时候你不要靠近我,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会依赖上你,我怕自己会离不开你!”
她在他怀里呜咽,接着放声的哭,他叹着气,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说不了,只是由着她发泄。自己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就是这样的卑鄙,知道她此刻需要自己,于是,他来了,他来趁虚而入了!
哭了很久,蓝色抬起头,他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说,“蓝色,不哭了……”
“我又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嗯?”
她点头,被他推进车里,她对他说,“秦易,我想吃辣,很辣很辣的那种。”
、我不想回家
他笑了,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她说,“不管你想要吃什么我都满足你,都能为你办到!”
在湘菜馆,她点了香辣鸭头,剁椒鱼头,过桥豆腐,水煮肉片,酸辣鸡丁……有很多人问过她,为什么这么能吃。她总是微笑,她说,食物能带给她人所不能给予的欢愉,她的好吃是有名的。
他笑着看她吃,这样的放开大吃,在他面前一点也不做作,他应酬在外时看着那些女孩像食鸡食一样的吃饭方式很是难以理解。他就喜欢她的随性,任何时候都是自我的,不带矫情的,还是如小的时候一般,对自己无所提防。
“你为什么不吃,总是看着我吃?”
“我就喜欢看着你吃,看你吃着香,我就觉得很开心!”
吃完饭已是凌晨一点,她洗了手,对他说,“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了!”
他因她的话神情有片刻的停滞,他不愿意时间这样匆匆流逝,总让他觉得心慌,就像曾经的过往,匆匆太匆匆了。
为她穿好羽绒服,出了湘菜馆,城市的凌晨并不清冷,仍是流光闪烁,人流车流在忙碌穿梭,有孩子过来卖花,拉着秦易的衣角不放。
“要么?”他一本正经地问蓝色。
蓝色低着头,笑语:“就当给帮忙这孩子,那么晚了挺可怜的,你买了吧。”
一百块钱买了孩子手里所有的花,有的已经蔫了,蓝色笑着接过花,“这好像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哦。”
“不止啊,因为你喜欢栀子花,我可为你翻了好多次墙去邻居张伯伯家偷花,这些算不算啊?”
“这个怎么能算啊?”
“那我以后多送送?可以么?”
她对他的一语双关置之不理,从车上下来,临近家门,他抱着她,“蓝色,我不想回家!”
她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我也不想回家!”
这一句话差一点冲口而出。
、当年你不应该放弃我
“晚上,让我留下好么?”
“秦易,不好,你回去!”她发现自己的内心并不坚定,清冷孤寂的房间里她渴望有人气,有一具坚强温暖的胸膛供自己依靠。
“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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