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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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外婆家设宴，宴请帮忙杀猪的、自家亲戚吃肉。老太太说肉下锅的时候还是热的，特别鲜，万佳夹了一筷子，果然好吃。乡里民风很淳朴，但是派菜就很头疼了。万佳旁边坐的一个长辈，她不认识，只知道是姨妈辈的，一个劲的给她夹猪肝，“外甥女，尝尝新鲜猪肝怎么样！”
万佳纠结，她最不爱吃的东西就是肝类，转向老太太求助，“姨妈给你夹的，快吃了。”万姑娘幽怨地吞下半碗猪肝。
晚上，万佳跟着老太太去见她老同学，据老太太反应，那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朋友相见，也分外眼红！不过是高兴的。
老太太给万佳介绍，“这是你杨阿姨。”
万佳乖巧地喊了声。杨阿姨拉着万佳，高兴地直笑，“我那时候就想要个女儿，不过最后还是生了个儿子。”
“我倒是想要个儿子呢！”
“你就得瑟吧！”杨阿姨白了老太太一眼，“陈磊，出来见见吴阿姨。”
“哎呦，陈磊长得这么俊了！”
“哈哈，这小子，赶紧叫人，这是吴阿姨，小时候还帮我带过你呢！”
“吴阿姨好！”文质彬彬的青年谁不喜欢！
“诶，和小时候一样乖。”
“这是吴阿姨的女儿，万佳，佳佳，这是我儿子，陈磊。”
“妈，我认识万佳”
“啊？”两个老太太都很意外。
“初中在一个学校，万佳是杜晴老师的妹妹。”
杨阿姨笑得像朵花，“哎呦，我倒忘了杜晴老师是老万家的儿媳妇了。”
两个老太太开始聊天，让两个年轻人交流感情。
“学长？？？”不淡定的万某人开口了。
“叫我陈磊吧！初中那会儿也没见你叫过我学长不是？”曾经青涩的少年如今变得成熟了，但是阳光气质依旧不减。
万佳相当不好意思，她一直以来就是个乖乖的小姑娘，从小到大要说她做过的最“叛逆”的事儿莫过于初一的时候，这小姑娘喜欢上了比她高一届的陈磊。陈磊那时170的身材站在一群还没发育的男生堆里十分扎眼，长相秀气，成绩各方面都十分优秀。小姑娘动心是情理之中的，有一天脑袋一热，就给陈磊写了张条儿，也就是俗称的“情书”，还没来得急送出去就给嫂子杜晴抓包了。
杜晴是陈磊的班主任，把万佳狠狠教育了一通才放人，并扬言万佳要再有这个心思就直接把条儿给她爸妈看。小姑娘果断的屈服了。等到陈磊初中毕业，由于父亲工作关系，去了s市念高中，这段单恋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事经这么多年，那些懵懂的感情早已经沉淀，但她总觉得和陈磊在一起怪怪的。
跟着陈磊上楼看电视，“万佳，你知道小时候你有多凶么？”他声音里有浓浓的戏谑的味道。
“嗯？有吗？”
“嗯，我记得有一次我妈把我放在一个阿姨家里，她家还有个小女儿。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去商店买糖，不过，商店只有一颗糖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万佳有点不安地点头，她记得这个事，结局是她把跟她争糖的人打了，然后自己抢了糖就跑了，最后免不了被老太太揍一顿。只是想不到对象居然是陈磊。
“哈哈哈，想不到居然是你啊！”
陈磊一家也是来乡里过年的，这下万佳终于找到个有话说的熟人了。陈磊时不时骑着摩托车带着万佳去镇上采购库存，慢慢熟悉了，之前的别扭感一扫而空。
腊月二十七晚上飘起来大雪，第二天早上地上盖了厚厚一层。
万佳赖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想起，老太太把她从被窝里揪起来，“文瑞过来了，你给我赶紧地出来。”
万佳吃惊，“他怎么来了？”
“过来看你的，你速度点起床啊！”
万佳愣了，为了躲他，手机关机，也不上网，来乡下过年的事儿没跟别人说，他是怎么知道的！穿了衣服下楼，苏文瑞正坐在外婆、外公旁边，聊得正欢。两位老人不会说普通话，说的是c市的方言，苏文瑞也跟他们说方言，倒是亲切。
外婆注意到万佳，“佳佳，站着干嘛？快过来烤火。”
万佳坐了过去，外婆轻轻揪揪她的耳朵，“有男朋友了也不跟外婆说，白疼你了！”
“外婆，你又没问，我不好意思。”当初就不应该，她是猪油蒙了心才去找这头狼帮忙的！相亲也比这个好！
“文瑞也真是的，来外婆这儿还买那么多东西，那多破费啊！”
“这是应该的。”
吃完早饭，万佳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把脑袋埋在雪里的野鸡，c市难得下这么厚的雪，被要求带上苏文瑞。不想与他独处，于是先绕道杨家喊陈磊。杨阿姨说陈磊昨天跟他爸爸回城里买东西去了，风雪太大，晚上没敢回来。
“你怎么来这么早？还赶上了早饭！”
“唔，我昨天凌晨就到镇上了，太晚了就在镇上过了一夜。”
“昨天晚上雪那么大你也开车啊！”万佳有点怒了，“要出事怎么办？”
“这不是没出事么？”苏文瑞觉得听到这句话自己连夜冒着风雪而来，再疲惫也值了。
上次她生病去她家看过之后，就没见过万佳了，打她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去过她家几次，家里没人。年尾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自己有多想她。
昨天下班后给万妈妈打了电话，才知道他们一家去了乡里，问清了地址。当即去超市买了一堆礼品，回家换了套衣服，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就驱车往乡里去了。启程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雪，并且越来越大，整片天都感觉要塌了一样，可视度相当低。集中精力，12点多终于到了镇上。
“哼，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报告首长，下次会注意。”
上山的路很陡，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往上挪，要是一不小心滑了下来就亏大了。走了不久，看见几座坟，虽然是无神主义者，但看到这些心里还是毛毛的。
苏文瑞看她那样儿，就知道是害怕了，“要是我不来你还要一个人上山？”
“当然不会，我等陈磊回来了再来。”万佳嘟嘴。
“陈磊？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所以干脆不说了。”
“嗯，只要他对你没想法，我对他也没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万姑娘小时候真BH
打人抢糖的事儿，话说我真干过！
掩面羞涩
、左右逢源
万佳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这个档子，万佳没走稳，猛的摔了一跤。积雪厚，衣服也穿得厚，倒是不疼。苏文瑞把她扶起来，帮她拍净身上的雪，“叫你不小心！”
山上很安静，走了很远都没见着有野鸡，偶尔会有几只鸟儿出来觅食。见不到跟萝卜一样的野鸡，试下用食物诱捕下鸟儿也是好的，受闰土影响！万佳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拿工具来，就一脚踩空下去，摔了个狗吃屎，可把苏文瑞吓坏了，赶紧也跳了下去。这个断坡有快两米高，坡边的草长得茂密，雪盖着还真以为是地，万佳走的地方刚好是个缺口，苏文瑞和她平排走所以才没事儿。
苏文瑞把她抱到怀里“怎么样？万佳，有没有摔倒哪儿？”
“噗…噗”万佳把嘴里的雪吐出来，“眼睛里面有雪。”
苏文瑞用袖子给她擦掉，“身上有没地方疼？”
“我觉得我内脏都颤抖了下。”
“还真不能不看着你，一会儿就闹出事儿！”虽是教训人的话，却是满满的宠溺。
“哎，我头晕，不会脑震荡了吧！”万佳皱皱鼻子。
“想吐么？”
“没。”
“估计是吓得。”
“我今天还真衰！哼，都是你！”
苏文瑞帮她把帽子扯好，对上她的眼睛，“一定要躲着我吗？”
万佳有些无措，“苏文瑞，我们不适合。”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他抱得太紧。
“你倒是说说怎么不适合。”
“那个……”视线左右摇摆，不知怎么开口。
“嗯，你继续。”
说清楚也好，万姑娘擦擦脸，“你先放开。”
获得自由，活动了下手脚，“我们之间差距太远，家庭，朋友圈子，生活习惯，好多好多，这些不是说想克服就能克服的！我们俩生活的阶层完全不同，这些都不适合！”
苏文瑞皱眉，“万佳，出身不是你我能决定的。阶层不同又如何，你也知道，我妈妈那么喜欢你，我爸爸，爷爷都愿意接受你，他们不是有门第之见的人。我的朋友圈子你能融进来，上次去露营不是还相处得很好？我不是娇贵的人，你要是喜欢天天吃路边摊我也能陪着你吃。性格这些，不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