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学》第3章

“你这是计程车，多搭了不挣钱的。”
“给你省点儿钱。”
车在路边停下，两个汉子一左一右上了车。
“你们是一中的老师还是……”
他们只笑不答。林浩凡想，可真容易就上当了。还没这么顺利过呢。但他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车出了市区。
“你们这是……”
“哼哼，老实点。”
“绑架？”
“聪明。”
他们蒙上林浩凡的眼睛。但林浩凡什么人？只听车的声音便判断出车速，并联想上方向，在大脑中绘出一幅地图。车七拐八拐，颤了几下，停下了。
“下来。”
他们将林浩凡推下来。
“搜身。”
林浩凡的手枪藏在裆部。他们只草草摸了几下，摸出了银行卡、学生证——当然是假的，林浩凡经常用的。还有一百多元现金。
林浩凡闻了闻，这是郊外的一个废弃的化工厂。他们将他推到地下室，解开蒙眼布。地下室一个人也没有。门上锁，有一个人在门口看着他。
看其他人都走了，林浩凡对看门的说：“大哥，我出去遛会儿。”
“少废话。”
“我有钱。”他伸手从鞋里抽出一张钱，“这点儿给你。”
“拿过来。”
林浩凡躲到后面，那人便开门进来，迎面而来的是一把手枪。
“我是警察。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杀你，你还不够死刑。但你要是反抗，我杀了你也不犯法。”
那人哆哆嗦嗦的举手，忽然猛地一闪，去夺枪，但他面对的是林浩凡！林浩凡一个擒拿将他摁倒，枪口抵住他：“袭警可是大过。你最好老实点。”
“是……是，我说。”
“你们昨天绑架的那个女孩，在哪儿？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
“没有没有！就在隔壁。”
林浩凡将袖子里的一个药丸塞在他嘴里：“咽下去。过氧化红霉素，七十二小时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你把你们的人都叫过来。”
“就四个人。一个在这儿守着，三个人去行动。”
“叫过来。”
他拿起手机：“喂？大哥，出了点儿情况，你快过来。还有二哥和老四，快点儿，紧急。”
“好。带我去看看她。”
他打开另一扇房间门。一个女孩儿蹲在墙角。她抬起头，用手挡住光。林浩凡一看，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样。真人比照片更有气质，林浩凡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似乎在遥远的过去。他没敢多想，忙上前：“你是思蓓坷吧？我是警察。你得救了。”
思蓓坷似乎不太相信的站了起来。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如做梦一样。她紧张加恐惧，说不出话来。
外面响起脚步声。林浩凡一拳砸昏那个歹徒，搜了一下，没带武器。林浩凡翻身出去，正看见三个人下来，他便迅速扑出去，将枪口举起来：“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三个人看他小小年纪，根本不怕他，径直大笑着走过来。林浩凡一蹬墙跳起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脚踢到一个人头上，“哎哟”一声趴下了。林浩凡没开枪，怕吓着思蓓坷，只砸在一个人后脑勺上，当场打昏了，同时枪口瞄准了那个大哥。他惊呆了，乖乖举起手。
思蓓坷已经跑出来了。林浩凡问那个人：“你们还绑架过谁吗？”
“她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警察可真不好斗，反应那么快，还不到一天呢。”
“少废话。警察五分钟后赶到。”
那两个人爬起来。林浩凡也没带手铐什么的，只用一把枪瞄准他们：“连枪也没有，这种事你们还敢干。那个角里蹲着去。”
思蓓坷紧张的看着。那个大哥突然发作了：“四个大男人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他刚抬手，林浩凡开枪了，他肩部中弹，顿时鲜血淋漓，其他三人举起手。但思蓓坷好像并不害怕枪声。外面响起了警笛。本市的武警都认识林浩凡。几个警察给他们四个带上手铐。武警队长周龙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就你小子迅速。开学你不就上一中了吗？到时候军训，可别不给我们面子。”
林浩凡轻轻一笑。思蓓坷看见穿警服的警察，似乎也并没多轻松，仍然紧张的要命。周队长说：“小姑娘，先去警察局做记录，我们再送你回家。”
林浩凡也上了警车。三辆警车，六名警察，思蓓坷坐在林浩凡右面。四名犯罪嫌疑人分成两组，在另两辆车上，各由两名警察押着。周队长在林浩凡前面。
思蓓坷这才说一声：“谢谢。你是学生，还是警察？”
“业余警察。”林浩凡说，“办这案子还是我拿手。”
思蓓坷轻轻一笑，林浩凡想，这女生心理素质够好的，吓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听说你考上一中了？”思蓓坷问。
“嗯。”林浩凡声音放低了，他根本没参加中考。思蓓坷问：“你是哪个初中毕业的？”
“二十五中。”林浩凡说他妹妹的学校。
“一中。我们马上是校友了。”
林浩凡“啊”了一声：“那，只要你别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就行了。”
“为什么？”
“否则……泄露国家机密。”
思蓓坷笑了。周队长也笑了：“哪有那么严重？他只是不想闹得满城风雨的。”
“我明白。我不会说的。你是特警？”
“是啊。我还去边境线上缉过毒呢。”
思蓓坷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我是当了回鱼饵，让他们钓上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说明你是有备而来的。”
林浩凡惊讶于她的心理素质：“你这两天不害怕吗？我以前救过的人，都惊吓过度昏厥过去了。”
思蓓坷摇头：“有什么好害怕的？对了，你叫什么？”
“林浩凡。”
“林浩凡。”思蓓坷重复一遍，“好名字。”
“你的名字够奇怪的，谁起的？思蓓坷。”
“我不知道。我爸起的。”
林浩凡往窗外看。
“你爸是干什么的？让你干这种事。”思蓓坷问。
“你猜呢？”
“警察。”
“还用说吗？”
思蓓坷不说话了，趴在座位上。
林浩凡发现思蓓坷是和林琳完全不同类型的女生。性格没有好坏之分，但思蓓坷更容易让他接近。不过，除了妹妹，林浩凡几乎没和同龄的女生打过交道，根本不敢碰她。即使是妹妹他也没碰过。
“你多大了。”
林浩凡一愣：“不到……十五。你呢？”
“我也不到十五。你生日多少？”
“我按阳历，九月十八，国耻日。”
思蓓坷苦笑一声：“我也是阳历，十月一日，国庆节。就比你小十三天。”
她又没话了，想了想又找个话题：“你家里有谁？”
“有个妹妹，比我小……两个月。”
思蓓坷一愣：“两个月？怎么可能？”
“我不是我爸的亲儿子。”
“那你真可怜。我说要是你亲爸爸，也不会让你去干这种危险的事。”
她又深深刺痛了林浩凡。林浩凡扭头看窗外。思蓓坷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伤了他，推了他一下：“林浩凡。”
林浩凡没流泪，但抹了一下眼睛：“我亲生父母已经在天堂了。”
思蓓坷不说话了，但又叹了口气：“我何尝又是个幸福的？只比你好一点儿。我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和我爸离婚了，嫌家里穷，跟有钱人家走了。”
“你家不也挺有钱吗？”
“我不太清楚，那时候懂什么？我想是我爸受了刺激，才下海经商，才挣了钱。可我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也够可怜的。”
“同命相怜。”思蓓坷说，“你学习怎么样？能不能帮帮我？我中考考得不好。”
林浩凡愣了一下说：“上了高中，一切从新开始了，以前的成绩都不算了。”
思蓓坷听了，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并没说出来，只是轻轻笑一笑。
警车进了警局。思蓓坷自述了经历后，周队长让林浩凡送她回家。林浩凡便答应了。警察通知了任国辉。林浩凡看着，忽然问：“你爸不姓思啊？”
思蓓坷愣了一下说：“我跟我妈姓的。”
“少见。”林浩凡说，同时有一点隐隐的怀疑，来自他警察的本性。
送思蓓坷到家门口，林浩凡不上去了：“说我是警察你爸也不信。我不上去了，拜拜。”
此时丁晓梅正在思蓓坷家里，听见警察给思蓓坷的爸爸打了电话，才放了心：“思叔叔。”
任国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嗯？奥，蓓坷已经没事了。你陪她聊聊，缓解一下她的恐惧。”
丁晓梅等了一会儿，思蓓坷上来了。她爸爸看见了，淡淡的说：“回来了？没事就好。你同学，你们慢慢聊。”他说着出去了。
“你爸好奇怪。”丁晓梅说。
“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