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极致的快乐》第20章

着窗外一言不发。
他想起几年前七夕因为他溺水，送到医院急救。又想起七夕因为他大出血，送到医院急救，还有七夕因为他宫外孕，回国开刀。现在七夕在产房生死未卜。
七夕每回徘徊在生死边缘，都是因为沈子雍。想到这里，子雍再也忍不住眼泪，他掏出手帕去擦眼泪，这相思帕也是七夕住院之前为他洗净迭起，装在里怀口袋。闻着淡淡的荷香，他更加把持不住。
“James，请你坐到前面去，让我休息一下。”他不敢转头，哽咽着吩咐。
司机停下车让James换到前面的座位，James跟随子雍的时间不算短，可是从未见过这么悲悲切切的董事长，在他的心目中，董事长除去身体残障行动迟缓，在商场绝对运筹帷幄、呼风唤雨、决策果断。虽说在夫人跟前低气些，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James越想越怕，他不敢打电话，偷偷按出一条简讯发给大威，又担心他看不到，咬牙按电话过去，让铃声一直响着，直到听到电话里头传出大威的应答方才挂机。
大威看到James传来的简讯吓出一身冷汗来，慌忙推醒熟睡的太太向她简要说明情况，再起身下床穿衣，十分钟以后他已经坐在车子上，向司机说明去向后，他按了一条简讯给James，指示James一定要落车锁，车窗一定要锁好，随时报告董事长的情绪状况，做好董事长情绪失控的应急准备。简讯发出去以后，他还是放心不下，立即拨通子雍的电话。
“Gordon，我睡不着，想起明天开会的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子雍做了几下深呼吸，感觉可以控制住自己了，回道：“唉，David，你是神仙，还是主派来救我的，我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David，七夕她正在生产呢。”
“这是好事，听你的声音好沉重，你别着急，我这就起来过去医院。好像提前了，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吧。”
“离正日子还有十一天半。”
要是搁上平时，大威一定要调侃子雍问他那半天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今个他哪有那个心思，光听子雍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快崩溃了。他恨不能一下跑到老友身边去，支持他、安慰他。
“Gordon，也许算得不准，日子够用，宝宝早就长成了，不差十天半个月的。你别担心。”
“David，麻烦你快些到医院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我在车子上想起七夕这几年为我受的罪来，我觉得对不住她，这回生产我觉得为她安排得周全，准备得周全，找到最好的医院，预约最好的医生。可是，这回来得急，医生怕也不是最好的。我怎么这回就鬼迷心窍依着她回家来住，我怎么就没想到住到她隔壁，让她一个人孤单着进产房。”
“别想没用的，那间医院里头随便哪一个医生都很优秀。那妇产医院哪有给你预备的病房。”
“我就是住在医院附近也好。”
“没事，不是有大姐、大嫂一帮子人陪着呢。”
“David，我觉得今个奇怪，给我打电话报信的是小红，今个是我大嫂轮班看着七夕，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七夕也没有言语一声就直接进了产房，不祥。”
“你自个吓唬自个的本事不用回家取去，不想这些，到医院一切都明白了。哎，我可告诉你养好精神，还要你第一个抱宝宝呢，听你现在说话都是哽咽着，你说我心肠硬不硬，把宝宝抱到怀里那一刻，我也没忍住。轮上像你这样没事都哭得像女人似的，抱上宝宝还不得嚎啕大哭啊，到时候再吓到宝宝。”
“David，我现在的心都快蹦出来，没有心情跟你说笑。趁着我现在明白我先交待下，一会儿到医院里头，你替我做主，看我不对劲赶紧采取措施，打针吃药都行，我刚才从家里头出来吃了四片镇静剂，这会儿感觉还行，松弛不少。”
“你想怎样啊，吃那么多药干什么，我告诉你宝宝呼吸到也会中毒。”
“我没听说。David，我跟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一点也不着急看宝宝，我惦记七夕，惦记得要死，刚才我跟李姐交待七夕吃饭的事情，她还流泪，不是吉兆。”
“我不让你想也没有用，七夕生产就是吉兆。再说点有用的，你刚才迷糊着出来，穿的义肢都对劲不？没忘了穿抱宝宝的那支手臂吧？”
“穿着。”
为了预备抱宝宝，子雍特地制作了一支硅胶材质的新手臂，感觉柔软光滑，同时配有棉质手套增加摩擦阻力防止宝宝跌落。取回手臂后的一段日子，练习如何抱宝宝成为七夕和他的必修课程。按照产检医生的推算，他们俩的宝宝体重大概在3000　克左右，身长50公分，所以，他们俩特意订制差不多大的娃娃每天轮流抱一会儿，子雍条件差练习得多些，直到他认为掌握了基本要领才罢休。
“Gordon，七夕才看到宝宝的时候也许会害怕呢，你可要看好宝宝，说不定七夕趁你不注意把宝宝丢到地上。”
“那怎么可能，你又哄我。”
“实话，我不哄你。”
“David，你说七夕她会顺利产下宝宝是不是。”
“会，放心吧。”
正说着子雍的手机又进来一通电话，他看是绿绮的就接起来，只听见那头说道：“子雍，你走到哪儿了，快些过来，大概七夕需要剖宫，等你过来商量签字。”
沈芝果破宫而出（一）
子雍想都没想对着电话喊叫着：“大姐，不用商量，只要能救七夕我都同意，不用等我耽误功夫，你替我签字，我只要七夕，不要宝宝。大姐，你听着没有，我只要七夕。”
“子雍，别激动，听姐跟你说，剖宫手术就是为了母子平安，七夕她没危险，宝宝也没有危险。你快些过来再说啊。”
子雍点着头扔下电话就去开车门，：“James，你让我下去，这部车子太慢，让我下去找一部快些的。”
“董事长，您看外头天才亮，车子少；有等的功夫咱们也快到了，你别着急，眼瞅着到地方了。”James边跟子雍说话边在心里赞叹何总真是料事如神。
子雍这下急得也顾不上流泪，身负运输重任的司机比他还急，脚上使着劲踩油门，喝饱油的车子以150码的速度狂奔在路上，司机比James了解子雍，他知道要是少奶奶没了，少爷必定会跟着去，为了救命他豁出去超速行驶，小少爷不怕，他怕什么。
车子在9分钟之后到达医院，James拿下轮椅，扶子雍坐上后直奔产房那层楼。这层楼只供VIP专用，在外等候的都是子雍的亲戚朋友，众人看见他进来起身上前打算安慰他，他摆摆手说道：“谢谢你们陪着七夕，救人要紧，我签字。”
绿绮上前拉着弟弟的手，眼含泪水说道：“子雍，听姐跟你说明白，七夕她是提前破水，宝宝他是横位，七夕她没法自己生出来，大夫说没准再挺挺孩子自己能转过来，可是七夕她骨盆窄，孩子转过来也不见得能生出来，反正都是疼干脆动刀子吧，这样利索，省得遭二回罪。”
“姐，我同意签字，我不想要七夕遭罪，我不想要七夕没命。”
“子雍，姐跟你说明白，剖宫以后再想生产危险性就大些，不然就再等等，为以后打算，等七夕自己再试试看。”
子雍本来就强忍着呢，听到绿绮的话，泪水就决了口，“再生产，这回我都后悔死了，我想传宗接代凭什么要让七夕受罪。大夫在哪儿呢，我跟他商量商量，顺便帮七夕做结育，只生这一个，不要再提生宝宝。”
“子雍，结育的事你说了不算，七夕说了算，这个事你不能做主，快签字去，里头还有个受罪的等着呢。”
绿绮陪着子雍签下手术同意书，大家吸取上回的教训把子雍看得紧紧的。大威见他还是有些紧张过度，便找来医生临时为他开出镇静的针剂注射上。
大厅里一片寂静，大家默默无声地在内心中祈祷准妈妈平安生产，祈祷新生命平安降临。
3月3日早上5时41分产房传出宝宝响亮的哭声，不久以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护士抱着沈芝果走出来，报告母女平安的喜讯。
众人都舒着气放下一悬着的心，抱着宝宝的护士有些纳闷，平时她抱宝宝出来的时候，宝宝的爹地会第一个跑上前去接过孩子，这家人的表现有些不对，大家也觉出不对来，原本最应该激动的那个人怎么没反应，回过头去一看倒是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新爹地沈董事长正坐在轮椅上呼呼大睡，眼角上挂着泪水，嘴角边挂着口水，鼻子里打出细鼾来。
本来吗，在家里服了四片药剂、在医院里头注射一支针剂。能坚持到现在才睡着那已经算是神奇的，还指望着他抱宝宝？！
绿绮轻轻叹着气接过宝宝，让围过来的众人细细端详，看过的人都说这个宝宝简直说是活脱脱的一个小七夕。绿绮流着泪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