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毒》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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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还记着她第一次来这座公寓时他用过期泡面招待她的旧仇，那么，他现在是不是要狠狠地感动一把，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感谢她请他吃的不是过期泡面？
而低头吃着泡面的安然好像看懂了他这个意思，立刻淡淡的说：“你知道就好，感恩戴德吧。”
“你有透视眼么？居然猜到我在想什么。”莫离扶额，为什么他会有种一丝不挂赤裸裸袒露在她面前的错觉？以至于一向以脸皮厚过城墙著称的莫大爷此刻脸色竟然有些微微泛红，在昏黄的灯光下，倒显得有些青涩的可爱，浑然不像个三十而立的成年男子。
“最近都忙什么，好一阵没见着你了。”上次见到莫离还是在她出院的前一天，距离现在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前的事情了，没有这位老顽童和她拌拌嘴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嘿嘿……话说，这么久见不到我你想我了吧？”莫离朝安然一阵挤眉弄眼，嘴角依旧是招牌式的莫氏痞笑。“嗯……”见安然毫不犹豫的承认莫离一时喜上眉梢，眉宇间荡漾开一抹得意，挑了挑眉，只是脸上堆积的笑容却在听见安然接下去的话之后僵在了那张轮廓分明过分好看的脸上，“没有人让我欺负的日子有些无聊。”
“……”莫离心里小小的伤心了一下，很快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你打算在无极限做那活做到什么时候？”
安然将最后一口泡面咽下喉咙，抽了张纸巾优雅地擦擦嘴，像是在思考莫离的问题，：“直到……他回来。”以欧若宁的身份回来。
“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实在不适合干那些粗活。”莫离托起安然因为经常泡水而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的手，目光突然软下来像是若有所思，似乎在做着某些决定。
他以为她那个未婚夫是来带她走的，所以，两个小时之前接到她的电话还真让他有些诧异。但好像又有些开心，不顾估疑和不满地看着他挂上电话然后将退了一半的衬衫重新穿上的某女期期艾艾的眼神，终止进行不到一半的某些事情从床上爬下来撇下几乎泪眼盈眶的女人赶来公寓。
只是，安然如果知道他莫大爷当时正在温柔乡里躺着那是断断不会去扰人好事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可是要遭天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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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0 所谓真相
真正的冬天到来了，街边水坑中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只是冰面已经裂开了，隐约看得见上面还留着的浅浅的脚印，大概是某个淘气的小学生的作品。
虽然温度没有北方来的低，但是因为气候潮湿，南方的天气还是冻得人手脚木讷的疼。路上的行人裹得像个肉粽子一样，尤其被大人牵在手上的小孩子，圆鼓鼓的，乍一看还真像个团子在地上缓慢的滚动。
欧式装潢的咖啡厅内，悠扬的乐律像涓涓溪水缓缓流淌在咖啡厅的每一个角落。暖色调的灯光衬得屋内多了几分温馨的气息，和外面的冰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然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睛失神地盯着浅黄色印花桌面。在她对面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苏吉吉，他从文件包中拿出一叠资料放到安然面前，“小汪的事情办成了，按你的意思跟着你姓安，今后就叫安小汪。”
“谢谢。”她边谢过苏吉吉边翻开面前那叠资料，是小汪的户籍资料和入学证明以及档案。苏吉吉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竟然连入学资料和档案也已经办妥了。
“你不用谢我，就凭我和老汪的交情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说到底，老汪的死他还不能完全摆脱干系，彼此间沉默了片刻，苏吉吉又说：“然然，你打算就这么一直任性下去么？”
“嗯？”安然愣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苏吉吉笑笑，蹙了蹙眉，“你太低估你舅舅在w市的势力了，你从欧家搬出来后的一举一动估计都你舅舅都了若指掌。当然，他这么做是出于对你的关心。”
听这么一说安然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是啊，她早应该想到的，她在无极限的事情怎么肯能瞒得过她舅舅和苏吉吉中的任何一个人呢。不是她先前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她从来都知道欧式集团在w市的地位，而苏家的势力恐怕已经不是小小的w市能够囊括的了，大半个江南都是他们的吧，只不过一心想着纪仁郑川的事情才没去顾及那么多罢了。
而苏吉吉这么一提醒安然立刻明白过来他刚才问那话的意思，她无奈一笑，或多或少的夹杂了些苦涩的意味，“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纪仁郑川的事情了？”
苏吉吉搅拌咖啡的手顿了顿，他直视着安然，看出来了她眼中燃起的一簇小小的火苗。他放心调羹，往椅背上一靠，“嗯。然然……”
“那么，为什么要瞒着我？”明显，安然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怒火，她打断苏吉吉，眉头紧蹙在一起。这算什么？他们欺瞒她这么久是为什么？“如果你们不瞒着我，老汪就不会死，小汪也就不会成为孤儿，费诺斯也不会着火……”
过去几个月的事情一一被勾了起来，此刻，安然又像想起来什么，“等等，既然你们早就知道若宁哥哥在w市，那么，这几个月以来的事情都是你们在演戏？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安然难得的情绪失控，一双墨玉般大眼睛染上一抹深深的忧伤，胸口仿佛被狠狠地撕扯开一个口子。
“不。安然，老汪的死和费诺斯失火都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你应该相信你舅舅。而我们之所以该告诉你纪仁郑川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不是若宁。”苏吉吉知道安然此刻一定在埋怨他和欧太杉，她受伤的眼神让他难过，虽然亲口告诉她纪仁郑川不是欧若宁的事实或许会让她更加难过，但是他不能让她误会欧太杉，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欺骗她，但是欧太杉不会。他和欧太杉虽然素来不管在帮派上还是商场上立场都不同，但他还是不希望安然误会他。
不仅仅是因为那是欧若宁的父亲，还因为他是一个平凡的父亲，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父亲。任何一个父亲都不希望被自己的孩子埋怨记恨或是误解，而这一点苏吉吉自己成为一个父亲之后也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你说什么？”显然，苏吉吉的话让安然难以相信。她错愕的看着苏吉吉，手开始微微发抖。
“两年前你舅舅就找人查过了，那个叫纪仁郑川的家伙不是若宁。”苏吉吉再次肯定地告诉安然，哪怕眼前的女孩下一刻可能就会痛苦得昏厥过去他还是要说。那个男人太危险，安然留在他身边太危险了。
虽然对方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想必安然的背景那个男人是了解过的。那么，他把安然留在无极限的目的那也就并非够得上单纯了。那个男人的背景，同样不像表面上和他已经掌握的信息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你们又要编写谎话来欺骗我吗？他明明就是若宁哥哥，那张脸，明明就是他。”这不是她想听到的，什么叫他不是欧若宁，那张脸难道只是她的错看吗？她擦干不断从眼中涌出的泪，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而这眼泪又意味着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现在却有人来告诉她他不是她的若宁哥哥。她明明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可是她却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不能哭，如果哭了，就等于她相信了苏吉吉的话，那么，她的若宁哥哥就真的回不来了。
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不管你愿不愿相信，那是事实，如果他是你的若宁哥哥，他不会那么对你，如果那是你的若宁哥哥，他不会将你推得远远的，如果他是你的若宁哥哥，那么那天在他的办公室就不会说出那番话来羞辱你，羞辱你们的爱情。
“然然……”苏吉吉低低地唤了声她的名字，嘴唇动了动，可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他明白那种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幻灭的绝望，而今再看看她，原来并不像他看见的那般坚强。欧太杉曾经告诉过他不要把事实告诉安然，可是，安然在无极限遭受到那些事情后他实在按捺不住了。
他知道这不是欧若宁想看到的，或许，他们真的不得不接受欧若宁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了，像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只会让安然收到更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