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如毒》第18章


不说话。
我接通了手机:“喂。”再恨,也是因为太爱,我狠不下心。
他的声音很温柔:“阿兰,病怎样了?”
“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我刻意地强调着好,但实际上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或许他也知道,只是为了让我使性子而配合着假装不知道。
“那就好……对了,上次房叔叔给你的挂绿还没吃完呢,叫你带回去你又嫌麻烦。阿兰,你过来把这宝贝吃了吧,我一直给你留着,再留,就要坏了。”
我一直给你留着,再留,就要坏了。
我一直给你留着,再留,就要坏了。
我吸了一口气,逼自己硬起心肠:“我不去。”我不要去,不要见他。
电话那头的傅云翔沉默了会,说道:“我今天没事,在家里等着你,如果你不来,这宝贝就要坏掉了,我会把它扔掉。”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但也失去了自己的。
傻气的人,喜欢给心,也许会被人骗,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当我进入这幢房子里的时候,傅云翔正躺在沙发上小憩,他的身边放着徐志摩的诗集,里头的每一首诗都曾经在他的口中念出,教于我。
我和他,或许都属于喜欢猜心的人。又或者,在他面前,我沦为了傻气的给心的人。
我放下包,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这张像是被佛祖宽大的手掌亲自摩挲过的玉面,摩得如此精致和温润,让你感受到的是一种坦荡的大气——哪怕是坏的,也是大气的。
“阿兰。”他醒了,抓住我正在抚摸他的脸的手指,“你来啦。”
我点头:“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他没放开我的手,我也舍不得抽回,一切的狠心,在见到他的一刻都被抛之脑后,半点不剩。
他坐起来,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有点困,最近有些忙。”
他的工作我是清楚的,军备后勤补给,不是什么场面上能一呼百应的官职,但是油水却是不少的。他又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他在军队里的人脉可谓不少。
傅云翔拍拍我的手背:“你等会,我去拿挂绿给你。”他站起来,放开我的手,去厨房。在他放开的一刻,我竟然有了失落。
失落啊,失落于他如此的放纵我,无论我要他或是不要他,无论我暴怒或是欣喜,他都随我。当“随”变成了习惯,我变得彷徨起来。女人的善变,莫过于如此。
“喏,你看,都不新鲜了。”傅云翔拿来一篮子的挂绿,剥了壳,照例递到我的唇边。我照例含入口中,吃了,吐籽,让他扔掉,反复如此。我不动手,只看着他给我做一切,多少年来都是如此,我已经被他宠到无药可救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吃?”一直留着,坏了多可惜。
他的回答让我想哭:“这是阿兰爱吃的,我只给阿兰,阿兰不要,就扔了。”宠爱啊,这如毒的宠爱。
我按下他还要给我剥荔枝的手,靠着他的肩膀:“哥,我想听你弹钢琴。”
是的,我的傅云翔,他弹得一手好琴,他演奏的时候,纯洁如天使,温和如玉,他的本身就已经超越了曲子的美丽。
傅云翔牵起我的手站起来,微笑:“好。”
好,这是他常对我说的一句话,迁就,宠爱,将我包围。
我们来到琴房里,他掀开了琴盖,在琴椅上坐下。我则在他身后坐下,侧过身子抱住他的胸口——这琴椅是我们让人特制的,比一般的要宽要长,为的是能让我在他身后坐着抱住他。我曾经说过:“哥弹琴的时候,我坐在旁边很碍事,但是我想抱着哥,所以我要坐着哥的身后。这样,我们就能互相感受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如今,我照例这么抱着他,我说:“我要听——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但也失去了自己的。
傻气的人,喜欢给心,也许会被人骗,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这原本是徐志摩的诗,因为我极喜欢,傅云翔便自己谱了曲子——这是为我而生的曲子。
你不配拥有我妈妈
更新时间:201248 1:08:56 本章字数:1860
傅云翔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音符美丽无比,像是一个正陷入情网的年轻人,在一段彷徨的爱情中猜测着爱的真谛。可到底爱是什么,他(她)爱不爱我,没有人能够猜得到。如何去获得爱,是做聪明的人还是傻气的人?无论是哪一种人,都有失败的可能性。
只是,你败得起吗?
只是,你或许只能失败了?
我听着傅云翔的琴声,搂着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这十年来如此熟悉的气息。
我在龙脊成长,爷爷奶奶哺育了我,奶奶是心疼我的,因为她如此心疼她的宝贝女儿。爷爷呢,他是冰凉的,因为他太爱他的女儿——我的母亲,因而,也就更恨这个女儿的离去。
九岁,傅云翔偷偷找到了我,他告诉我:“阿兰,我是你哥哥,以后我每年都来看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十六岁,傅瑞聪要带走我:“阿兰,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不应该在这里被湮没。”爷爷奶奶不肯走,他们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要在龙脊守着我的母亲。最终,我离去了不过五个月,他们就离去了——也许他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天,只是因为我的拖累而必须留下。
傅云翔的亲生母亲,叫做段平芳,段家在没落之前是个大家族,他们给予了傅瑞聪很多很多东西。所以,直到十年前段平芳因病去世,傅瑞聪才将我接来。至于段家的两位老人,我和他们的见面少得可怜,反正,他们也不待见我。
我总是这样的多余吗?
傅云翔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多余的,所以,我爱他,爱得疯狂。
钢琴的演奏结束了,我保持着抱住他的姿势不变。舍不得,舍不得对这冤家的爱,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因他而起,又因他而灭。不能,真的不能看到他,一旦接近了,所有的爱就如飞蛾涌出,竞相涌向他。
门铃响了起来。
我的父亲,傅瑞聪来了。
“爸,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傅云翔乖巧地给父亲倒茶水,我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动。看到他,我总是无法像个真正的女儿一样热情起来。
父亲喝了茶,看向我:“我打电话给林语山庄,想念说你不在,来了这里。”
“哦。”我点头。他要找我为什么不打我的手机?打到我的住处,是想试探我在哪里吧?
傅云翔在我身边坐着,补了一句:“是,上次的挂绿还没吃完,我让她过来拿。”再自然不过,真像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兄妹。
父亲放下了茶杯:“阿兰,还有五天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么过?”
生日,又是生日,我扯了扯嘴角:“爸,这是在担心净心吧?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你这么关心我怎么过生日。”是房明忠拜托他的吧?
“阿兰!”傅云翔低低地呵斥了我一声。
我冷笑:“难道不是吗?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管过我的生日?他说过半句话吗?让我生日快乐?还是让我妈妈地下安息?”他不来,他从来不来,他甚至没有一句话。我恨他,他到底有没有记得我的母亲?为他、为我而死的母亲!
傅云翔抓住我的手:“阿兰,别说了!”
我的火噌的起来了,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对对面的中年男子咄咄逼人:“傅瑞聪,你就是懦弱,我十六岁了你才敢去见我,我妈妈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不配拥有我妈妈!”
啪!清脆的响声,我措手不及。
傅瑞聪打了我,这一巴掌,火辣辣地疼。他就站在我对面,那宽大的手掌还在空中,脸上有愤怒,有——
我拿起了桌上的包,蹬着高跟鞋往外走。
“阿兰!阿兰!”傅云翔在喊我。
“让她去!”傅瑞聪吼道,“由得她胡闹!”
由得我胡闹?我就是胡闹,在他心里我就是个胡闹的孩子——对,我就是!我奔向电梯,身后是傅云翔追来的声音,我不看,等待电梯门的打开——
“阿兰!”他挡在了我面前,不让我进入。
“让开!”我想绕过他。
里头的人不耐烦:“你们还要不要上?”
傅云翔抱住我,转头朝里头的人说道:“不用,你们关上门吧!”
电梯继续下行了,我一推傅云翔,转而往楼梯走去。傅云翔跟了上来,在楼梯口处拉住我:“阿兰,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说个屁!我推他,使劲推他,尽力往后退!指甲抓疼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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