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世》第44章


于是三年前的一天,和蕊宁同龄的沈真拎着一个大大的提包,站在了夏家的客厅里。而从那天开始,也同时成为了蕊宁身边“别人家的孩子”。
沈真刻苦,更加衬托出蕊宁的不努力;沈真懂事,更加衬托出蕊宁的任性;
沈真成绩好得令人咋舌,而蕊宁……算了不提也罢;更为重要的是,蕊宁丝毫没有继承到的宁沫的美术天赋,竟也被沈真拥有了。所以,宁沫非常的喜欢沈真,甚至会亲自教授,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半个女儿。
不知是不是江城的水土特别好,亦或是两个女孩子的着装搭配都由宁沫亲自打点的原因,三年来,沈真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虽不及蕊宁美丽,但清雅却是有的,再加上她惯有的不卑不亢的神情,连蕊宁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是出色的。
但沈真却从不同蕊宁亲近,甚至一直保持距离。即使读同一个学校,她也从来都是自己坐公交车。起初蕊宁还以为沈真是自卑,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寄人篱下、母亲是保姆。可有一次年级演讲,沈真却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家庭境况公布于众,并获得了更多的尊敬和赞扬。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除了蕊宁。
蕊宁就是不喜欢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42章 被终成正果
可是很明显,夏蕊宁当晚的举动恐怕威慑到的不止是沈真,而是在场全体……
第二天中午的试演进行的异常顺利,夏蕊宁的形体和台词部分本来就没问题,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外表和妆容,配上沈真进录音棚录好的假唱,总导演审过之后一锤定音,就是她了!
而当晚的演出,再次的引发轰动。
夜渺坐在观众席,静静的看着夏蕊宁完美的出场,灯光和烟雾特效、焰火特效、LED动漫彩屏,将整个舞台氛围烘托得美仑美奂。被前面的节目无聊得几乎想提前离席的观众们直接拉回座位,以博雅的人力、物力全面堆积总算达到了效果最大化。夜渺听到那么多的声音在问:女一号是谁呀?是学生吗?太美了。男一号是谁呀?是学生吗?太帅了……似乎前面的排练、彩排所发生的所有波折都只是为了正式演出的完美无憾,而夜渺怔忡的看着整个节目行云流水般的进行着,又或者,他的眼神只专注于台上对他来说唯一的亮色:夏蕊宁。
初见时就蛮横无礼的夏蕊宁、总会表现出“无耻”笑容的夏蕊宁、在排练厅被沈真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的夏蕊宁、拿着扩音器毫不羞涩的夏蕊宁、将耳光重重还给沈真的夏蕊宁,以及现在……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夏蕊宁。
一世繁花、一世繁华。
繁花似锦、繁华天下。
身舞彩凤,舞尽一颦一笑十里瑶花。
落英缤纷,旋起生生世世无尽芳华……
这是她“唱”出来的词,她踩在五彩凤凰上降落,迎接着众人的膜拜,她轻舞羽衣、仪态万千的走到场中,她与饰演王子的夜凛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她和他四面相望,而他……他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牵着夏蕊宁,俯身低头,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
一片哗然,这是剧本里完全没有的情节……
而台上的夏蕊宁已经完全听不到哗然,甚至听不到音乐。她怔怔的抬着头,怔怔的看着夜凛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自己、自己正透过那样的深黑,旋进无边无际的、仿若海底。
《夏蕊宁和夜凛终成正果》
这条重磅炸弹消息于当晚就“荣登”校内论坛八卦榜首。在论坛里,各路分析人士将夏蕊宁一直以来的“单相思”得到最大程度的升华,原来直接告白是最好的方式、原来死缠烂打是最快捷的办法、原来嚣张的夏蕊宁才是夜凛这类男生的最爱。一波又一波的讨论在几天之内席卷夏蕊宁的前后左右,虽然她从来就是焦点,可这次岂止是焦点,简直是太阳黑子……
夏蕊宁记得,那次晚会之后,她顺理成章而又多少有些“莫明其妙”的成了夜凛的“女朋友”。夜凛以那样一种大胆、不顾后果的方式在博雅全体师生面前宣告了他对夏蕊宁的回答。而因为这对金童玉女的成绩(主要是夜凛的)和背景,博雅的高层虽然感觉十分被动却仍旧没有给予他们什么处分,采取了冷处理的办法、假装那个吻额礼是礼貌而已,事后只对夜凛的“擅改剧情”小小的批评了下。
命运真是个可笑个历程,有的人费尽心机却无法得到的东西、有的人只需看准时机而已。如果夜渺不是为了夏蕊宁而放弃男一号的机会、如果夏蕊宁没有重归女一号的位置,一切是否会不同?所谓的万众瞩目之下被自己喜欢的人承认,该是让所有人羡慕的吧,可夏蕊宁却时常会想起那个绝无仅有的夜晚,夜凛选择了她,而彼时的她任性而骄傲,她不知道那一次的选择代表着什么,她以为自己还年轻,年轻就是挥霍情绪的最大理由。
可是被挥霍掉的时间却无法逆转,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NG。
数个星期后,周末,夏家。
难得放松的上午,宁沫带着夏蕊宁在玻璃花房修剪她最宝贝的花花草草。在这方面沈真要做得好得多,即认真又肯学,而反观夏蕊宁,此刻心不在蔫的东一剪西一剪,要不是宁沫几次提醒,恐怕已经花房已经“落英缤纷”。
“宁儿,你要学着认真一点。”宁沫无奈的拍了拍女儿的额头,微嗔,“妈妈让你学花艺也是想练练你的性子,不可以太急躁。”
“知道啦。”夏蕊宁吐了吐舌头,抱歉的对妈妈绽开百试不爽的万能笑容。
宁沫正想再说些什么,搁在一旁花架上的手机屏幕却悄无声息的亮了。宁沫站得近,扫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宁沫下意识看了看女儿,夏蕊宁此刻嘟着嘴,正全力“对付”她面前的鲜花。
想了想,宁沫偷偷收起手机,转身对女儿嘱咐:“宁儿,妈妈离开一下。”
“嗯嗯。”夏蕊宁没有留意到宁沫的不对劲,随便点头应答。
宁沫出了花房,沿着草坪走到长廊上,拿出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拔通了方才挂断的号码。
“喂?是我……有事吗?”宁沫轻声说着:“我知道……可是我觉得……煜城,我们……好像没有必要再见面……我……好吧。”
通话完毕,宁沫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离开。
廊柱后的藤编椅上坐着的沈真轻轻合上书,煜城?好像在哪里听过,是谁?
“小真,过来帮我一下。”别墅主屋的后门打开了,王俪彩抱着个大洗衣盆走向屋后的晾衣草坪,边走边招呼着女儿。
天气越来越冷,今天却有难得一见的阳光,她一大早就把夏蕊宁的床单被罩都洗了,这会儿刚好拿出来晒。
“哦,好。”沈真把书搁在藤椅上,跑到妈妈的身边接过那一大盆重物,嗔怪的:“妈,和你说过这些事儿留着我来,你怎么还自己拿。”
“我没事儿,这点儿活儿不算什么。”王俪彩不以为意,“你抓紧时间看书才是对的,要考试了吧?”
“嗯。”沈真点头,看清衣盆里的东西,冷笑,“又是她的,妈,你怎么总在洗她的东西。”
“蕊宁爱干净,床单被罩最多两天就要换……”
“不能让她自己洗吗?”
“我们赚的就是人家的这份钱嘛,怎么好让主人家自己洗……”
“什么主人主人,这么难听,都什么年代了!”沈真忽然发了脾气,她看着自己母亲卑微的表情、对比到宁沫养尊处优的样子,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
“别生气别生气,妈以后不这么说了。”王俪彩讪笑着应承,她知道女儿懂事、听话,“一会儿太太就要出去了,妈给你偷偷炖一锅补汤!”
“她出去?”沈真忽然想到方才宁沫接的那个电话,心念一动,问着:“妈,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叫……煜城?”
“煜城?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对了,他来家里做过客的,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名字,煜城,夜煜城先生!”
沈真怔住,“夜?是姓夜的?”
“对啊,姓夜。”王俪彩笑了起来,“那天你和蕊宁都在学校没回来,夜先生可是贵客。哦对了,好像他的两个儿子都在你们学校,你们是同学。叫什么来着……”
“夜凛、夜渺。”沈真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名字,想了想,“妈,一会儿我也出去一下。”
“去哪儿啊?”
沈真没有马上回答,唇角却勾起成竹在胸的一抹笑意。去哪儿?谁知道呢。
“夜凛,什么?去哪儿?你家!”花房里的夏蕊宁此刻正拿着手机,瞠目结舌……
两个小时后,打扮得格外“淑女”的夏蕊宁已经坐在了夜家别墅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夜家女主人纪丛碧的注视,从容而又“羞涩”。夜家别墅跟她想像中的一样,低调的奢华。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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