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谣莫相思》第26章


“是啊。漠隐啊,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很久不见了。”他脸上带着笑意却语气淡漠,钟谣想,难道他有些生气?气这个电话打断了他们的对望?
对方接着说了一长段话,叶漠隐只是不时得恩一声,最后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就挂了电话。
“钟谣。”他将手机放回桌上,又看向钟谣,“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跟我一个大学的吧?”
“恩,最没有人气的考古系。”钟谣补充道。
叶漠隐笑道:“是我以前的指导员打电话来,说校庆时请我回去做个演讲。你跟我一起去吗?”
那一刻,胸口的酸楚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乱的心跳,它在胸腔中肆意妄为地冲撞,却有一种叫人无法舍弃的感觉,她说:“这算是邀请吗?”
“当然是。”叶漠隐将文件整理好,叠在一起,然后起身坐到钟谣身边说,“这种场合一个人去很无聊的。”
“好吧……”钟谣方才高涨起来的情绪又一次低落下去,一落便落到了谷底,心好像瞬间失重,悬在那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痛楚。
她已经无法忍受这样一上一下的感觉了,即使她没有先天性疾病,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简直就要心律不齐了。勇气总是在刺激之下变得异常丰满,她突然开口问:“漠隐,以前在学校你见过我吗?”
“没有。”叶漠隐的表情绝对不是在撒谎,他是真的没有见过她。
“……”谷底竟然是流砂,心落在了谷底还不行,竟然又掉进了流砂里,她挥舞着双手拼命挣扎,换来的只有更快的沦陷。她按照他的要求,用了几天的时间,适应了如何叫他的名字,在她看来无比重要的东西,却可能只是他挥手的一弹指。
“以前我见过你。”钟谣低声说。
“是吗?那我们还真有缘。”
“是啊……”
之后钟谣又试探性问了几个问题,叶漠隐全然表示不知。没有营养的话题终于在地瓜和莫莫的打闹声中结束。
这一晚钟谣觉得无与伦比的失落,情绪连续低落了许多天,直到校庆的日子到了。
第二卷:JQing
第23章 校庆
周五的早晨极其安静,耳边一点声响都没有。钟谣翻了个身,竟有一瞬的错觉,这是江南古镇的深亭高院,天阴沉着,竹木搭成的架子静静注视着缓缓流动的清澈河水。青石板路在绵绵雨中,开始变得湿润,泛着经年的色泽。
她睁开眼睛,阳光轻轻落在眼中,没有阴霾的天色,反而是一片万里无云万里天。
“嘎吱。”门被轻推开,地瓜从门缝里悄悄挤了进来在床边来回走动。紧接着是脚步声“哒哒哒。”很轻,却稳健非常,钟谣抬眼,正巧与走到门口的叶漠隐四目相对。
叶漠隐看她正抬着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醒了?我还准备来叫你起床。”说着他看了看手表,“今天校庆,时间差不多了。快去梳洗吧。”
“哦哦,好的,我这就去。”钟谣手忙脚乱爬下床,还把地瓜给踩了一脚,以致整个早上地瓜看到她就像看到伏地魔一样四处乱窜。这倒也给两人出门时减了些许麻烦——地瓜带着莫莫躲得远远的。
叶漠隐和钟谣的大学在上海的徐汇区,属于繁荣地段,老远就看到大学生们三三俩俩地走在一起往大门里去。
“在这里停吧。”叶漠隐对司机说。
“好的。”易达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路口,等两人下车了,才问:“一会要来接吗?”
“要的话我打电话给你。”叶漠隐说。
“好。”
“易叔拜拜!”
“谣谣拜拜!”
叶漠隐失笑,自从钟谣住到自己家之后,易达总是接送他们,两人关系看起来比自己跟钟谣还好,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醋意,并不是说是那种男女之情的醋意,也许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醋意,而是生自己的气,他轻叹口气说:“走吧。”
阳光照在他们头顶,也照在无数男男女女的头顶。道路边的梧桐在风中刷刷作响,千万的叶子在阳光下都变成了半透明的。
两人并肩走着,许久,钟谣发现他们已经彻底陷入了红幅招展之中。路边的树干与树干之间挂着一张张火红的横幅,无数面红旗在风中飘扬。整条林荫道上,不时能看见一俩个桌位,几个学生围在一起,有一个人坐在中间,给他们指点校庆大典会场的方向。
钟谣深深吸了口气。好久了,她定居上海,却很少回来这里。路边梧桐还在,树下还是会有很多青春洋溢的学生走过,这里四处都弥漫着熟悉的气味。
她开始怀念过去,想到她第一次来到上海进入大学的时候,学长们热情得为她拿行李;想到她安顿好之后就立马开始搜寻叶漠隐的踪迹;想到她经常被抢走那些能看到叶漠隐的好位置;想到很多她曾以为自己再也想不起来的东西。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他们会封闭起自己的过去,让自己不要再去回忆。可他们不知道,在那些承载着这些回忆的地方,原以为不记得的东西就会像狂浪一般席卷而来。
“钟谣。”叶漠隐走到一棵梧桐下,地上落满了梧桐果,被人踩踏地零零散散,他抚摸着树干笑道:“我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什么都没变。”
“是啊。”钟谣笑道,“不会变的东西可是很多的。”
叶漠隐低头看她,阳光散落在她身上,透过睫毛的隙缝中铺在她绯红的颊上,像一双婴儿的手,白皙剔透。
口袋里的手机想了,将周遭的吵闹声中渐渐被掩盖下去。叶漠隐转过身接起电话,是谢教授打来的:“漠隐啊,你来了没有?”
“刚到。”
“那你先来会场吧,准备一下。”
“好的。”
叶漠隐将手机重新塞进口袋转而对钟谣说:“我要先去会场准备一下,一起去吗?”
钟谣不明白此时自己到底是如何的感受,万千的感慨一齐涌上心口,无数曾经的回忆仿佛在这一刻占据了她的脑海,她想了想,说:“我想先一个人走走,一会我去找你吧。”
“好的。”叶漠隐嘱咐了她一番便离开了。
他走后,钟谣又在校园里走了一圈,看似随意的闲逛,却又像是一种祭奠,祭奠她那些已经逝去的青葱岁月。
“嘿!同学,是去看校庆聚会吗?”突然,有人拉住了正在走神的钟谣。
钟谣转头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阳光的少年,不用想也知道是这里的学生,钟谣笑道:“是啊,正准备去。”
“一起去吧!”他熟络地招呼钟谣一起往会场去,像是在自家招呼客人一样。
“同学,你叫什么啊?是哪个系的啊?哪个专业啊?”一路上那个阳光男生锲而不舍地开始打听钟谣的信息。
“我叫钟谣。”钟谣敷衍道。
“哦哦,好名字啊。哪个专业的呀?哪个班?”他凑近钟谣笑着说,钟谣却能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不寻常的信息,这小子是想要泡她啊。
“专业?我是考古系的。不过我毕业好多年了,今天是陪儿子看校庆的。”
不出她所料,阳光男孩那一刻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恐龙蛋。他站定在那,呆看了钟谣许久,仿佛是在试图让自己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大二的女孩子已经是一个大学生的妈了!
“阿姨再见……”
“恩,这孩子真不错,要好好读书啊。以后祖国的建设就靠你们了啊。”钟谣站在会场外朝那个夺门而逃的阳光男孩挥手,一脸笑容。
不愧是百年大学的校庆,会场布置得异常精彩,彩球、彩旗、横幅应有尽有。
几个女孩子统一穿着漂亮的裙子,站在门口欢迎来宾,裸露的脚踝就像方才在阳光下变得半透明的叶子一样,让人不忍着目。
钟谣缓步踱进会场,座位席上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找不到位置的人们只得站在外围,但至少还能看清楚舞台。
几个学生吵吵闹闹从一边过来,高声议论着今天的校庆活动,钟谣从他们的话语里得知他们的来处就是舞台的后台。想起刚才她说要去找叶漠隐,现在知道后台的所在当然再好不过。
她挤过人群往后台去,还未进去,就看见好多人进进出出忙碌不已。
“抱歉,请让一下。”一阵异常的香味飘过,钟谣不自觉深吸了一口,她惊异这香味竟有令人凝神的感觉。进了社会工作了这么久,名牌香水的味道她也都能辨别,这味道她从未闻过,仿佛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品牌香水,却香地让人忘不了。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侧身让过她走了进去。钟谣还未看清她的背影,就被人推了一把:“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钟谣揉了揉肩,再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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