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都在》第23章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季卿辰把苏浅送上楼的时候周子墨在家。
季卿辰离开之后周子墨才瞥了苏浅一眼,然后又瞥了那只瘸着腿找了个角落窝着的小脏狗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是你在模仿它还是它在模仿你?”
苏浅不理他,瘸着腿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抱进浴室,躲开了伤口细细的给它洗了澡,然后扯着嗓子招呼周子墨,“你给它抱出去,柜子里有新毛巾,电吹风在右侧的墙上挂着,吹干了再给它上点药。”
苏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小东西窝在沙发上,毛是干的,受伤的腿也裹了一层纱布。见苏浅出来叫了一声,声音有了丝底气,不至于再弱的跟小猫似的。
这些都很是正常。
可是,他呢。
苏浅抱着小东西找了厨房,找了卧室。
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周子墨。
背对着苏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尖锐的戾气。
指间一亮一灭,灰青色的烟雾缭绕着整个他。
他在抽烟。
苏浅很惊诧。
周子墨绝少抽烟,甚至一度苏浅以为他不抽烟。
只有一次。
那天是他们结婚前的最后一晚,她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在天台抽烟的他。
他面朝着她的方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看。
她被盯的不自在,慌乱的扯了个话题,“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淡淡的笑,“苏浅,明天才结婚,不用进入角色进入的这么快。”
她也笑,“先预演一下总是好的。我可不像你一样齐名奥斯卡。”
他走过来,手按住她的脑后,深深的吻她。
“苏浅,预演就该演的全面一点。”
后来他们像两个任性的孩子,撕扯,吞咬,抓挠。
直到筋疲力尽。
昏昏欲睡之际,听见他迟缓而清晰的声音,“这是你要的么,苏浅?”
她起身,主动吻他。
“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苏浅赤着脚,抱着小东西在冰凉的地板上站了许久。
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子墨?进去吧。”
他不转头,就像没听见一样。
停了半天,用一种苏浅也不知道是包含着什么情绪的声音说,“苏浅,子弦自杀了。”
苏浅瞬间僵在当下。
“3号晚上抢救到4号凌晨,今天早上脱离的危险。”周子墨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顾及苏浅的反应。
有一丝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苏浅没捕捉到。
等在回过神来,周子墨转过头来,目光炙热的看她,“6号下午4点26分直至7日凌晨,周子弦的来访纪录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你猜,这个人是谁?”
苏浅的手指不由的抽动了一下,握紧成拳,“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周子墨看她,“而四个小时后,子弦便被送去了医院。”
苏浅微微眯了眯眼,说不清的悲哀。
远远看去,明明暗暗的灯。
那些灯的背后,都该是一些温暖的家吧,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两个人微笑着,靠着对方取暖。
那些简单而美好的小幸福呵。
一直以为触手可及,却一直遥不可及。
苏浅笑,无尽的苦涩。“周子墨,在你眼里,我苏浅必是一个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对不起,子弦身上,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未必有些太高估了自己。”
“恰恰相反,你不是。”周子墨看着她许久,眉心淡淡的纠在一起。“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问你,你为什么,偏偏在那天,去探视她?”
周子墨一句话肯定了苏浅,苏浅却一点轻松都没。
为什么?周子墨,该怎么回答你?为了去看看那个一直游离在你爱情之外的名义上的妹妹?还是为了确保你可以一直作为周氏子女的自尊?
还是要我直接告诉你,周子弦爱你,抑或是你并不该是周姓?
无论是她爱你,还是你不是。
都没办法在此时此刻说出口。
苏浅垂下眼,淡淡的继续隐瞒下所有,“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但是,我坚信,与这件事无关。”
“苏浅,是否有关,取决于我的判断。”周子墨眼睛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在那个时间,去见她。”
苏浅紧紧的抱住怀里因为他俩的对话而静寂下来的小东西,面无表情的转身,“对不起。”
“苏浅。”周子墨出声叫她,“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原来,一直以为的爱情,就是这样,相互试探,相互猜测,相互伤害。
他们,本不是多疑的人。
却在猜测中,越来越惧怕伤害。
免不了的猜测与敏感,就这样,越积越多。
细细想想,又觉得,本该如此。
因为,这就是爱情。
在乎,又互相隐瞒着的爱情。
那天晚上,苏浅睡的很晚,周子墨亦是。
一张床上,两个人背对背的躺着。
只有彼此的细不可闻的呼吸声。
苏浅知道周子墨没睡,就像周子墨知道苏浅也没睡一样。
却,就这样,彼此都不开口。
第几次这样了?
苏浅默默的问自己,还要再继续么。
再继续互相伤害?
再继续这样没完没了的纷争?
这段婚姻,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种子。无论再怎么努力的浇水施肥,都改变不了失败的最终后果。
虽然她爱他。
但是,她真的,伤不起了。
每一次都是小小的伤口,可是,一个一个的小伤口连起来,就是遍体鳞伤。
即使,他的臂弯里再怎么温暖,也敌不过她心底那份死寂的寒。
怎么开始的,就让它怎么结束吧。
苏浅咬咬嘴唇,再次的下定了决心。
分开吧,不管自己,再怎么深爱着。
想想夏暖晴说的那句话,苏浅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果然,爱这种事,不是想来就来,想要就要的。
与其这样,真的不如就此,结束吧。
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就放在手边的抽屉里。
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枕边。
苏浅轻轻的擦干,伸手去拉手边的抽屉。
周子墨,就这样吧,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就此,告别吧。
从此,只有周先生。
再无周太太。
、(三十二)没那么坚强
苏浅将要伸手的瞬间,却被一双无比熟悉的手臂环住。
然后双臂一紧,便深深的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呼吸近在耳畔,平和而悠长。
却不说话,怀抱反倒带了些挽留的意味。
苏浅沉沉的吐了口气,手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竟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夜无眠,一夜无语。
第二天醒来,周子墨已经不在身侧,苏浅淡淡的叹口气,起身,洗漱,准备上班。
忘记了脚上还带着伤这回事,习惯性的下床,脚一着地便是钻心的疼。
真是。
苏浅暗暗的不耐烦了一下,蹦跶着去洗了脸。
穿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鞋柜上多了一双平底鞋,黑粉相间,镶了一小圈的细蕾丝。
不禁小小的愣了一下。
穿进去,大小正好,鞋底软软的,很是舒服。
他竟然,知道,而且,记得。
苏浅是路上接到助理徐苗的电话的,一直都不紧不慢的一个人,说话的语气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急促,“苏主编,连经理请你赶紧回社里一趟。”
连旭阳是公司的副经理,按理说是他在负责杂志社的运营。
只是前些日子杜一凡太过重视而季卿辰也过问的直接,所以连旭阳一直就没怎么跟苏浅接触。
但是苏浅却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
十分有原则,做事也很谨慎,说起来苏浅还是挺欣赏他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让一向不怎么管苏浅这块儿的事儿的连经理都过问了。
苏浅顾不上右脚透骨的疼,一脚油门就往公司飚。
确实是个大娄子。
前一阵子,杂志社为了找卖点,特地请了一些资深的驴友过来做了期专访,其中有个叫做王思涯的,文笔很好,也走了很多地方。当时苏浅就想,可以专门为这些洒脱而行的旅行者做一个栏目,杂志社资助他们去想要去的地方,然后他们每期固定交给杂志社一篇随笔。抱着这个想法,苏浅当场就签了王思涯。
这个企划运行了很久终于得以实施,栏目叫做“背起行囊”,一期一批,王思涯负责带他们,主笔每期的随笔。
本来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偏偏出了差错。
王思涯把这次的策划泄给了另一家杂志社。
不仅如此,还为那家杂志写了一篇截然不同却胜过交给苏浅的这篇很多的随笔。
这样一来,苏浅这头的企划只能暂停,暂停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一期的杂志已经印好,3天后便是发行期,抽掉这个企划,暂不说卖点少了很多,就光延后发行的后果就让杂志社蒙受了很大的损失。
如果不管这些直接按原计划发行,企划被人比下去大半截不说,整个杂志社的威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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