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第38章


去乔逐衡院子没找到人的燕门王一找来就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褚淮轻咳一声松了手,乔逐衡也垂下手臂,燕门王上前一看发现乔逐衡眼圈都红了。
如此铮铮男儿,怎会平白欲哭?
燕门王要气炸了:“你又怎么欺负我们家仲衡!不就是给你吃点苦头,就这么使坏!”
褚淮:“……”燕门王,你这护短的姿势过分了啊。
“不是,瑜叔叔你不要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你刚还好好的,就和他出来这么一会儿就难受,不是他还是谁?”
褚淮头大得要死,后退两步:“二位聊好,不送。”
说罢自己转身回去了,看人走了燕门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等我回去写信给瑜瑄,怎么教得奴才!”
“瑜叔叔,真不是他……”
“你也别被他那点小恩小惠骗了,走走走,别在这破院站着。”
听两人走远了,褚淮才终于长松了一口气,捶捶肩膀坐在床上。
现在乔逐衡离开的事算是搞清楚了,原本对此他就疑虑重重,现在弄清楚了心结也去了一个。
燕门王这人虽护短护得已经丧失理智了,但对象是乔逐衡还是让褚淮宽慰很多,褚淮理解,毕竟乔逐衡自小就傻得很得长辈的心。
自己就不一样啦,让人放心,自小也没怎么在亲人膝旁讨过宠爱。
褚淮自嘲笑笑,父亲对自己一向严格,唯一允他的任性只有习武,父亲辞官让褚淮很不理解,加上听闻了关于父亲先前不齿之事的风言风语,褚淮和父亲在郊外时的关系一直很僵。
直到父亲去世,褚淮方知其用心良苦,奈何为时已晚,人总是如此,有时不珍,失时追悔。
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
现在自己无依无靠,奉君子,守逐衡,如此足矣,便是再无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在变胖的路上渐行渐远
变身!肥宅作者!
第28章 波澜频起险象生
李尚公的寿宴并未大肆宣扬,乔家事变后这些将门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不知道什么时候灾祸会落到自己头上,因而宴请的都是亲朋好友,场子就在李府,派头很小。
燕门王贵为王,又是皇亲国戚,按理来说应当是压轴出场,但现在高家徐家炙手可热,他这无实权的王爷说不准都能被他们收拾了,所以到了当日燕门王带着褚淮去的时间还算早。
乔逐衡原本想要一起跟着,两人等了他些时间不见知道他约摸是不来便启程了,褚淮清楚乔逐衡的心思,只希望他能尽快调整好心态,闹一两天难受还行,再多就过了。
不过燕门王不知道褚淮怎么想的,一门心思想要宠着乔逐衡,上了马车两人对坐就开始叨叨:“昨个儿你怎么仲衡了,好大一人了,还能被你整得哭鼻子?”
乔逐衡打小就是哭包,平均一天能哭三回,这有什么稀奇的。
话自然是不能这么回的,褚淮知道乔逐衡没同燕门王讲过详细往事便拱拱手:“在外背负恶名浪迹一年,而今终能还故土,还有故人细心呵护,想起种种就算是铮铮男儿也会落泪的,但乔将军坚强,只是红了红眼眶,褚某也是难受得很,若王爷来晚些怕是早已潸然泪下,指不定还要被燕门王笑话一场。”
“唉……也是,仲衡这孩子打小就能忍,寻常也不会让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受苦了。”
褚淮对燕门王的心思门儿清,在燕门王眼前只管可劲夸乔逐衡就是了。
“我还没细细问过你呢?你又是哪里人,怎么到瑜瑄身边的。”
“皇城本地人,当年科举中第,去了尚书,后来新皇即位被分去了三皇子那里。”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个姓?”
武将轻文人,文人轻武将自古有之,燕门王当年眼高于顶,除了乔家哪个还能入他眼,就算褚家就在隔壁也不会去费心看一看。
“皇城小户,入不得眼。”
“也是,不然我怎么没见过。”燕门王说完就懒于再问,全当褚淮是走了狗屎运平步青云,自顾自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再不出声。
褚淮是个被轻慢惯的,他也喜欢这样,如此方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两人到府上的时候门前已经有了几辆马车,但相比李家当年自然是寒酸极了。
想当初乔老将军寿宴,上至天子,下至村夫,都会来拜谒一番,车马相接能一直堵出几条街,褚淮也是那个时候意识到乔家原来真的此般高贵。
李家的排场就算比不得第一将门,在这地方当土霸王也断然不会磕碜成这样。
见是燕门王来了,李尚公亲自迎了出来:“王爷一路辛苦,快进屋。”
“来见老朋友算什么辛苦。”
“是是,王爷给面子,进屋叙。”
几人上前安排燕门王的马车去处,褚淮就跟着燕门王伺候。
期间褚淮观察了一番李尚公,发现这人比燕门王大不了几岁,但已是老态龙钟,精神头也是差很多,满眼风霜疲惫。
两人进屋没再让人跟着,褚淮也乖乖送到门口止步,随着仆人去后院的宴会。
因沾燕门王的光,褚淮被安排在靠近主桌的桌前,褚淮谢过后老老实实坐着观察席间人。
当中除了李尚公的亲戚,还有附近镇子的一些官员,大家在一起聊天,褚淮不认识人也不去参和。
这些人聊的东西褚淮早都听腻了,斟茶自饮,正喝着听院后嘈杂,原是百戏艺人来了,推推攘攘被安排在很远的桌子前,若只是如此自然没什么吸引人的,但一见那十七个大包褚淮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即便在皇城他也没看过几回木偶戏,多的是舞龙舞狮,唯独舞木偶没几个,加上这些人的手艺褚淮是见过的,那般惟妙惟肖的雕刻工艺自然讨人喜欢。
短短几日便是两次见面,褚淮心里也道有缘,说是百年修得同船渡,不是有缘是什么。
不多时宴会就满了,宾客闲聊声都压着,但汇聚在一起也是嗡嗡闹人,褚淮看看时间,发现宴会时间已经快到了,按理司仪应当出来主持一下,但半天也不见人。
褚淮看了看一旁两张空桌子,心里郁闷,不说辈分,就光说礼教,这两家仗势欺人着实过分。
大家窃窃私语,但都没表现不耐烦——没人敢。
眼见吉时要过,终于听见锣鼓喧天,李尚公带着他的儿孙妻女出来了。
徐满随李尚公同行,其余人除了忍着不快也没法子,燕门王从旁侧被引入席间,看着台上的李家众人和格格不入的徐满。
“徐将军不远万里来此,开场寿词就由他先献上了。”
大家热烈鼓掌,心里唾弃得很,人家老将军的寿宴还没开口,外人在这里聒噪,把风头全都占尽了。
到底还是乔家的事闹的,这群人连三代忠将都能这般拔起,还有什么做不了,李家宋家只能俯首称臣,甘当被人驱使的仆役。
“李老将军大寿,徐某也不敢多抢风头,就在这里祝乔老将军寿比南山,献上薄礼。”
礼物被人推出,是一个玉雕树,枝繁叶茂碧亮喜人。
李老将军谢过,叫人送下去了,徐满被客客气气招待了一番,心满意足走下了高台,坐在燕门王对面的桌前,顿时几处仆人鱼贯而出,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徐满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就开始吃了,满满一副赏脸的样子。
李家人只能当没看见,规矩把全套礼做了,叫人好生招待。
褚淮看着李东晟,这位将军也已征战有二十余年,皮肤黝黑,脸上俱是风霜凿刻的印记,李休言紧随其后,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少年模样,看着虎头虎脑颇有灵性,步伐轻快,紧跟着入了坐。
要是乔逐衡没有忙于战事,现在应当也已经有个七八岁的孩子了。
褚淮失笑,自己和乔逐衡都是独子,这般下去可是要让两家都绝后了。
若日后地下见到双方父亲可怎么说起这事,褚淮想了一下两位父亲怒气腾腾的样子,赶紧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掐了。
和李休言坐在一起的是他的妹妹李悠儿,她尚未及笄,杏目水灵灵望着周围,讨人喜欢。
这人自然是在场所有,包括徐满。
“李将军,可否叫你那小女儿来陪本将军坐坐”
众人哗然,这徐满身旁已经有不少专门请来的女子作陪,怎么还要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陪着,他年岁和李东晟一般大,这番轻佻语气实在令人厌弃。
李东晟面上一僵:“小女年幼还很调皮,难免冲撞徐将军,还请徐将军原谅。”
“哈哈,我和一个孩子会生什么气,叫她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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